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眉沒有馬上想到已逝的太后,倒是想到了在後宮多年榮寵不衰的德妃。
都是出自王家,莫不是王家在這一方面,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伎倆?
顧輕眉的眼珠兒轉了轉,還真是有幾分好奇道:“難道那個王靜雅的身上,也有什麼秘密不成?”
李默白輕笑一聲,“王靜雅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她是否有什麼特殊之處,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太后所出的頌安長公主,你總該知道吧?”
頌安長公主,是太后嫡出,也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其駙馬便是當年在京城有名的美男子,溫世鋒。不過這位駙馬爺也就只是虛有其表,內裡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奈何當年頌安公主就是看中了人家的這一身皮囊,非要招其爲駙馬,太后雖然不願,可架不住女兒的哭纏之功,最終也只能應了。
成親之後,這位駙馬爺對公主倒是十分溫存,亦是言聽計從,只是時日長了,難免就會生出一些旁的色心來。
聽聞一日,頌安公主進宮給父皇母后請安,不料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駙馬將其兩名生得還算是水靈的婢女滾到了一起。
事後,頌安公主才發現,那兩名婢女早就不是處兒了,可見她們早就已經是駙馬的人了。
若是換了其它人,或許也只能是委屈求全地將她們兩個賞給了駙馬作妾,可是頌安公主的身分在這兒擺着,溫世鋒就算再不是東西,也不敢明着與她叫板。
頌安公主當場就拿劍將這兩名婢女給殺了,聽說死時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將在一旁的駙馬給嚇得不輕。
此事後來還驚動了先皇,最終,還是先皇以訓斥了頌安長公主幾句而告終。
聽聞自此之後,溫世鋒便對頌安公主一人傾心,再也沒有起過旁的心思。
顧輕眉將頌安長公主的生平想了個大概,有些難以置信道:“你不會是說,那位溫駙馬,其實也是因爲受了某些蠱惑吧?”
“不然呢?就溫世鋒那樣的,你真以爲他會是浪子回頭的那一種?之前我曾讓人試過,溫世鋒離開頌安長公主不過三五日,便渾身的不自在,舉止反常,就好像是身上生了癢蟲一般,你覺得,他爲何會如此?”
“他中了蠱?”顧輕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不清楚。”李默白輕輕地吐出來三個字,“事實上,這幾年我也一直在尋找機會,想把此事弄個清楚明白。你該知道,我父親並非是太后所出,乃是先貴太妃所出,產後體虛,才早早病逝。我父王,後來也便養在了太后的膝下。”
這一點,顧輕眉倒是聽說過一二,雖然皇宮秘聞,她沒有多大的興趣,可因爲是牽涉到了李默白,她倒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上心。
“我曾聽父王提起過,當年我親祖母可是極爲受寵的,而且她原本就是我皇祖父的青梅竹馬,而在當時,後宮中有與那位皇后一爭高下的,也就只有我的親祖母了。”
“你不會是懷疑?”顧輕眉有些困難地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因爲這個想法實在是有些嚇人。
李默白淡淡地笑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更何況,在皇宮那樣的地方,你還能期望有多純潔的女人能活得高高在上麼?”
顧輕眉沉默了。
她生在了國公府這樣的高門世家,都曾被人算計欺凌,更何況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
“你想辦法讓王安拖延幾日,對你的查探,可有什麼幫助?”
“嗯。王家的祖宅那邊兒,還有我的人在,在我不曾將那裡搜索仔細之前,王安不能回到那裡。”
王家祖籍平城,就在興城的南側,與興城相隔不過五六十里。若是王安吩咐人收拾行囊回去,腳程快些,當天就能回去了。
原來如此!
他竟然是早就料到這一切,早早地派人去王家祖宅查探,也不知是否會有收穫。
“既然你懷疑到了頌安長公主這裡,爲何不從她身上下手?”
“頌安長公主的身邊有皇室隱衛,也就是太后曾秘密調給她的。這些皇室隱衛的本事都不弱,沒有十足的把握,我還不曾打草驚蛇。”
一直以來,顧輕眉都以爲王靜雅的背後另有主子,一定不會是王家的人,更不會是太后。
可是現在聽李默白說了這麼多,她倒是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了。
難不成,事實上,王靜雅之所以會有一個南樑人爲師,也是因爲他們王家的緣故?
怎麼突然這後背就有些發涼呢?
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你拖着王安,就只有這一個原因?”
“我還想看看李元赫會不會着急?另外,王府現在已被我的人給密切監控了起來,我不相信,王家人,就真的能隱藏得滴水不露。”
顧輕眉點點頭,這事情聽起來有些詭異,可若是站在了皇室子弟的角度上去想,總覺得這後果將會異常地惡劣。
“定王目前還不曾離京,我聽說,李元赫一直在暗中與他有來往?”
李默白輕哼了哼,對此並不在意,“李元赫的動作,不可能瞞得過皇上。而且現在皇上不曾下旨命定王回到湘郡,只怕也有他的考慮。”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默白看了一眼桌上的核桃,順手就拿過來,仔細地幫她剝了兩顆,“吃些這個再睡吧。補補腦子。”
顧輕眉後知後覺地吃了之後,才一臉火大地瞪着他,“你才缺腦子呢!”
李默白被她的小模樣逗樂,趁着她不注意,在其頰上偷了個香吻,身子一躍,跑了。
顧輕眉伸手捂住剛剛被他親過的地方,然後看了一眼一旁的茶盞,二話不說,直接就用袖子在自己臉上蹭了蹭,“髒死了!”
耳朵動了動,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
挑挑眉,顧輕眉的心情一下子愉悅了起來,哼了哼,“讓你佔我便宜,哼!我下次在臉上抹些辣椒。”
“我喜歡吃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