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許是看出了赫連泓槿的意圖,他說道:“槿兒,你從小便聰慧異常,你應該也知道,父皇一直想將皇位傳給你,不然,你的大皇兄也不會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孩兒的志向不在江山上面。”
“父皇知道,但是,父皇已經這樣了,你竟是還要如此推卻麼?你讓父皇如何能夠安心地離開?你是想讓父皇死不瞑目麼?”
皇帝的話說得有些重,連站在一旁的喻微言都忍不住顰了眉,這態勢,是要逼赫連泓槿當皇帝啊。
“父皇,您的身體沒有問題的,孩兒一定會治好您的!”赫連泓槿的聲音不禁大了許多,他不願意面對離別,再也不願意了。
皇帝伸出了枯瘦如柴的手,制止了赫連泓槿的話,轉而看向喻微言:“丫頭,可以答應朕一件事麼?”
喻微言伸出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皇上您說我麼?”
皇帝點了點頭,頓了一下換了一口氣,又道:“是的,朕想讓你照顧槿兒。”
“啊?”喻微言對於皇帝這一句彷如天外飛仙的話只覺一個頭兩個大,皇帝這是幾個意思啊?
“父皇,您在說什麼?”赫連泓槿也驚異於皇帝的話,父皇他在說什麼呢?
他叫喻微言來,確實是想着用這個機會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想看一看她的反應,就似無塵說的,也讓自己徹底死心,可是父皇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皇帝沒有理會二人的驚詫,顫抖的手朝着喻微言伸了過去,喻微言眼眸眨了眨,只覺皇帝伸手的姿勢實在太過困難了,她有些於心不忍,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將死之人還做這樣的掙扎吧?
她上前了一步伸出了自己的手,皇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隨後又握住赫連泓槿的手,將他二人的手放在了一處,擡眸對喻微言說道:“你要好好照顧朕的槿兒啊,朕今日就將他交給你了。”
喻微言眼眸圓瞪,盯着皇帝,半晌方纔吱唔道:“皇上,您這是唱的哪出啊?我已經嫁人了,我的夫君是雲盛國的賢王。”這事兒不是風齊國皇宮的人都知道麼?
皇帝這是因爲身體太差了,所以腦子也開始犯糊塗了麼?
您老別沒事兒瞎點鴛鴦譜,好不好啊?
這也太不靠譜了!怎麼能將泓槿與她扯到一處呢?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父皇。”赫連泓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父皇的意識已經模糊成這樣了麼?
此話一出,皇帝果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喻微言,又看了看赫連泓槿,說道:“她已經是賢王妃了麼?原來槿兒守望着的人已經嫁作他人婦了呀,朕居然還不知道。”
赫連泓槿劍眉斂了斂,看向自己的父皇,眼眸一轉,瞬間明白了父皇的意思,父皇果真是厲害,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他就已經看出自己的心意了麼?而自己居然到昨晚方纔看清自己的心。
他這是有多遲鈍?
父皇這是在爲自己爭取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