這兩天,每天都有人來叫鳳煞去靈虛宮。鳳煞都回了。
第三日,黃昏時分。
鳳煞着了一身白色的衣裳,畫了一個淡妝,向着靈虛宮而去。
這些日子,靈虛宮上上下下的人,一個個的都恨不得隱身。往日一點情緒都沒有的國師大人最近幾天彷彿有點不安和焦躁。這便連帶着整個靈虛宮上上下下的人都跟着不安了起來。
有人猜測,這大抵是應該跟鳳姑娘已經有十日不曾踏入靈虛宮有關。
所以,當鳳煞來了之後,宮中上下一個個的恨不得當即跪下來三呼萬歲萬萬歲啊。
鳳煞腳步輕快的來到了朝華樓。
夜九歌彷彿早就知道了她要來一般,原本空蕩蕩的禪房裡面已經備上了一些點心。
她一屁股坐下,拿起點心就吃。
“這幾日你在忙什麼?”
“什麼都沒有忙啊!”
“那爲何這麼長的時間不來靈虛宮?”
高高在上的男子忽然之間問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連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鳳煞說:“總是我來找你,我也想要你來找我啊!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女子嘛!女子的矜持也是該有的嘛。而且,九歌,我可是在等你愛我呢。我就想要看看,我這麼幾天不來,你想不想我。”
想,不想爲何會派人去請你過來?
不過,矜持。
這兩個字從鳳煞的嘴裡說出來,爲何就顯得那樣的突兀呢?
雖說好長的時間沒有見面,可就算是見面了,他們的相處模式也就還是那個樣子。
夜九歌打坐。鳳煞看書吃東西。
休得指望她看什麼正經的書,她看的,都是一些帶顏色的話本子。有時候看到精彩的地方,她還要跑到夜九歌的身邊,吵着他讓他一起看。
夜九歌想,這個女人思想還真是不怎麼好。
是了,他最近想得是越來越多了。
同往常一樣,鳳煞已經習慣性的留下來吃晚飯了。再用過晚膳之後,鳳煞和夜九歌再院子裡散步。
一道殺意倏忽而來。
那人的手中提着一把寒光冷冽的劍,直接朝着夜九歌的後背而去,打算從後背直接刺穿夜九歌的心臟。招式
凌厲而狠辣。
但見夜九歌廣袖飄散,迎刃化解。
有個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夜九歌的功夫遠勝那個刺客,可是,也總不至於完全不當一回事兒就能夠解決。
就在夜九歌專心應對那黑衣此刻之時,又有一個刺客從天而降,劍鋒凌冽,朝着夜九歌攻擊而去。
“九歌小心。”
鳳煞抽滄瀾劍和男人敵對的同時,心口刺傷。
“鳳煞!”
夜九歌震怒,掌中氣息逆轉,幻化陰陽。
那兩人一見不妙,火速撤離。
“鳳煞,你怎麼樣?”夜九歌抱着她,神色慌亂。
那個時候,鳳煞就倒在他懷裡,雪白的衣袂上綻放着一朵妖異的花。
而她的臉上揚着笑容,虛弱的說道:“你沒事兒,太好了。”
夜九歌對上那樣的笑容,內心是震撼的。
他想,這個女人,應該是真的在乎自己的吧。
他淺灰色的眼眸裡倒映出來了她的容顏,雖不絕美,卻已經映入了他的心裡。
“傻丫頭。”
他輕聲一喚,手放在了她的心口上。掌上走蓮華般的氣流。
鳳煞只覺得瞬間變得很溫暖了起來,而心口居然不疼了。血也被止住了。
她錯愕的看着面前的變化,整個人都快要呆住了。
這……這算是神蹟嗎?
難道這個神棍,真的是神變的。
“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情了。”夜九歌的心已經亂了,從此,這個女人的名字將刻在他的心上。倘若得不到,那麼……
鳳煞驚愕的同時,連忙說道:“可我擔心你,怕你受傷。我這麼愛你,你受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這絕對不是人!
能夠在換念之間,修復人身上的傷口。
這是常人能夠做到的嗎?
鳳煞不知的是,因爲爲了修復她的傷口,夜九歌足足少了一年內力。雖說,於他而言,這一年的內力根本算不上什麼事兒。
“哪怕是因爲愛我,也不要擋在我前面了。鳳煞……”
他收了掌,看着她再一次完好無缺的站在他的面前,嘴角勾起了一抹輕微的幅度。
鳳煞必須承認一件事情,當她看見他嘴角的笑容那一刻,天地萬物,都成虛妄。這個比仙更仙男子,一笑,可抵萬馬千軍。
“你不是要走進我的心裡嗎?”
他問。
那時,風拂過他銀色的頭髮。
她正在發呆。
他抓了她的手掌,貼在了他的心上:“你,進來了。”
這會子,鳳煞聽了這樣話,驚訝極了:“我還以爲,我只有等到下輩子你纔會對我動心呢。”
國師啊,國師,跌下神壇的滋味?如何?
“那太好啦。我這麼長久以來的靠近,方可不辜負啊。”
夜九歌化掌起爲利刃,手執一絲的銀髮在手,然後斷了髮絲:“你之前說要我的頭髮來編織同心結,那個時候我沒有答應你,現在,我把它給你。”
鳳煞接過那一縷頭髮,微微有些驚愕,旋即貼身收了起來。
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九歌,我身上的傷雖然好了,可我這衣服卻是不能夠穿了,你能夠找衣服給我穿嗎?”
“去我屋子看吧。”
“哦。”
鳳煞在那一堆華衣裡選了一件穿在身上,當打好了腰封之後,她說:“九歌,我得回去了。”
夜九歌卻拉住了她的手:“今晚睡這裡。”
“啊?”
她錯愕的看着他。
夜九歌不再說一句話,只是將她抱起來,直接放在了榻上,然後自己也睡了過去。
當她挺身爲他擋劍的那一刻,他是害怕失去她的。
所以,他現在想要抱着她。
鳳煞原本還想要早點回去報平安的,現在卻知道,這大抵應該是不太可能了。所以,也沒有再怎麼糾結,而是轉了一個身,將他的腰抱住:“九歌,你還得再添一牀被子。”
“是睡着冷嗎?”
“嗯。”
蓋着這樣厚度的被子,與夜九歌而言,就是已經差不多的了,可鳳煞覺得冷。
他忽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內力,用內力爲她取暖:“現在呢?”
“不冷了,你的懷裡好暖和。”
鳳煞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不過,想了想以前,忽然間就釋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