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此事卻是鬱悶異常,原本他的功力就不及皮埃爾,雖然在身法上佔有優勢,這也只能讓他疲於奔命。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無論他如何改變路徑,身後的皮埃爾總是能準確的找到他的位置。
數次幾乎被身後的皮埃爾追上,也是憑藉這身法上的優勢逃得性命。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此時林風身上已經多處掛彩,他努力地會議着記憶中關於大陸的地圖。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去處:看來想要擺脫此撩必須搏一搏!迅速下定決心之後,林風飛快地想着大陸的西北方向逃去。
遠野原荒,淡雲舒捲,本是晴空萬里,突然間卻如血腥屠夫臉上升起的一抹煞氣。地面上污水縱橫,礦渣亂石,水上漂浮着許多破損林亂的木片,彎曲蟲蛀,原野間道旁,殘矛斷箭隨處可見。
此處地表之上還算過得去,只是不時的能發現一些金屬渣散落在那地上,早已染黑了曾經白綠的荒原,這裡與遠處的場景都有些顯得格格不入。
林風的心漸漸下沉。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放逐之地……礦坑!
礦坑處於大陸西北荒原上的礦藏地,集中關押着最危險的犯罪分子,並讓他們在此開採礦產。但在歷史上,該監獄發生了數次大規模暴動,內部守衛幾乎全數被殺,最終,銀獅帝國放棄了這塊地方,任由罪犯們在裡邊自生自滅。
但自古以來在大陸上對着礦坑內的囚犯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進入礦坑的囚犯,無論身上的罪孽多麼深重,只要是進了礦坑,就等於是和外界脫離了關係,外界的仇家不得爲難其家屬親人。
因此這些年了凡是進入礦坑的囚犯都是一去不復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是前些年聽說有人在礦坑內發現了大量的稀有礦藏,便開始引得各方蠢蠢欲動。當然,爲了掩人耳目,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入礦坑,而是扶植起一些較大的勢力來主導礦坑內事務,而這些勢力卻坐收餘力。同時礦坑內的商行也是牢牢困之在這些勢力手中,因爲此間囚犯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都不能離開礦坑,因此商行在礦坑內的地位就顯得尤其重要,這使得他們能夠完全主導礦坑的命脈。
而此時林風所在的地方正是礦坑的外圍,巨大的獸骨殘骸孤零零地矗立在荒涼的原野之上,隨着勁風吹拂,能隱隱綽綽聽到嗚嗚的吼聲,平添了無盡的淒涼。
待得走近,卻是一個巨大的天坑,看不到邊際,映入眼簾的卻是此地似乎終年無法被風吹散的濃霧。無盡的斷壁殘垣卻像是古代的角鬥場一般,然殘存着多年前勇者的鮮血,星星點點地散落在牆壁深處,早已變得漆黑難辨。
林風看着眼前的景象終是咬咬牙,一個飛身撲向濃霧中而去。
而礦坑內的氣氛很是壓抑,空氣更是瀰漫着礦渣粉末,灰濛濛一片,林風很難想象若是在何種環境下長期生存,自己的心性會有怎樣的變化。
同時他的進入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道路兩
旁的罪犯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帶着深深的敵意,更有甚者摸着尖下巴上下打量着這個外鄉人,盤算着是否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林風反倒是一副淡然的心態,既來之則安之,他當下正在被追殺,他並不想多事,淡淡地走到這礦坑的住宅區,他已經逃了數天的時間,奔出數百里之遙,已經累得精疲力竭。
“喂,那邊的小子……對,就是你!”忽然在那衆多罪犯之中走出一個全身刻滿紋身的壯漢,眼角更是有着一道延伸到耳側的傷疤,看起來兇惡無比。
此時的林風並不想多事,他只想感覺找個地方休息養傷,更何況此時他還不能肯定皮埃爾是否會追進來。
本着這樣的心思,他便裝作沒有聽到那疤臉漢子的話,繼續向前走。
可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有人向他後心抓來,但他能感覺得到對方的功力並不高,最多隻是主界位。
於是他故意做了一個繫鞋帶的動作,蹲了下去。
疤臉漢子顯然是沒有想到林風會突然蹲下繫鞋帶,一時間掌控不住身體,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疤臉漢子頓時大怒,一個翻身起來張口就要大罵,卻看到林風正在用一種異常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彷彿此刻的他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具死屍!
“你剛纔是在叫我?”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但看着林風冰冷的目光,聽到這聲音,讓疤臉漢子沒來由的一陣寒毛直立。
但此時在自己手下面前,疤臉漢子也不想滅自己威風:“不錯,就是你!”他裝着膽子大喝道,更是猶豫着要不要走了上去抓住這個新人的衣領,畢竟以前他剛來這地方是也是受過這種特殊照顧,而現在的他更是不想壞了規矩。
“有事嗎?”林風的語氣平淡而冷漠。
而此時,把臉漢子的手下已經湊了上來,將林風圍在了中間。
疤臉漢子的膽氣便壯了起來:“媽的,小子,識相點,將你腰間的雙刀交出來!”說着將林風的衣領攥緊,準備將林風提起,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是未能如願。
正在他疑惑之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鬆手!”
漢子的手下們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個個大笑起來,感情這雛兒還不知道自己來了什麼地方。
但是他們的笑聲還爲落下,就聽到嘭地一聲,疤臉漢子已經重重地摔出十丈之外,嘴裡一口鮮血夾雜這幾個碎牙吐了出來。
這一幕讓把臉漢子的幾個手下驚異不已,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林風如何出手。
也沒有膽氣再去招惹林風,趕忙圍了上去將自己的老大扶起,口中不住地問長文短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驚嚇。
疤臉漢子此時也嚇得不輕,不斷地吐着口裡的鮮血,一臉驚恐地看着林風。
但他並不知道,此時的林風對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他剛纔吐出來的就不是牙齒而是內臟了。
“你們還有事嗎?”冰冷的聲音再次響
起。
而此時林風的聲音聽在幾人耳中無疑於九幽煉獄中魔鬼的索命聲。
疤臉漢子在幾個手下的攙扶下漸漸向後退去,遠遠地傳來一聲:“小子,你等着!”
林風對此卻並不理會,事實上他也無心理會,剛纔他出手已經牽動了自己的傷口,雖然傷勢不是很嚴重,但若不及時處理,怕是會留下隱患。
見幾人走遠之後,林風便繼續向前走去,此時依舊有些圍觀的礦坑在看着他。
林風在這些人的眼中卻沒有看到絲毫的不懷好意,而是一種長期以來的麻木。看來他們這些人就是這裡最底層的人了,或許他們早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反抗。也許當初他們也是十惡不赦之徒,但在這樣一個人吃人的地方,他們身上的戾氣早已被磨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叫做逆來順受的東西。
見此他只能暗歎一聲,繼續往前走。但沒走幾步便聽到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年輕人啊,鋒芒還是太盛了!以我老頭子看來未必是好事!”
林風看過去時,說話的卻是一個正在街邊編筐的老人,鬚髮已經皆白,但一雙眼睛明亮的有些逼人。
老人見林風看自己,卻是頭也不擡地繼續編着手裡的竹筐。
林風本能地感覺到此人並不簡單,但卻看不出對方有絲毫武功。
“晚輩魯莽了,還請前輩不吝賜教!”林風恭敬地俯身垂首立於老人身前。
呵呵,年輕人能屈能伸,看來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老人終於擡起頭露出一絲讚許的目光:“賜教談不上,但是你身上的傷倒是要及時處理,否則怕是對日後有妨害!我這裡倒也寬敞,你就住下吧!”
林風聽後心中喜悅:“如此多想前輩了,只是我住在您這裡會不會給前輩帶來不便?”
老人見林風此時居然能爲自己着想,眼中的讚許之意更弄了:“無妨,我老頭要錢沒錢,要色嘛……咳咳……似乎也沒有,他們能把我怎麼樣?你只管住就是了!我那裡還有些草藥,或許對你的傷勢有所幫助!”
林風也不再推辭,便跟着老人走進身前的一座小木屋。
林風卻不知道,他與老者進屋後不久,牆角處便有人對着一個似乎是他手下的人說道:快去告訴老大情況有變!
手下見頭兒有所吩咐忙答道:“明白!”
小屋內雖然簡陋,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倒也不缺少什麼。
老人爲林風拿來一些自己配製的草藥,要林風塗在傷口表面。
林風發現這些草藥都是凡品,而自己深海幽戒中上好的丹藥多的是,可卻不想撫了老人美意,便上了一些在傷口上。
可是讓他驚異的事情發生了,沒過多久他身上那些劍傷下隱藏的劍氣居然化作一種棉柔的力量,漸漸開始滋養起傷口來。如此,不但化解了隱藏的劍氣更是藉助劍氣來療傷,達到了化費爲寶的目的。
這一驚之下,林風趕忙跪拜道:“前輩,您是師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