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微言將衆人的裝束迅速掃了一遍,鄒老太君將喻微琴打扮得如此可人,莫不是想在宴會之中讓她嶄露頭角?
想那喻微憐已經被自己弄成一個廢人了,想要嫁給百里俊南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今這番作爲,怕是想將喻微琴弄到百里俊南的跟前兒好好表現一番罷。
鄒老太君瞧見喻微言與喻子承行來,柺杖在地上戳了戳,冷聲道:“每日裡都不來給我這個老太婆請安,這是厭煩着我這個老太婆住在這左相府中麼?”
喻微言聞言,眉尾一擡,這話百分百是說給她聽的,她朝着鄒老太君笑了笑:“奶奶真是說笑了,孫女這不是臉上帶了青斑見不得人麼,孫女怕晨間去奶奶那裡請安,將奶奶嚇得喘不上氣,可就是孫女的不是了。”
按照喻府的規矩,天明卯時初就要去請安,那時候天還是黑的呢,這麼黑的時候,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老太太給氣成心臟病就不好了。
鄒老太君顯然沒有料到喻微言居然會當衆給她頂回來,氣得柺杖又跺了一下:“你……你這個不孝孫女,竟是在咒老身麼?”
喻微言眼眸一轉,說道:“奶奶這是哪裡的話,孫女什麼時候咒過奶奶了?再說了,依奶奶的身體,就算被萬人詛咒,也是不會生病的。”
“你!”鄒老太君直接被喻微言這句話氣得朝後一仰,驚得四夫人忙地攙扶住她:“母親,您小心些……”
喻子琪在旁也扶着鄒老太君:“奶奶您當心着點。”說完話後,眼眸一擡,瞥了喻微言一眼,眸中帶着嫌惡的光束。
喻微言迎頭而上,頭部微仰與喻子琪對視。
這個時候,喻長青帶着趙廣乾出了府門,一旦步出,喻微琴便奔至喻長青的跟前兒告狀道:“大伯,奶奶被大姐氣得差點暈倒了。”
“什麼?”喻長青聽後臉色微白,快步上前去到鄒老太君身旁關切道:“娘,您怎樣了?”
鄒老太君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瞪着喻長青道:“你養的好女兒啊,連老身都敢罵了,好得很啊!”
喻長青聞言,臉色瞬時變化,轉眸怒斥喻微言:“言兒,你怎地這般沒大沒小?”
喻微言直視喻長青,回敬道:“沒大沒小?我敬愛的父親,自從言兒懂事之後,您有教過言兒什麼叫做禮儀麼?就算言兒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那也是因爲您沒有教而已。”
從今以後,面子裡子,她都不會再給喻長青了,喻長青不想讓承兒繼承他的爵位,她便將左相府攪得天翻地覆,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放下話語,喻微言扯着喻子承的手越過衆人率先跨上了屬於她與承兒的那輛破舊的馬車。
喻長青萬萬沒有想到喻微言居然會在衆人面前讓他下不了臺,臉色沉得發黑。
鄒老太君見狀,將柺杖戳得震天響,唉聲嘆氣唱做俱佳:“天啊,老身這是做了什麼孽哦,怎會得了這麼一個嫡長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