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塵盯着那花燈,鳳眸之中本有瀲灩波光,然而,當他瞧見那花燈時,眸中神色漸漸黯淡下去,半晌之後方纔道了一句:“好醜!”
喻微言看着百里無塵嫌棄的樣子,心中瞬時火起,伸出去的手瞬時拿回,掉頭就走:“不要拉倒!”
這個人真是傲嬌,她可是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手工藝品送給男人的,即便在現代,在她十分愛慕霍擎天的時侯,都沒有爲他做過任何東西。
而今她親手做了,這個人居然還說她做得醜?
愛要不要!
喻微言走得飛快,百里無塵自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旦反應過來時,旋身而去,追上了她的腳步。
“那是我的,你給我。”百里無塵腿很長,走了幾步便追上了喻微言。
喻微言將花燈拽在胸前,拒絕道:“不要!”
不是嫌它醜麼?醜得話就別要了。
百里無塵側眸看着喻微言,小聲道:“這個花燈本來就很醜嘛。”
這麼多年,他收了這麼多花燈,真的沒有哪一個這麼醜的,還有上面畫的那個圖像,到底是個什麼圖像啊?
喻微言聽他如是說,心中更氣了,她腳步翻掀,很快便入了人羣之中。
“咦?賢王怎麼到人羣中來了?”
“他追的這個女子是誰?他新看上的女子麼?”
“不知道啊,怎地長得像個男子一樣?”
“賢王原來喜歡這種口味的。”
百里無塵的身影一旦出現在人羣之中,即刻引起了騷動。
雖然引起了騷動,但是,人們卻不敢靠近百里無塵,見他行來,竟是自動自發地讓出一條開闊的道來。
喻微言不理百里無塵,也不管衆人的非議,只抱着花燈朝前行去,反正她現在易了容,沒人知道她是誰。
二人在衆人的議論紛紛之中一直前行而去,走了好一會兒,喻微言側眸一看,發現人羣旁邊竟是蹲着一名叫花子,那叫花子衣衫襤褸,頭部亂糟糟的,正蹲在一顆石頭旁邊咧嘴剔牙。
喻微言瞧見那叫花子後便快步走了過去,到得他跟前兒時,直接手一伸將手中的花燈遞給他:“這位兄臺,這個花燈是送給你的,我對你的敬仰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那叫花子在聽見這話話時,剔牙的動作就此僵住,直愣愣地盯着那個花燈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叫花子,居然還有人給他送花燈?
這真是喜從天降啊!
叫花子兀自出神,喻微言將手中花燈往叫花子身子一塞,扭頭就走。
“天!這個女子竟然把花燈送給叫花子了!”
“她不理賢王,竟是看上了叫花子?”
“這是要逆天了麼?”
圍觀的衆人在瞧見喻微言的驚天之舉時,都驚詫萬分。
那叫花子則是盯着手中的花燈,開始洋洋得意起來,然而,美好的時光對他來說總是那麼短暫,心中喜悅之氣還未消除時,卻覺頭頂上方一片陰雲密佈。
叫花子擡頭一看,發現頭頂上方竟是出現了一張十分陰沉的臉,像極了地獄羅剎,那人黑着一張臉,沉聲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