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眉不知道,在她走後,那些人是如何無恥地開始計較着她的婚事,若是讓她當場聽到了那番對話,只怕是能氣得直接將人給扔出去。
數日後,何夫人便帶了她的嫡長女和長子何文林到定國公府做客了。
明面兒上是來看看何氏,說是幾個孩子想姑姑了,所以帶他們過來走動走動,同時,都是自家親戚,也免得將來生疏了。
顧輕眉對此並沒有當回事兒,此時正看着外地幾家文匯樓送來的帳冊呢。
幾年前文匯樓在京城打出了名聲之後,顧輕眉便趁熱打鐵,直接在大雍較爲富足的一些城池,也開設了文匯樓。
都打着文匯樓的招牌,其目的,一是爲了徹底地將文匯樓的名聲打響,另一方面,她也深知在這個時代,商業的形式實在是太過匱乏。
幾年前她剛開始創立文匯樓的時候,就是根據前世她所生活的地方,那種所謂的城市綜合體改進而來。
顧輕眉想做的生意有很多,可是將現代的許多東西,直接就放到了現在是不合適的。
就比如她還想着將女人的生意做大,畢竟在她看來,女人的銀子是最好賺的。
可是實際上,到了這裡之後她才發現,女人的銀子,並不是那麼好賺的。
雖說名門貴女不少,可是她們的許多用度,都是根據自己府內,各有定製的。而且,大富大貴之家,雖然並不缺銀錢,可是真正願意大把大把地花在女人身上的人,還真的不多。
而真正家中底蘊豐厚的人家兒,倒是願意給女人花錢,可是那樣兒的人家並不多。
就比如說在興城,雖說名門貴族不少,可是現在京中那麼多的首飾玉器鋪子,她現在就算是開了,也不見得就一定能分到一杯羹,總地來說,在這裡,還是男人的銀子最好賺。
女人出門的,畢竟是遠遠不及男子多。
在這裡,賺錢的基本上都是以男子爲主,所以,花銀子的,自然也是以男人爲主。
普通女人家,一年到頭,也不過就是添置一兩件首飾,還得是那種小康人家兒的。
若是官家的女子,根據各府的慣例,一般來說,按季可得一兩件首飾。
按照這樣的定製,女人的首飾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眼下文匯樓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咱們現在賺的銀子雖然不是最多的,可是咱們文匯樓,無論如何,都是與文沾上了邊兒,不至於那般地讓人排斥,以爲咱們是奸商。接下來,咱們要推出的,就得是真正能爲咱們撈到銀子的了。”
青梅聽得兩眼放光,自打跟在了小姐身邊兒,她就知道小姐不是平常的女子,別的不說,單單是當年能隨手一擲,便是上百畝的地,就這份兒大氣,便是普通的男子也不一定有。
現在聽主子這麼一說,這好奇心立馬就被勾了起來,“小姐,您這是又想着做什麼?”
“我們大雍現在的局勢,還是比較穩定的,這個時候,做貿易,對我們來說是最爲划算的。因爲我們有的是人手,不是嗎?”
青梅張了張嘴,小姐說的不會是指他們之前訓練出來的那些人吧?
花了大把的銀子,就是訓練他們出門做護衛?
這是不是也太屈才了?
“行了,這件事情我再想辦法完善一下,你先不要走漏任何的風聲。”
“是,小姐。”
要成立商行,一直以來就是顧輕眉想幹的事兒。
這大雍雖然是地界富庶,可是也並非是地裡頭什麼都長,更不可能是所有的頂尖兒技藝他都能掌握的。
所以,這個時候商貿自然是最有作用的。
再者,將來她如果想把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弄出來,至少,也不擔心個銷路。
“大小姐,何夫人和何大小姐都在後花園賞花,三小姐請您也過去呢。”
顧輕眉微蹙了一下眉,“她怎麼又來了?”
一聽就知道小姐這是不待見那位何夫人了。
“小姐,聽說是何大小姐和大公子過來探望二夫人的。”
顧輕眉的眉眼一動,“何文林也來了?”
“是,這會兒正在前院兒三公子的院子裡呢。”
顧輕眉點點頭,伸手扶了扶頭上的一支金步搖,那位何夫人分明對她就是沒有什麼好感的,這個時候還帶了一子一女過來,若說他們沒有什麼陰謀,她還真是有些不太相信呢。
定國公府的後花園,自然是不會太差的,僅僅是佔地面積來說,就絕對比義安侯府大了不止是一星半點兒。
要知道定國公府那是真正的有着百年底蘊的,而義安侯府,不過是因爲出了一個何婕妤,皇上寵她爲自己生下了皇子,纔會順帶着賞了一個爵位出去,若是按照上流社會的這些人的心態,根本就是從骨子裡頭瞧不起義安侯府這樣的人家兒的。
而事實上,歷朝歷代,如果是本人或者是家族中沒有真正有本事的子嗣,僅僅是靠了女人的裙帶關係,哪一個也是長久不了的。
這也是爲何多年來,何家一直都是徘徊在了名門邊緣的主要原因。
義安侯剛剛獲封的時候,一開始人們還是對何家很是看好的,可是隨着時間的推逝,皇上並沒有了再繼續擡舉何家的意思,而且隨着這幾年幾位皇子頻頻地出現在衆人眼中,人們對五皇子,也都不抱什麼期望了。
“輕眉來了,快過來坐。今年的牡丹開得可真是好呢,許是因爲今年你的身子大好的,所以我瞧着這園子裡的花都開得特別豔麗了。”
“多謝二嬸孃了。”
顧輕眉坐定,看到顧華美正在底下的花叢間流連着,丫環的手上還提了一隻籃子,想來是要剪幾枝牡丹送去榮安堂了。
“華美這孩子真是孝順,出來賞花,也不忘了老夫人。”
“是呀,輕眉也向來都孝順的很呢。”何氏說着,便笑看向了輕眉,“你也去剪幾枝吧,一會兒和華美一道送去榮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