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微言靠在他的懷中,享受這片刻的溫存,有些事情不可能永遠不說,也不可能就這樣掩藏一輩子。
她在他懷中靠了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嘟嘟睡着了。
百里無塵瞧見兒子睡着了,便問道:“孩子一般怎麼睡?”
“他都是跟我睡的。”
“跟你睡?”百里無塵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小屁孩兒跟言兒睡了,那他怎麼辦?
喻微言瞧見百里無塵滿臉地不爽,嗔怪道:“無塵,他是你兒子。”
“我兒子也不能跟我搶你,不行,從今天開始他一個人睡。”男子漢大丈夫,哪能跟女人睡在一起?
“他一個人睡不踏實的。”她也知道孩子最好一個人睡,但是在無塵不在的那些歲月裡,她真是離不開孩子,他是她支撐下去的源泉,沒有嘟嘟,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些日子能不能夠撐下來。
“有什麼不踏實的,這裡是王府,我還養不起一個守夜的下人麼?”
“要不等兩天適應了再說吧……”
喻微言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百里無塵截了過去:“這事得聽我的,男孩兒自己睡對他有好處,沒什麼好不好適應的,我的兒子還能不適應了?”
“你真是的。”喻微言沒有辦法,白了他一眼之後也不準備跟他犟了。
百里無塵笑了笑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又隔了一會兒,嘟嘟已經睡熟,喻微言起身將他放置在了牀上,側眸看向跟過來的百里無塵,說道:“無塵,我已經知道你爲何受傷了,你應該早就知道了,還打算瞞着我麼?”
百里無塵沒有想到喻微言忽然提及他受傷的事,身子微微一僵,脣瓣抿着,不知該如何接她這句話。
以言兒的聰慧,推測此事只是時間關係,他知道瞞不過她。
喻微言爲嘟嘟蓋好被子之後轉身走向窗邊,百里無塵默默地跟了過去。
到得窗邊時,斜陽正巧刺了進來,印在了百里無塵的身上,他一半透露在陽光之下,一半隱藏在暗黑之中。
喻微言定定地看着他,不打算再說話了,只想聽他開口告訴她。
百里無塵沉默半晌,終是開口道:“言兒,這事就此揭過吧,嘟嘟都半歲多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且別人讓他一分不痛快了,他就會讓別人十分不痛快。
但是,跟他岳母算賬,沒得傷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吧。
喻微言早就猜到了百里無塵的想法,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作爲一個霸道狂妄的男人,定然不會將這種事放在心上,他的心寬並不代表她就會這樣沉默下去。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是她母親不對在先,怎麼也要給無塵一個說法,再說了,能陪她一輩子的,也是無塵。
她不能讓他傷得不明不白。
喻微言定定地看向百里無塵,心意已決:“不行,這事不能就此作罷,我要詢問緣由,她究竟哪裡看你不順眼了,定要置你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