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塵劍眉挑了一下,接過他手中的酒罐,仰首倒了一口,一口烈酒下肚,百里無塵將那酒罐放在了石桌之上。
赫連泓槿瞧見百里無塵如此豪爽地喝酒,忽而扯開嘴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這般粗魯地喝酒了?”
猶記得那一年,太虛與縹緲二地第一次比武之時,他與無塵戰了個平手,兩人不打不相識,晚間便在一起喝了酒,他喝酒的時候動作文雅,每一個動作都似精雕細刻一般,從那時起,他便猜測他的身份定然低不了,而秋水絕的名字也必然是假的。
百里無塵扯了扯脣瓣:“你都能如此喝酒,我又爲何不能?”
赫連泓槿側眸睨着百里無塵,眼神飄向了遠處,靜默良久之後,竟是嘀咕了一句:“無塵,把喻微言給我,好麼?”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百里無塵卻是聽得字字清晰,忽而眯了鳳眸,眸中一道危險的光束一閃而過:“你是在找死麼?”
喻微言是他的女人,赫連泓槿他還真惦記上了麼?
赫連泓槿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百里無塵:“無塵,我們認識該有十年了吧?十年來,我從未求過你任何事,你把她讓給我,不行麼?”
百里無塵側眸看着赫連泓槿,他瞧他眸中神色堅定,不似在開玩笑,心中瞬間一股怒意升騰而起,他一把擰住了赫連泓槿的衣襟,將他整個提了起來。
他俯視着赫連泓槿,牙關咬在一處:“我記得我曾警告過你,她是我的女人,即便那個人是你,我也不會放過。”
“如果我非要她,你是不是會殺死我?”
百里無塵毫無猶豫地回了一個字:“會。”
“我是真的挺喜歡她的……”赫連泓槿神情痛苦,眉頭深皺:“那你殺了我吧!”
百里無塵牙關一咬,擰住衣襟的手又緊了一寸,赫連泓槿瞬覺呼吸一滯,臉色漸漸變紫。
他盯着百里無塵,眸中帶着決絕之色,百里無塵劍眉蹙着,將他衣襟又朝內闔緊了一些。
當赫連泓槿以爲百里無塵真的會將他殺死時,百里無塵卻是在最後關頭一鬆手,將他推開些許:“赫連泓槿,風齊國是你的責任,你別在我手上來討死!”
“爲什麼不殺了我?我是真的爲她動心了。”赫連泓槿說得真誠:“無塵,從她救我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就開始微微盪漾了,爲何不是我早一點遇見她?”
關於這一點,直到昨晚瞧見他二人那傾城之舞時,他才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這樣的感覺於他來說,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就算你早一點遇見她,她還是會喜歡我!”百里無塵睨着赫連泓槿,眸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即便她先遇見了赫連泓槿,他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她搶過來。
“未知的事情,說得那麼肯定做什麼?”
百里無塵鳳眸眯了眯,說道:“泓槿,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