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白聽到了這個傳聞的時候,笑着搖搖頭,眸底的寵溺,也就只有在想到了那個丫頭的時候,纔會有。
“顧輕眉的腦子也太好使了,十一,你說,我的運氣是不是也太好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挑到了這麼聰明的丫頭來當媳婦兒?”
十一抽抽嘴角,一身青色的衣衫,正是那日與公子一起在世外處置那個採花賊的人。
“世子,您是不是也高興得太早了?這八字兒還沒一撇呢。顧小姐可還沒答應您的婚事呢。”
李默白的臉色一沉,倏地轉頭瞪他,好一會兒,突然又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那宛若是暗夜星空的眸子,此刻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的幽深恐怖。
“你這倒是提醒我了,我現在就等着定國公夫婦回京呢,他們回來了,我與顧輕眉的婚事才能定下來。”
因爲京城的這一則流言,再加上那日李默白也的確是出現在了文匯樓,所以,一連幾日,前往文匯樓辦理貴賓業務的人,那是絡繹不絕。
其中不乏一些年輕的公子學子,更多的,還是一些年輕的姑娘們。
能一睹默世子的風采,萬一再有機會與默世子一起喝個茶,聊個天兒什麼的,想想都要讓人覺得興奮得不得了!
何文林那邊兒聽到了這個消息,當真是恨不能給氣死了!
他這邊兒剛弄出一個打折的活動出來,沒想到那文匯樓就傳出默世子常常出入,這分明就是在與他唱對臺戲呢!
看看他們這邊兒,自從開始了打五折的活動,也沒見有多少人來。
反倒是那個文匯樓,不僅沒有任何的活動,只不過是一則傳言,便讓那麼多的公子小姐趨之若鶩,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得賢樓的臉。
“真是沒用!”
掌櫃的一看主子發怒了,連忙小心地勸道:“公子,您也先別惱,那默世子可是名聲在外,這但凡是咱們大雍的臣子,哪個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默世子?不僅人生得俊美無雙,而且自小便是文武雙全,十二歲拿下了武狀元不說,十三歲還憑其過人的才智,逼退了南樑的數名文人才子。那可是我們大雍的奇蹟呀。”
“那又如何?他李默白再有本事,也是個人!不是萬能的神!”
看到主子明顯就在氣頭兒上,掌櫃的也不好多勸,只是眼下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棘手。
得賢樓所有的費用都是按五折來收的,若是按先前的預計,只要是有八成兒的客滿,那麼他們就還是會有盈利的。
做茶樓、酒樓的,不都是這樣兒?
來的人越多,他們的成本就越低。
可是現在,他們的上座率,也不過才五成,比起之前倒也有了那麼一點兒的好轉,可是這五成的上座率,若是算下帳來,他們是隻虧不賺的。
眼瞅着這得賢樓每日大把的開銷,總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就現在這上座率,還是不少人給了五皇子和義安侯的面子纔來的。這後頭的生意還能不能做,還真是不好說了。
芙蓉院裡,顧輕眉聽完了青梅的稟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其實,按照興城現在的繁華程度,自然是養得起兩個文匯樓的,可問題上,這一次得賢樓用的法子太過卑劣。
文匯樓當初開業用這一招,那是因爲整個兒興城,乃至整個兒大雍就沒一家兒敢這麼幹的!
畢竟像是這樣的地方,投入的成本太高了,顧輕眉沒辦法,纔會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可是現在,有了文匯樓,得賢樓卻想着再用這樣的法子來搶客源,這就是不正當競爭了。
而且,因爲已經紅營了幾年,文匯樓早已在興城的貴族圈兒裡頭有了口碑,他們是走精品路線的,無論是茶,還是點心,那都是做到了樣樣精緻上品,若是也跟着打五折的風兒走,他們哪裡還有錢賺?
不得已,顧輕眉纔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算是給得賢樓一個警告。
顧輕眉此時懶懶地倚在了榻上,手上拿了一卷書,看得正值入神,募地,耳朵微動了一下,輕嘆一聲,眼神已不再似剛纔那般專注了。
少頃,屋內已是多出了一道人影,身着粉色瑤裙,輕手輕腳地往顧輕眉這裡靠。
“你每次都來這一招,真的不會煩嗎?”
突然,顧輕眉將手上的書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輕飄飄地來了這麼一句,倒是將剛走到她跟前的李湘華給嚇個不輕。
“天哪!你是要嚇死我嗎?”急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李湘華美眸含嗔地瞪着她。
自從李湘華來找了她一次之後,便認定了顧輕眉這個朋友,三不五時地就過來尋她說話。
顧輕眉倒也不討厭李湘華,反倒是對她的直性子還真有幾分的欣賞。
可問題是,這位湘華郡主每次來,都定要弄上一些惡作劇,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裡頭,怎麼就會藏了這麼多整人的東西。
“咦,輕眉,我今日才發現,你竟然長得這般好看呢。”
顧輕眉白她一眼,“少來!”
李湘華嘻嘻地笑了,直接就跳到了榻上坐着。
“你怎麼又來了?我聽說你最近很乖,連王爺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呢。”
李湘華輕哼了哼,“誰稀罕讓他高看?我主要是覺得自己之前也太笨了些,讓人家牽着鼻子走,而且,有些事,我做錯了,擡罵的反倒是我的母妃,思來想去,我是不能再那麼糊里糊塗地過日子了。”
顧輕眉頓時有些驚訝,這丫頭,是真開竅了?
“啓稟大小姐,老夫人請您到榮安堂說話。”
“可知何事?”
“回大小姐,聽說是何夫人和賈家的兩位夫人過來了。二夫人也在榮安堂呢。”
打發走了李湘華,顧輕眉換好了衣裳,在青梅和青枝的陪同下,一直到了榮安堂。
纔剛進了院子,便聽到了屋子裡的說笑聲,甚是熱鬧。再近前一步,便聽到了一聲略有些尖刻的聲音,“這大小姐還真是難請,讓我們幾個長輩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這若是在我們義安侯府呀,那可是要罰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