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裡面瀰漫着一股血腥的香味,悠然盛開,那種香味,是莫邪覺得最喜歡的。
但是現在,他似乎並沒有那個心情去細嗅血香。感受那香味瀰漫出來感覺。
他現在更糾結的是鳳煞的問題。
這個丫頭啊,就是跟他倔。現在都已經開始打起冷戰來了。
是不是應該同意讓她去幽夢樓?
可如今,幽夢樓裡委實是太危險了一些。
算了,還是讓她留在皇宮裡比較好。最好的守衛,最好的防護措施,包括自己都在這兒,肯定是她留在皇宮裡更好。
而皇宮的城牆再高,或者說,莫邪將這些人的嘴看得再嚴實,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莫邪和鳳煞鬧彆扭的事情,依舊還是傳了出去,傳進了有心人的耳朵裡面。
比方說夜九歌。
這邊莫邪才被鳳煞拒之門外那麼一小會兒,大概一個時辰都不到,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夜九歌的耳朵裡面。
一杯熱茶,煙霧繚繞起,夜九歌說道:“阮輕逸那邊現在已經在對幽夢樓出手了,我們這邊,派人從暗中協助,記住,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現在,莫邪和鳳煞之間已經有了隔閡了,而且意見明顯的不合。只需要再添油加醋,或者放上一把火,基本上就能夠將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就更深。
一旦有了鴻溝,別的事情,做起來就要輕鬆多了。
不過,這種事情,有一個人揹着黑鍋就可以了,其餘的人,就不用背了。
只是,在等到幽夢樓的事情鬧得再大一點兒之後,自個兒就可以去皇宮,將鳳煞接出來。
這樣,自己就成了懂鳳煞的人,一定會獲得無數好感,而莫邪和鳳煞之間,將不會無跡可尋。最好是,能夠逼得莫邪完全的人格分裂和走火入魔,就是再好不過多的了。
閒敲棋子,他淡色的脣輕輕的動了動:“冷秀蝶,盯好夏雲心那邊,只要那邊一出手,立即讓人來告訴本尊。”
夜九歌沒有任何的行動。他的耐心似乎變得越來越好了。何況,真正的獵人,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出最致命的一擊,不管這個獵物是有多少人在覬覦,在窺視,只要自個兒是最後得到獵物的那個也就好了。
“是,國師。”
冷繡蝶站在不遠處的地方,仰視着她的國師。能夠這樣遠遠的看着,她已經感到十分的幸福。
大街上。
熱鬧非凡。
三三兩兩的姑娘們聚集在一起,一個個的紛紛朝着一個方向看去。
“那是哪家的公子啊?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啊?”
“別看他帶着面具,但是那雙眼睛看起來真的好迷人啊。”
“身形也好。”
有大膽的甚至朝着你那個帶着軟陶面具的男子丟了絲絹。男子將絲絹拿到了剛剛丟絲絹人的面前:“姑娘,你絲絹掉了。”
哇,聲音也好聽。好聽到爆啊。
然而,還沒有等到那個姑娘貼上前去問他姓什麼,名什麼,男子已經消失無蹤了。想要找到,都像是不可能一樣了。
大夢三生。
這是一家開了十幾年的
酒樓了。
在帝都這個風雲變化詭譎如此之快的地方,無論新生的酒樓如何如何厲害,似乎都沒有影響到這一家酒樓。這便不得不說,這酒樓是如何如何的好了。
這家酒樓,完全不靠其他花花方式留住客人。這兒的酒,是一等一的好。
阮輕逸才剛剛踏進酒樓,掌櫃的就親自迎了出來,然後走上前:“主子。”
“帶路。”
阮輕逸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早就已經有人盯上他了。他知道。但是,他卻一點兒都不在意。只不過,這些人,讓他們跟到這裡,也就夠了。
走進專屬的房間。一個長得十分女氣男子跪在地上,用尖聲尖氣的聲音說道:“主子,夫人和莫邪之間,現在正在冷戰。夫人不許莫邪踏入皇后殿一步。莫邪不許夫人出宮。”
這個人,是個太監,被安排進皇宮已經有許多許多年了。在宮裡,還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阮輕逸素白的手指端起了一個瑩潤如玉的茶杯,低着頭,吹了吹杯子上的茶葉梗。淡遠飄渺:“煞兒最是不喜歡無聊的,現在莫邪不讓她出宮,她在宮裡肯定是又氣又無聊,你去奇珍坊將去年獵到的那隻鸚鵡給她送過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句話,用來形容阮輕逸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他很瞭解鳳煞,瞭解到像瞭解自己一樣。
那太監在地上磕了個頭:“是。屬下這就去做。”
阮輕逸揮退了那個太監。想到,這夜九歌,倒還真的是對現在的煞兒清楚瞭解得很呢。知道幽夢樓是煞兒不可碰觸的軟肋。那麼,夜九歌還知不知道其他的呢?
龍石在夜九歌手裡。那麼,擁有龍神之血的人就是他了。
“該死的竊賊!”
阮輕逸一個氣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當是時,有紅豔刺目的鮮血流出來。
泛着淡淡幽綠的光。
然而,他表面上的風度卻維持得格外的好,好到你根本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怒意。
阮輕逸,倒真的能夠算得上是一個超頂級的,能夠壓抑住自己的人。
站在這個房間,從窗戶裡看過去,恰巧能夠看到幽夢樓。
據說,這個幽夢樓才成立連五年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卻是整個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了。而且,幽夢樓的那些姑娘,還都是不會讓人覺得低下的存在。
煞兒就是煞兒啊。不管在什麼時候,亦或是在什麼地點,永遠都是這般的驚採絕豔。當然,如果讓這幽夢樓付之一炬的話,煞兒肯定會傷心難過的吧。
可是,他現在已經管不着這麼多了啊。
傍晚的皇宮,斜陽照耀金碧輝煌。宮裡當差宮女太監,一個個的,恨不得自己做事情的時候都是能夠隱身的。
皇后心情不好,皇上的心情也不好。宮裡頭這兩位的主子的心情都不好,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一個不好,就惹他們生氣了,那不就是更糟糕了嗎?
鳳煞拿着錘子砸核桃,一錘子一錘子的砸下去,像是再砸人一樣。砸碎了也不吃,就是一個勁兒的砸着發泄。
這樣的一幕,那
是看得周圍的人都心驚膽顫的。
“皇后娘娘,奴才今天奉旨出宮,在奇珍坊看見了一個新鮮玩意,特意買來獻給娘娘。”
說話的這個人,正是那個長得很女氣的太監。他正是鳳煞宮裡頭的。
鳳煞放下了錘子,朝着招了招手:“來,拿過來本宮看看。”
心裡頭有火氣,消不下去,肯定要找個事情轉移轉移視線。
那個太監將一個籠子放到了鳳煞的面前。籠子裡面的是一隻毛色雪白的鸚鵡。別的不說,就是這品相的就相當不錯了。奇珍坊的東西,大多數是比較特別的。這鸚鵡肯定還有別的。
“美人,美人……”
那隻鸚鵡黑黝黝的眼珠子轉了轉,對着鳳煞就喊美人。
鳳煞倒是聽到過不少人誇獎自己,但是,這動物誇獎自己,倒還真的是頭一次。
“不錯,是挺機靈的。下去領賞吧。”
這個太監,一直一直都隱藏得很好。在一般人面前,那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太監。鳳煞當然也不可能會懷疑這個太監興許有什麼什麼身份。
“本大王不光精靈,還很帥氣……”
那隻毛色雪白的鸚鵡,還十分威武霸氣的如此說。
“哈哈哈……”
聽到一隻鸚鵡這樣說,鳳煞簡直是笑道停不下來。
這一看見皇后娘娘的笑了,這周圍的人,當真是長舒了一口氣。這話,傳到皇上的的耳朵裡,皇上肯定也要輕鬆許多吧。
正在這個時候,小春領着紅姑走了進來。
鳳煞人不能夠出去,外面的那些人,卻是可以進來的。
“參見皇后娘娘。”
紅姑還是按照宮裡頭的規矩給鳳煞行了禮。這畢竟是在皇宮裡頭。該有的規矩,那還是都有的,唐突馬虎不得。
“都下去吧,把鸚鵡也帶下去。”鳳煞讓所有的人都退下。包括那隻鸚鵡。
“紅姑,今天找你進宮,是想要讓你還回去之後,想個理由,將幽夢樓暫時關了,這段時間,幽夢樓暫且不開張。”
鳳煞剛剛還不錯的心情,馬上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娘娘,是出事兒了嗎?”
紅姑不知道幽夢樓周圍現在的防衛加強了,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帝都最近的風向不太對。
“是,的確有事情。你回去,叮囑樓裡的姑娘們,沒事兒儘量少出門,還有,就算是一定要出門,也要多帶一些護衛。”
幽夢樓是鳳煞的心血。但是樓裡的姑娘們,卻同樣將幽夢樓當成了自己的家。家中有事情。誰,好像都不願意坐視不理。
“這塊令牌你拿着。這是本宮這幾年來培養的勢力,出事情了,拿着這個令牌去東郊找夏先生。”
這個勢力,她一直是很隱秘着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娘娘,這……”
“紅姑,我信得過你。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那批人。”
就連莫邪,都不知道她還有這一批隱藏的勢力。
紅姑緊了緊手中的令牌:“鳳總,幽夢樓是我家,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算是拼死也會守護住我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