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微憐笑得很是瘋狂,說完這句話後,終是頭一仰悶出一口血後,斷氣而去。
喻微言立在她的身旁,眯眼看着頭部垂向一側的喻微憐,她的眼睛睜得比任何時候都大,她眼神中佈滿了仇恨。
“我不配麼?”回想起她死前說的這句話,喻微言一聲輕笑:“我的確配不上他,但是,這無關於家世,無關於身份,無關於外貌。”
她之所以配不上他,是因爲他的情深似海,終其一生,她怕是都還不盡了。
又在喻微憐屍身前矗立良久之後,喻微言終是轉身離去。
她邁步走出了樹林去到了官道之上,她的馬兒還留在原地等她。
然而,當她剛要跨步翻身上馬時,卻覺身旁似有異動,一個轉身,卻見禁軍侍衛將她團團圍住。
“喻姑娘,微臣奉太后娘娘懿旨請喻姑娘即刻進宮。”
喻微言拉住繮繩的手緊了一下,這些人之所以來到這裡怕是喻長青去宮裡通風報信的吧?
她這個父親到底是個利益爲先的人。
喻微言站在原地看了看,她的身旁裡外總共圍了三圈兒侍衛,經過與喻微憐一戰,她胸口悶痛,頭痛欲裂,若想與這些人再戰一場,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事。
目下看來,也只能跟着他們進宮了。
“讓我走去宮裡麼?”喻微言看着爲首的侍衛,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那侍衛本是在宮裡行走的人,自然聽出了喻微言的意思:“前方有馬車,請喻姑娘坐上馬車。”
“帶路吧。”喻微言聲音平靜,隨後跟着侍衛向馬車行去。
上了馬車之後,當她坐定之後方纔有空來想賜婚一事,她伸手摸着空空如也的手腕,這一刻,她無比地懷念血玉鐲,也不知白羽有沒有拿回她的寶物。
“無塵,你一定要好好的……”喻微言將頭靠在車壁之上淺聲低喃了一句。
太虛聖境逍遙島上,蟲鳴鳥啼,綠樹成蔭。
這裡乃是百里無塵在太虛聖境的住處,這座小島上幽林密佈,鮮少有花草,一年四季給人的感覺就是冰冷與空寂。
在雪無涯的精心照顧之下,百里無塵脫離的生命危險,被人送回了他自己的島嶼之上。
此時正是清晨,現下時日已經初秋,島上空氣溼潤,樹葉之上沾染着水珠。
百里無塵只覺渾身骨頭全部都被碾碎一般,疼痛得厲害。
他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一雙鳳眸凝在牀架之上,愣了少頃便分辨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右手放到一旁想要撐起身子,卻在放下的那一瞬,驚得瞪大了鳳眸。
從小到大,他鮮少能驚成這樣,因爲現在他的手下居然是一寸絲滑的肌膚,他現在身處太虛聖境,所以,身旁的女子不可能是喻微言,因爲不是她,所以他才吃驚。
百里無塵旋即轉眸看了過去,一看之下,鳳眸瞪得更大了。
此時此刻,他的身旁還躺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女子,她臉部朝下,一層紅色薄紗之下竟是身無寸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