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聲音冷靜。
齊景霄從來就不是個聽話的主兒,“不放,丫頭,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楊謹心伸手推他,冷笑道:“我可看不出你有半點知錯的模樣,你放開我。”見推不開他,擡腳就去踹。
齊景霄面上不顯,心裡頭卻樂得開懷,不知爲何,他就是喜歡這傻丫頭對自己使小性子,見傻丫頭有開始炸毛的跡象,一個擡手,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自然,楊謹心這一腳落了空。
她又氣又惱,又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手自覺地就摟上了齊景霄的脖子。
一個擡眸,便對上了那雙帶着點兒壞壞笑意的桃花眼,楊謹心的臉紅的越發厲害,已經不敢偏頭去看柳兒。
“你做什麼?還不快放我下來。”
齊景霄不答,抱着她直接轉身,腳下一點便躍了起來,向遠處掠去,嚇得楊謹心摟的越發緊了。
柳兒站在原地,只當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轉過身往回走。
幾個起躍間,齊景霄停在了一處涼亭外。
楊謹心趕緊道:“放我下來。”
這回,齊景霄乖乖的鬆了手,將楊謹心放到了地上。
楊謹心腳落到了實處心才落回了原地,但還是忍不住擡眸狠狠瞪了他一眼,“齊景霄,我問你,我做的那雙鞋襪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齊景霄老老實實點了頭,還點評了句,“雖然丫頭你做的不大好看,但我不嫌棄。”
楊謹心‘呵呵’一聲,“齊景霄,才一天不見,你這臉似乎又大了不少!誰說是做給你的?給我還回來。”
齊景霄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眼眸深處冷了下來,“那是送給誰的?”
楊謹心不耐煩道:“反正不是送給你的,你快點給我拿回來,知道嗎?我真有用。”
話音剛落,便見齊景霄的臉迅速沉了下來,楊謹心沒忍住往後退了幾步,齊景霄擡腳就跟了上去,直接擡手將她抵在了涼亭的柱子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便在她嘴脣上狠狠咬了一口。
楊謹心忍不住‘嘶’了聲,擡手便推他,忍不住罵道:“齊景霄,你是狗啊。”
齊景霄聽到這話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不明的笑了下,伸手摸了摸楊謹心的脣瓣,楊謹心沒忍住張嘴就咬,剛咬住他的大拇指,嘴上還沒用力,便聽他道:“丫頭,誰是小狗想必不用我再多言了吧?”
楊謹心:“……”此刻,她進退不得,不咬她不甘心,咬吧,不就承認自己是狗了嗎?這流氓,可真陰險。
齊景霄勾了勾脣,臉上帶着淡淡笑意,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眼眸深處陰沉沉的,如陰雲密佈的天空,只要一想到那雙鞋襪不是做了送給自己的,他心裡頭就憋悶得厲害。
將大拇指從她牙齒間抽了出來,身子又逼近了一分,“丫頭,說,那鞋襪到底是做了送給誰的?”
楊謹心
擡眸,瞧見齊景霄臉上的神情後忍不住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極其古怪,眼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趕緊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無奈道:“齊景霄,你……你不會連我二哥的醋都要吃吧?”那眼裡含着的嫉妒都快溢出來。
齊景霄一愣,臉色一下子變了,從黑沉沉的變得通紅,他眼神閃了閃,“你那鞋襪是做了送給你二哥的?”
楊謹心直接翻了個白眼,“蠢蛋!”
齊景霄心下的憋悶立刻消失的一乾二淨,同時又覺得自己好笑,自己……自己當真是太過緊張了。
他抿了抿脣,最終沒忍住將楊謹心抱進懷裡,抱得緊緊的,將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間,聲音悶悶的,“先別看我。”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丟臉。
楊謹心眼裡現出淺淺的笑意,慢慢伸手環抱住他。
二人抱了許久,齊景霄才放開她,拉着她到涼亭內坐下。
坐下後,楊謹心才道:“現在可以把鞋襪還給我了吧?”
齊景霄皺了皺眉,“可以不還嗎?”
“不行,你儘快讓你府上的小廝給我送回來。”言罷,擡手在石桌上輕輕敲了兩下,“你進宮來做什麼?”
齊景霄笑道:“送一個人進宮。”
楊謹心挑了挑眉,“那人進不了宮麼?誰呀?”她有些好奇。
齊景霄也沒打算瞞她,直接道:“兵部尚書府的三少爺萬自宇。”
楊謹心轉了轉眼珠,一下子就想起了這人是誰,“我二哥之前與我說過他,聽說他才學不淺,不過這次考試好像是他二哥取得了第一的好名次,他是第幾啊?”
“他落榜了。”
楊謹心忍不住愣了下,“那還真是可惜了,我二哥還說原以爲這次他也會在前三甲中。”這運氣已經不能叫差了,而是應該叫倒黴透頂。
想到這,她越發疑惑,“那他進宮來到底是做……”說到這,卡了下殼,臉色也猛地變了下,“難道這裡面另有隱情?”
齊景霄臉上現出笑意,點了點頭,“確實,其實,他二哥取得的第一名應該是他的。”
楊謹心忍不住瞪大眼,“這……這也太荒謬了,怎麼會這樣?”
齊景霄道:“其實在他們考試的時候,二人在考卷上分別寫上了對方的名字,而收取考卷的主考官又恰好被兵部尚書給收買了,所以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楊謹心越發不解,腦海裡的疑團多的都開始打結,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道:“這兵部尚書府的三少爺有點傻啊,你帶他進宮是因爲他反悔了?可就算現在他向皇上告發此事,皇上也只會將他和兵部尚書府以及被兵部尚書府收買了的考官一起治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齊景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解釋道:“他是府上的庶子,他的生母自生下他後身體便一直不好,他之所以會答應幫他二哥舞弊是因爲他們用他孃親的性命威脅他,他孃親的病斷不得藥,否則過個半個月,人就徹
底沒用了,其實,兵部尚書府的當家主母喬氏之所以會把萬自宇與自己的第二子一同送去太學院讀書,爲的就是這一天。”
楊謹心恍然,“原來如此,若他是被威脅的再來向皇上告發的話,皇上怕是不僅會原諒他還會可憐他,再加上他才華確實不淺,甚至會受到皇上的任職。可他就這麼直接來告發他們,約莫宮裡的人還沒趕到兵部尚書府拿人,兵部尚書府就會先一步收到消息,那他孃親豈不是會有危險?”
剛說完,她就感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齊景霄之所以會親自送那人進宮,對於那人的家事又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必這事怕是與齊景霄脫不開關係,且那人的孃親大概也早被齊景霄想辦法接了出來。
“齊景霄,你不會在做什麼危險的事吧?”
齊景霄愣了下,隨即擡手直接將楊謹心抱坐到自己身上,“你放心,不會,我最是惜命,尤其是遇到你之後。”
楊謹心眨了眨眼,沒理清楚這兩者之間有何關係。
齊景霄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湊到她耳邊笑道:“因爲我還要留着我這條命娶你呢,還要和你睡個千萬次。”
楊謹心的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擡手捶了他一下,“齊景霄,你能不能給我正經點。”
齊景霄直接就在她耳垂上親了一口,一本正經的回道:“不能。”
楊謹心:“……”伸手推了推他,“放我下來,萬一被人瞧見了,可不好。”
齊景霄不僅不放,反而摟的越發緊了,“放心,我跑得快,沒人能追的上。”
楊謹心突然感覺心好累,沒忍住擡手狠狠掐了他一下,然後便趴在他懷裡不動了,過的片刻才又開口,“你怎麼會對兵部尚書府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爲這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楊謹心忍不住睜大眼,擡起頭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景霄耐心解釋道:“其實,萬自宇只是假意裝作還受他們控制,因爲他孃親的身體早就好了,也是我特意命裘老偷偷去給他孃親治病,之所以會派裘老過去,只因爲我發現這人我用得到,而我想要的也很簡單,就是讓兵部尚書易主。”
楊謹心聽了忍不住心驚,眉頭蹙緊,聲音也下意識放低了,“齊景霄,你該不會是想謀權篡位吧?”
齊景霄一聽這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肩膀抖個不停。
楊謹心嘴角抽了兩下,擡手打了他一下,“有什麼好笑的?還不快說!”
齊景霄這才慢慢斂了笑,“我從沒有想過要當皇帝,但不可否認,我需要權力。我們齊王府是潛龍國唯一一個異姓王府,歷代都對皇族忠心耿耿,但隨着手上兵權的加大,皇上可不會這麼想,我們齊王府對於他們而言慢慢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所以爲了活下去,我必須要強大到皇上不敢動的地步,兵部尚書易主只是個開始。”也爲了能和丫頭在一起後能有安穩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