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衡用力地掙開宮玉臣的鉗制,若論鬥氣級數的話,現在的他在宮玉臣之上,只要他動手了,宮玉臣肯定攔不住她的。
但是她卻不想動手,不管怎樣,她不想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她擡眸凝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仍舊穿着他喜愛的白色衣衫,廣袖雲動,袍擺下方乃是水墨丹青之畫,如此瀟灑不羈的風格自從他第一次見到開始就從未改變過。
記得第一次見宮玉臣時,他才十歲,那時宮玉臣十五歲,溫潤如玉的少年穿着一襲白衣不染纖塵,他眉宇淡淡,氣質如蓮,落英繽紛之中,他坐於竹林之邊彈奏着古琴。
那如畫般的容顏瞬間俘獲了她的心,在她年幼的心裡刻上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玉質修容的他讓她着了迷,於是乎開始追隨在了他的身後,左一個玉臣哥哥,右一個玉臣哥哥,那時的她多熱情奔放啊,整天追着他,不知疲倦。
但是,那清冷的少年卻是連多一分的表情都沒有給過她。
此次下山見到凌墨香時,她忽而想起了那段時間的自己,她就是這般不知疲憊地追在他的身後,描摹着他的腳步,臨摹着他的輪廓。
直到後來,父親將她女扮男裝送到太虛聖境學武之後,她仍舊會在下山時纏在他的身邊。
可是,那個如玉的男子卻是從來不肯爲她多停留一步,哪怕一個關愛的眼神都未曾給過她。
兩年前,無意之中得知五師兄竟是與他關係極好,所以她還是有意無意地接近五師兄,希望能從五師兄那裡得到一些關於他的消息。
她就是這般地傻,或許只要能夠聽到一點點關於他的消息,她就能笑得心滿意足。
然後就是上一次她下山的時候,回到府中之後卻知宮伯伯來府中做客,宮玉臣也一同到來了,她回到府中時就會換回女裝,所以宮玉臣也不知道她拜在了太虛聖祖門下,當然,他從來都不會關注她的事情。
那一天晚上,父親與宮伯伯暢談了許久,大家都喝了些酒,而她喝得尤其的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總之就是喝多了。
待到她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竟是躺在了宮玉臣的身旁,且身無寸縷。
當時的她直接傻了眼,想都沒有想,迅速穿上衣服消失在了府中,她完全不敢面對這樣的事實,也不想面對醒過來的宮玉臣。
太虛聖境諸多弟子之中,他的輕功最是厲害,並且,他的神獸畢方也是日行萬里,所以,她消失得極快,在宮玉臣還來不及追趕的情況下。
回到太虛聖境之後,前那些天,她一直神思恍惚,對於那晚的記憶,她根本就記不起來了。
她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頭部,希望那只是一場夢,可是,肚子裡孕育而生的孩子卻是告訴她,那是真的,那晚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在得知自己懷有身孕時,她惶惶不可終日,她焦灼不安,那個時候,五師兄受了重傷,整個聖境陷入了一片沉寂,倒也沒有人再來關注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