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是來吃東西的吧?還沒吃完的話不如一起?”葉曉玥說着,又轉向柳瑤茵,“師姐和封老也一起吧?我這邊剛好也有些朋友,之前凌夜已經都見過,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
她說到這最後一句話後,便回頭看了眼身後白音和薄負雪、林逸,見他們並不介意,這才續道:“一起用餐,大家剛好也可以藉此機會聊聊。我聽凌夜提過師姐多次,一直很想見見,封老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煉丹師高手,如果能交流一番,必定對我們彼此都有助益。”
“不用了,我們已經定好餐點,換桌恐怕有些不便。”柳瑤茵開口就想拒絕。
“師姐不必客氣,叫個小二來便是,”葉曉玥說着,半開玩笑的看向封老,嘴角微微一翹,“當然啦,封老若是擔心現在說得多了,等大賽時會對天青門不利,那便算了。”
封老氣得眼睛一瞪,立刻大步跨過幾人,居然大刀闊斧的就坐到了桌邊,對葉曉玥大聲道:“小丫頭給我坐過來!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身,居然也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見他這樣,柳瑤茵也不好再推測,加上墨凌夜在旁邊微笑的看她,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跟着落座,又轉身去叫謝筠湄。
謝筠湄剛纔再次被無視,正覺得自己簡直要氣炸,聽到柳瑤茵喊自己,立刻收斂了情緒,微笑着坐到了她的旁邊。
“顧仲,煉丹師協會成員,這次幫了我們很多;林逸,鳳凌學院的導師,參賽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代爲打理的;白音,薄負雪,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次十分仗義的陪我同行,一起來參賽。”
葉曉玥對白音微微一笑,又拍拍薄負雪的肩膀,給柳瑤茵等人一一介紹。
幾人先還淡定點頭,等看到薄負雪的眼睛時,卻是悚然一驚。
葉曉玥立刻感覺到薄負雪的肩膀抖了一下,她不動聲色的微微捏了捏,然後含笑看向墨凌夜。
後者會意,立刻招呼幾人吃東西,然而謝筠湄卻已經看到了柳瑤茵的臉色,立刻驚呼一聲:“赤金瞳!”
葉曉玥心裡一沉,眼眸冰冷的轉向謝筠湄,周身寒氣大放:“謝姑娘,慎言!”
雪球和邪焰一向知道主人護短,方纔只是不想給葉曉玥添麻煩,纔會安靜的站在旁邊,此時見狀,立刻呲牙咧嘴,一副嚴陣以待,隨時可以出手的樣子,引得餐桌上氣氛更加緊張了起來。
墨凌夜的臉也已經陰沉了下來,顧仲和林逸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緊張的看着眼前一幕。
反而白音最爲淡定,她在葉曉玥介紹自己等人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直接走過去一步,穩穩站在薄負雪身後,伸手搭上了他另一隻肩膀。
“葉姑娘,這少年,是天生的赤金雙瞳?”柳瑤茵見到師弟臉色,心裡也有些責怪謝筠湄太過魯莽,不過她身爲天青門掌門大弟子,總不能置之不理,於是開口詢問,心裡有些希望當中是另有隱情。
可惜,葉曉玥卻沒有領會她的用意,或者說,她並不打算將薄負雪當做什麼見不得人的怪胎隱藏起來。
清朗的聲音不帶意思猶豫的回答:“不錯!赤金雙瞳,天生如此。師姐也覺得很好看嗎?當日我和他第一次見面就注意到了這雙特別的眼睛。”
初見就注意到這樣一雙眼睛,本來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她這麼坦然的說出來,尤其她說話的時候語氣神態都是一片驕傲!
“玥姐姐,我可以先走。”薄負雪小聲道,他看得出來葉曉玥對墨凌夜有多緊張,這種時候,他真的很不想她爲了自己和墨凌夜的師姐有什麼爭執。
“急什麼?你點的油爆大蝦還沒上呢。”葉曉玥微微一笑,強行帶着他坐到了桌邊,又看向謝筠湄,“謝姑娘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先走。”
“你!”謝筠湄實在氣得不行,直接轉向柳瑤茵,怒道,“瑤姐姐!你看她!怎麼這麼說話呢!我也是擔心大家的完全!這可是赤金妖瞳,如果……”
她話沒說完,只覺得身後忽然有一股龐大的靈力威壓,直直罩向自己,壓得她不能呼吸。
“葉姑娘!”柳瑤茵柳眉倒豎,擡手就要動作。
然而墨凌夜的動作卻比她更快,袍袖隨手揮動,謝筠湄已經被大力甩出了餐桌,向後面跌了出去。
“咚”的一聲悶響,酒樓裡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後,先前和封老打過招呼的那女人也同時蹙眉看向了這邊,一看之下,不由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周圍的議論聲立刻開始響起,柳瑤茵站起身來,臉色十分難看:“夜兒,筠湄也是爲了大家着想,你怎麼這麼對她?”
謝筠湄見她似乎要過來扶起自己,剛剛要爬起來的動作就停了下來,似乎很是無力一般,又摔在了地上,然後就開始低聲哭泣起來。
“侮辱玥兒的朋友,就等同侮辱我。”墨凌夜眸色深沉的說完,看向薄負雪,只低聲說了兩個字,便讓小少年眼眶一紅。
葉曉玥也覺得心頭一軟,原本略略有些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他說的是:“別怕。”
只是短短兩個字,卻包含了無盡的包容、庇護,讓人無端感到安心。
柳瑤茵剛剛扶起謝筠湄,聽到墨凌夜這句低沉的話語手便是一抖,差點又將人摔回地上。
她詫異的看着墨凌夜,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般。
不論外間如何傳說夜帝的冷血無情,在她的印象裡,墨凌夜一直是那個對自己溫和親切,體貼勤奮的少年,從來沒有過任何改變。
而現在,他卻站在另外一個少女的身旁,堅定的維護着另外一個少女的感情。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眉頭慢慢皺起,看着葉曉玥,聲音低沉:“赤金瞳的傳說或許並不是真的,但若有一點可能,你留他在身邊,就會傷及夜兒。葉姑娘,你真的這麼自私,只爲了自己的任性,便要將夜兒置於危險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