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沒帶腦子出門,賭注
滿元怔愣,不解的看向主子,裸奔?什麼東西?
花沐雲也放下手中的清粥,擡頭疑惑的看向鳳珏,後者淡定的喝着清粥,掃了眼被點穴的黑衣人,問道,“人有三急是哪三急?”
滿元答道,“內急,性急,心急。
“那你可知道人最不可缺失的是什麼?”
滿元看向花沐雲,是什麼?後者搖了搖頭,兩人一同看向鳳珏。
喝完碗裡的清粥,身子也暖和了些,“滿元,去弄點藥材來,將嚴將軍給弄醒了。”
滿元點頭,端着兩碗空的碗起身出門去了。
黑衣人僵硬的坐在一旁堪比一座雕像,“給他解開穴道。”
花沐雲疑慮,“主子?不能解開。”
“他已經僵硬了一晚上了,血液不流通,關節麻痹會有危險。”
鳳珏來到牀沿給嚴將軍把脈,沒什麼大礙,就是身子骨虛弱了些。
花沐雲稍稍頭,主子說的這些她們都聽不懂,也只能照做。
鳳珏解釋,“他現在還不能死,將他的臭襪子脫下來給他塞進嘴裡,以免他給咬舌自盡了。”
花沐雲點頭,將黑衣人塞了個滿嘴後這才解開他的穴道。
“瞪什麼瞪,老實點坐着。”一巴掌拍到男人的後腦勺上,怒目而視。
鳳珏走回來坐在黑衣人對面的位置,將手撐在桌面上,笑得及其詭異。
“哎,我說,你就算什麼都不說,我也能查到我想要知道的東西,這對我只是多花些時間的事情,沒什麼損失,但,對你可就不同了,說實在的,我這人天生不喜歡用刑,這你要是真不說,就算是我把你折磨死了你也不會說的是吧?”
鳳珏愁眉苦臉的說着,語氣裡有着自憐自哀,要不是她臉上的詭異笑容太過刺眼了些,花沐雲都以爲主子這是在同情對方了。
黑衣人面無表情也不吭聲,心脈受損又一宿未閤眼,雙眼早已無神,整個眼眶都是青色的。
鳳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我昨晚想了一夜了,哎呀,終於讓我想到了個好玩的遊戲了,當然啦,這遊戲那是必須得有你的配合才能順利完成的,那,你沒吭聲我就當你這是默認了啊。記得待會要是發生個什麼,你可別怪罪到我頭上哦,我沒體罰你的。”
看着黑衣人眼裡的憤怒,花沐雲心中好笑,在回頭看了眼主子,眼底的狡黠顯而易見。
“主子,屬下該準備些什麼?”
“用不着,這事交給滿元去辦就好。”當然啦,不是因爲怕花沐雲害羞,而是她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唔…”
牀上的低聲痛吟聲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鳳珏起身走到牀邊,伸手貼在嚴將軍的額頭,燒已經退下去了,人也清醒了,那就無礙了。
“去看看滿元的藥怎麼還沒送上來。”
花沐雲點頭出去了,鳳珏扶起雙眼睜開的嚴將軍,因爲受傷,他的臉色還是慘白的,脣線也乾裂。
“小、小小姐,喝,我暈睡了多久?”
“一夜而已,放心,沒多久。”
嚴將軍皺起眉頭,想要起身下牀,可身子骨卻軟得不像話,差點直接給栽倒在牀上。鳳珏慌忙扶過他讓他靠在牀柱上,“你的身子還未恢復好,不能下牀。”
嚴將軍搖頭,舔了舔乾燥的雙脣,整個咽喉正冒着幹火,艱涉得可怕,聲音沙啞粗重的恐怖。
“不,不行,屬、屬下得立刻回去,喝。”
嘴裡已經沒有唾液可供他吞嚥,胸腔更是燒得火急火燎的難受。
鳳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在回到桌上倒了杯清茶給他,“先喝口茶潤潤喉在說話。”
嚴將軍臉色雖然不好,但這神情還是挺到位的,嚴肅中有股執着,“小、小姐,屬下、受不起。”
得,鳳珏直接將茶杯在到他脣邊,“說了不是你小小姐了,趕緊點喝,我找你有事。”
嚴將軍伸手就要推辭,聽到她後半句忙接過茶杯往嘴裡灌,清涼的液體滾過乾燥的燎原,聲音總算不那麼沙啞了。
“小小姐有何事請說。”
鳳珏看他喝完了清茶皺着眉頭,問道,“你們這重城的次序怎麼樣?”
“還算可行。”
“那如果有人遊街示衆,會不會照成街頭大戰?”
街頭大戰?搖了搖頭,“這倒不會,有屬下等人來維持次序,他們不敢造次。”
鳳珏雙眼一亮,心中開始打着小九九了,“這就好。”
嚴將軍奇怪的看向她,“好?”
“啊?哦,沒事。”鳳珏回過神來後輕笑着說道,“呃,你好好養傷,中午還得要你幫個忙呢。”
嚴將軍點頭,小小姐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他就是來生爲老爺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他的恩情了,現在又欠下小小姐的恩情,嚴將軍苦惱的嘆息一聲,臉上盡是頹廢。
滿元端着手中的碗進來,身後跟着花沐雲,“主子,昨日的書生在樓下似乎遇到了些小麻煩。”
“嗯?”鳳珏不解的看向他,“他怎麼了?”
“似乎是沒有銀子來結賬了。”滿元憋着笑,將手中的湯藥遞給嚴將軍,看着他喝完。
“咦,那你不給他點銀子,找我有什麼用?我身上又沒銀子。”這話說得那叫一個無辜的啊。
滿元嘆息一聲,“主子,那書生不需要銀子的‘施捨’。”這施捨兩個字咬得不是一般的重,鳳珏理解他話裡的含義後,好笑的挑了挑眉。
感情他又是那一套,曲中直論?
“行了,暫時別管他了,沒銀子結賬他也走不了,滿元,你去一趟東方府。”
滿元接過嚴將軍的空碗,“東方府?”
鳳珏意味不明的掃了眼黑衣人,感嘆着,“這不,東方府少爺不是身體有隱疾不太方便嗎?你去給他搭把手,讓他來街上熱鬧熱鬧。”
滿元點頭下去了,花沐雲很是奇怪,可主子也未在說其他的了,她也就沒在問及。
“花姐姐,你去睡會吧,這兩人我看着就行。”
花沐雲搖頭,“屬下不困。”
鳳珏隨意的聳了聳肩,知道有些事聽聽也就算了,她們也有她們自己的原則。
“那隨你,我下樓去看看那書生是什麼情況。”
“主子?那書生是…”何許人也?值得主子這般上心?
鳳珏朝她眨了眨眼睛,“他挺好玩的。”說完走了,留下花沐雲看着關緊的房門苦笑連連。
主子啊,我們來這可不是爲了玩的,這賀義,豔情兩人都還沒有聯繫上,還不知是兇是吉,你倒好,還有心思在那玩。
她想過自己裝扮成惜月公子的摸樣去找楚雲蕭,可,一是主子不讓,而主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她們從來不敢違背;更何況楚盟主也扔未有消息遞來,就算她裝扮成惜月公子那也是無濟於事的啊。
嚴將軍喝完藥有些暈暈沉沉的,整個身子如同浸泡在火爐裡,尤其是胸口的位置,更是被火銬似的,熱汗淋淋。
“你該相信小小姐,她會有分寸。”
花沐雲一愣,轉身看向暈睡過去的嚴將軍,若有所思,她當然相信主子,她只是…只是…
可是她只是什麼呢?花沐雲苦笑,最終也只能嘆息一聲,坐在黑衣人旁邊,靜靜沉思。
重城奴刑街後巷是一片廢墟,有兩條小道,小道旁邊是一個大湖,因爲是後巷,這裡進去後便是個無人居住的地區,這裡人煙稀少,幾乎沒有人會來這塊後巷。
正片廢墟長滿了雜草,有人腰那麼高,大湖旁有幾棵大樹,語嫣跟着張文昌來到這個後巷後,那張文昌就突然失去了蹤影,在廢墟里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人影,讓她氣得牙癢癢。
正當她想着放棄往回走時卻聽到了幾聲低聲的交談聲,由遠而近的傳來,語嫣飛身躲到樹幹上,用枝葉掩住自己的身形。
“蕭起山,你個沒腦子的,瞧你都幹了些什麼?這事要鬧到丞相耳裡,我們兩個都要人頭不保。”
“這話你都說了十幾遍了,你累不累啊,啊?我不就將那東西賣給了張賤嗎?那可是高價出賣的?這銀子可能讓你上怡紅樓逍遙十幾回,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心動?”
拍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有錢沒命花,你留着這錢跟你下地獄啊?啊?我說你做事情能不能跟我商量下,這東西那是賣不得的,你不說這事被丞相知道了會如何,這要被惜月公子知道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珏兒?語嫣皺着眉隱隱看着兩個身影往廢墟深處走去,心中閃過疑惑。
“哎,我說張文昌,我發現你怎麼就這麼沒膽呢?啊?沒事你就愛跟着我處處對着幹,在丞相面前裝孫子,一遇到事了,你就在我面前就成真孫子了。丞相派的是你我兩人前來重城,這件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丞相會知道?他又沒順風耳,就你瞎操那個心。
還有你說惜月公子?他能來到這重城?就算他真的來了這重城,等他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我們都已經打到回府了,他還能查到我們頭上?”
“我說你還有理了啊?我們來重城是有要事要辦的,而你呢,都做了些什麼?”
那頭的蕭起山不幹了,“你說我?那你呢?你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去了青樓?”
“我那是找人,誰能像你…”
“我那也是去找人去了,要不我還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樹上的語嫣發白眼,這兩人在一起就是天雷地溝,總能吵得起來,而且總是扯些邊邊角角,不說重點,真正要急煞人也。
“行了行了,我們兩也別在吵了,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麼弄到那份證據要緊。”
“你以爲我不想啊,在拍賣會的時候還有我機靈溜得快,看着情勢不對勁就往門口溜了,不然你現在還見不着我了呢。”
“行了,都說了知道你辛苦了,說說那女人到底在哪吧,抓了人我們得趕緊回去,這地方太過奇怪,呆着渾身不對勁。”
“嗯,本來是能知道她被抓在哪的,可在那五個該死的女人出現後,這拍賣會就被攪亂了,我還沒見到那女人呢。”
“我在青樓裡也仔細盤查過了,她們也都不清楚在這奴刑街有這麼一個女人存在,你說,是不是我們的消息有誤?這其他三國都在找那個女人,沒道理這消失能外傳啊?”
兩人走到大樹下,蕭起山接着回到,“不可能,在拍賣行的時候,張賤明擺着就知道那女人在哪,如果不是被人攪了句,我們…”
沙沙沙
“誰?”
張文昌,蕭起山立刻噓聲,警惕的朝前方發出響聲的地方低斥,因爲這雜草過高,兩人對視一眼看向前方,周身泛着殺氣。
只見一人撥開雜草,飛身落到他們五步遠,面無表情,“兩位,我們主子有請。”
語嫣輕聲咦了聲,滿月怎麼會在這?
張文昌冷笑,“你主子是誰?”
“這你不必知道。”
蕭起山嘲諷的笑了聲,“哈,真是好笑,你讓我們跟你去見你主子,卻不敢報他名諱?”
“你們不配知道。”滿月淡淡的掃了眼樹上的語嫣,後者輕笑的搖了搖頭,飛身而下,站在滿月的身側,“你怎麼來了?”
“湊巧。”確實是巧合,他本來是在找主子的,順帶找那五個女人,他跟花沐雲兩人找的方向是相反的,一不小心就找到了這裡,更巧的是還遇到她們。
“哦?”語嫣收回目光,輕笑了聲。
張文昌,蕭起山面部僵住,震驚的看着語嫣,那表情比逼着他們吃臭蒼蠅還難看,兩人在心中打鼓,她是從自己頭頂這顆大樹上飛下來的,這麼說剛剛他們兩人的對話全數被她聽見了?
而且看着這兩人,似乎他們是一丘之貉?兩人暗中對視一眼,心中想着對策。
“都別看了,是你們自願跟我們走呢?還是我們兩個幫幫你兩的忙?”語嫣輕笑着問他們的意見,那笑容柔和得不太像是個說着威脅話的人。
蕭起山動了動手指頭,整理了下面部表情,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這是不是找錯人了啊?我哥兩跟你兄妹兩看着也不是太熟,來這重城也是初來乍到,沒結實兩位英雄啊,你們這確定不是找錯人了?”
語嫣搖了搖頭,表情很無辜,“找的就是你們兩個。”
蕭起山絕望了,臉色痛苦;張文昌倒是比他淡定許多,“走吧。”
蕭起山瞪着張文昌,那意思很明顯,要跟他們走,你跟,他可沒傻到跟他們走。
張文昌面無表情,“你不走?”
蕭起山搖頭,走了他們還能有命回來嗎?
張文昌冷眼,“你能打得過他們?”
搖頭,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人家估計不用一招,半式就能將他給打趴了。
“那你還嘀咕個什麼勁啊?你以爲你是在逛怡紅樓?出錢的是老大?”
張文昌憤怒的丟下這句話,只差沒在他腦門上戳幾下了。
那頭的語嫣看得直想笑,就連滿月也若有若無的勾了下脣角。其實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人,在熟悉不過的場景,只有他們兩人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擺了。
蕭起山朝張文昌努了努嘴,尷尬了一秒鐘又理所當然了,“那個,兩位,能跟你們打個商量不?”
語嫣挑了挑眉,靜等他後話。
張文昌遠離他一步,他們兩人從小鬥到大,說是兩相看不對眼,處處爭鋒相對。但,在這世上也沒人比對方更加了解自己。他什麼語氣什麼動作,一個眼神要說什麼話,自然也能猜到。
“他,我兄弟,我兩從小一起長大,我幾歲尿牀幾歲開始逛青樓,施雨露,他都一清二楚,你們想要知道我任何事情,他都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你抓我們兩個去也沒多大意義,他一個能頂兩,他能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一切,包括我所知道的。”
張文昌往他身後撤了半步,就在蕭起山說完,滿懷希望的跟語嫣商量時,一腳踢向他的右邊屁股,直接將他踢飛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蕭起山,我警告過你,出門了要把你的腦子給帶出門。”混蛋東西。
噗
語嫣沒忍住,笑意溜出了嘴角;滿月也發笑,只是看到語嫣的笑容是有點不是滋味。
“啊呸。”蕭起山吐掉吃進口中的泥土,從地上爬起來摸着右邊被踢疼的半邊屁股,在原地蹦躂着哇哇大叫,“張文昌,你個龜孫子,居然敢踢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說完反撲,整個人朝張文昌奮力的撲去,雙手做着掐他脖子的手勢。
張文昌利索的朝旁邊躲去,又是一腳快很準的踢在他左邊的屁股上,蕭起山直接朝語嫣的腳邊砸去。
語嫣嘴角抽了兩抽,滿月湊到語嫣身畔嘀咕一聲,“嫣姑娘,這兩人不太正常,還是站遠些,以免被他們傷到。”
語嫣低聲笑了下,回到,“沒事,這不是還有你看着嗎?”
滿月耳根紅了紅,退開一步,認真的看着語嫣的背影。
“張文昌,你等着,我跟你沒完。”這次蕭起山是摸着整個屁股在那哇哇叫,臉上灰頭灰腦,頭髮上插着兩根雜草,看着好不滑稽。
張文昌抖了抖自己的右腳,面無表情,看向在一旁看戲的一男一女。
“我跟你們走。”在鬧騰下去也是一個結果,人家腦子就比他蕭起山好使。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因爲他們從一開始就被盯上了,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他只希望蕭起山那個沒腦子的,不會蠢到被套出話還不自知。
蕭起山也不叫了,揉着屁股瞪着張文昌,憤怒的表情轉爲同情,大有一種兄弟你走吧,我會幫你收屍的神態。
張文昌懶得揪他,站在一旁宛若一根挺拔的竹子。
語嫣挑了挑眉,“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選好了,那就走吧。”
張文昌開路,沿着大湖小道往奴刑街走去。
蕭起山訕訕的站在一旁,等語嫣看向他時,眨着雙眼,重重揉了下自己被踢疼的屁股,表情在無辜不過。
“跟上啊。”語嫣無視他那欠扁的表情,挑眉喚道。
蕭起山哎了兩聲,“我們這不是打好商量了嗎?”他一個就夠了啊。
“誰跟你商量好了?”
“這,我這跟去也是多餘的啊?”蕭起山僵硬着回答道,心中吶喊,是誰說越美的女人心腸越毒辣的?
“誰說你是多餘的?”語嫣饒有興趣的揪着他問。
這,這不是他說的嗎?
蕭起山吶吶的努了努嘴角,在滿月的目光下愣是發不出一語來。
“還不跟上?”滿月冷着臉說道。
蕭起山轉頭追着張文昌的背影,“艾,你倒是等等我啊,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
“……”張文昌斜着眼看向天空。
語嫣,滿月兩人跟在後面,聽着前面蕭起山一人在那鬥嘴,心中搖了搖頭。
攤上蕭起山這樣的手下,也不知道這丞相是眼睛不好使呢?還是耳朵不好使?
“爲什麼是耳朵不好使?”滿月疑惑的問道。
“因爲他太聒噪。”
滿月愣了下了然的點了點頭,他決定了,主子教訓的是,少說話多做事纔會讓人喜歡,嫣兒不喜歡聒噪的人。
語嫣,滿月領着張文昌,蕭起山回到喜福客棧的時候,客棧大廳正上面着令人咋舌的一幕。
“有種你比別躲。”
大廳正央一張四方桌前,兩個大漢手持着刀,橫眉怒目的指着對面的一男一女,一手拍在四方桌上,砰砰直響。
鳳珏朝他們兩人吐了吐粉色舌尖,一本正經道,“你讓我別躲,我就不躲,那我多沒面子啊?呆子,你說是不是?”
曲中直拽着鳳珏的衣袖,震驚的點了點頭,完全一副局外人的表情,他壓根就不知道剛剛鳳珏說了什麼,雙眼發直的等着對面兩大汗舉高的大刀。
“兩位壯士,稍安勿躁…”
“躁什麼躁,你,給我滾一邊去。”兩大漢估計追着鳳珏有一段時間了,此刻停下來撐着桌面氣喘吁吁,面色潮紅,說話也不太利索着。
“不、不可,此乃小生家姐,家父教導,君子動口不動手,兩位壯士還是小心手中的大刀,以免傷着了兩位。”
拍。
又是一聲悶響落下,其中一個大漢怒吼一聲,“你,有本事出來單打獨鬥?閃躲算個屁啊?”
鳳珏一腳踩在四方桌中間,往前一使力,右腳直接推着四方桌往對面的兩壯漢移去,砰的一聲將毫無防備的兩大漢直接撞飛砸在地板上,哐當,大刀砸在兩人的耳際,斬下耳邊的兩屢髮絲,果真應驗了曲中直的那句小心傷了自個的話,兩人臉色一陣青白。
“單打獨鬥,你們還不夠格。”
茲的一聲,四方桌停住,鳳珏收回右腳,一手拍在四方桌面,一躍而起在空中翻了個跟斗,穩當的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看着被砸在地上的兩個赤牙咧嘴的大漢。
“哈哈。”
四周看戲的人羣轟然而笑,一片譁然。
地上的兩大漢惱羞成怒,抓起地上的大刀翻身而起,陰鶩的指着桌上的女子,“你這是暗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鳳珏及其無辜的聳了聳肩,“你們眼睛有問題吧?本小姐放哪看也跟這英雄好漢扯不上關係的吧?再說了?有誰看到我暗中傷人了嗎?有嗎?你們有嗎?”轉頭朝身後圍着的衆人問道。
衆人很給面子,一直搖頭,“沒有沒有。”
“就是,打不過就承認打不過,還狡辯?這纔是小人所爲。”
鳳珏滿意的笑了,回頭看着兩大漢,眨了眨眼睛,“你們聽到了,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兩大漢早沒了穩重,“哼,小丫頭你別得意得太早了,我們兄弟兩還沒認輸。”
鳳珏瞭然的點了點頭,“這樣啊,那行吧,你們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肯認輸。”這話說得大氣,頗有種無奈又不計前嫌的氣勢。
曲中直上前拉了拉鳳珏的衣袖,“姐姐,不可在玩鬧下去了,他們二人已經受傷了…”
“行了,呆子你安靜點呆一邊去,別插話。”鳳珏擺擺手,回到。
“好,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兄弟二人,那我們就來比比氣力。”
那大漢雖然長得粗獷,但顯然也是個有頭腦的人物,知道順着對方的臺階下。
“比力氣?”鳳珏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
“小丫頭,跟他們賭,我賭你一罈酒。”
“對,我也賭上一回,買在你身上,要賠了算我的,要贏了,今日這喜福客棧我買單。”
“好啊,好啊,我也來下…”
“……”
身後鬧哄哄的呦呵聲打成一片,鳳珏回頭半眯起雙眼,笑了,回頭豪氣的一把桌面,跳到地上,朝對面的兩大漢道。
“既然這麼多人都發話了,來吧,賭了。”
那兩大漢對視一眼,眼裡閃過狠厲,將手中的大刀勢力往側身的柱子上插去,尖端插進柱子裡三公分,整個刀柄晃了晃。
鳳珏挑眉,“力道不錯,就是這手上的肌肉不太可觀些,嗯,不太結實。”
兩大漢冷笑着上前身子挨着四方桌,“小丫頭耍嘴皮子是沒用的,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鳳珏朝身後的衆人道,“他們讓我認輸,我這是要認輸呢?還是要認輸呢?”
衆人義憤填膺,一致認同,“別怕,他就是嚇唬嚇唬你,戳戳你的氣勢,沒什麼真功夫,上吧。”
鳳珏笑着轉身,朝那兩大漢無辜至極,“你們聽到了,不是我小看你們,而是你們就是被小看的樣。”說着還不忘用手指指她身後圍觀的衆人。
曲中直擔憂的站在一旁,想要勸告去無從說起,只能在一旁乾着急。
鳳珏單手撐在桌面,整個身子往那兩大漢面前傾了傾,“說吧,比力氣是怎麼個比法,這規矩還是由你們來定。”
站在左邊的那個大漢也不客氣,蹲下馬步,將右手手肘撐在桌面,打開手掌,說道,“就比扳手,誰先被壓到誰就算輸。”
鳳珏點頭,“行。”將右手手肘撐在桌面,衣袖退到手肘處,露出雪白的手臂,動了動修長纖細的五指,眼裡有種躍躍欲試。
站在右邊的那大漢也伸出右手碰的一聲撐在桌面上,盯着鳳珏那小小手臂,陰笑道,“我先來。”
左邊的那大漢冷聲,“用不着,我先來。”
“大哥?”右邊的男人皺着眉叫了聲,意思很明顯,他自己先來。
被叫做大哥的大漢也皺起眉頭,“你休息,我來。”
“不行,讓我上。”
“我是大哥我說了算。”
兩人怒聲爭論着,誰也不肯鬆口,堅決睜第一個。
彭。
鳳珏將左手撐在桌面上,冷聲打斷他們兩人的爭論不休,“行了,都別睜了,這又不是睜着搶飯吃,有什麼好睜的,你們兩個,一起。”
那兩大汗愣了下,齊刷刷的看向鳳珏,和豎在桌面的那兩隻小細手臂。
“這,不可,小丫頭,你一人對付兩個那可是要吃大虧的啊。”
“說得是…”
“是什麼是,你們怎麼確定小丫頭就會輸過他們兩個?照我看,這小丫頭要是沒把握也不會讓他們兩人一起上了,來,我在加一倍的賭注,就賭小女娃贏。”
兩方不一的官詞讓後方頓時炸開了窩,都在討論着興奮的下注。
這頭鳳珏滿臉黑線,本來只是看着這兩大漢‘欺負’那書呆子,想要玩玩他們兩個的,這些人倒好,連她都給玩進去了,感情是用她來賺錢的啊?
“來就來,大哥,我們兩人還怕你她一個小丫頭了不成?”
許是被身後那羣人給刺激到了,右邊的大漢憤怒的拍了把桌子,說道。
左邊的大漢也一下沒了顧及,“小丫頭,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說我們欺人太甚?”
鳳珏眯着雙眼,“少廢話,直接上。”
那兩大漢都不在廢話,一人握着鳳珏一隻手,三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擦着噼裡啪啦的火花。那圍觀的衆人更是在一旁開始吶喊助威,曲中直往四方桌前走了兩步,說道,“寧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姐姐,你要挺住。”
六隻手都只是相互握在一起,做着開始的準備。
鳳珏輕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同樣面色淡定又勢在必得的兩人,淡淡起脣。
“三。”
衆人集體噓聲,整個大廳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二。”
兩大漢眼神變了變,強勢中帶着股狠厲。
“一,開始。”
雙手鄒然緊握,力道尤其兩股激流般相碰,撞出無線花浪。
又如同兩軍對峙的士兵,聽着一鼓作氣的擂鼓響聲,吶喊助威的迎上敵軍,殺她個片甲不留。
剛開始六隻手撐在桌面上,紋風不動,三人嘴角都帶着笑意。只是兩人的冷笑,一人的是嘲笑。
只頃刻,一刻鐘過去後,桌上六隻手還是斯文不動,只是一人還是淡然的表情,另外兩人額頭卻開始冒着細汗,強硬的目光漸漸開始有了破碎的裂痕。
整個大廳的氣氛瞬間變了,緊張外加刺激,圍在周圍的衆人都捏緊了雙手,大氣不敢出無聲的嘀咕着,眼神簡直都將兩大漢的四隻手給刺穿成兩個窟窿…
語嫣踏進大廳,往中央四方桌走去,看了眼對面兩腦門留着粗汗的大漢,在回到鳳珏身上,輕聲笑了笑,柔聲問道。“渴了?”
鳳珏抓着空隙的機會回頭給了語嫣一個大大的笑容,重重的點了點頭,手上卻是一動不動,“嗯,我要清茶。”
語嫣點頭,讓跟在身後的滿月去倒茶,回頭在看了眼兩大漢青筋直冒,肌肉收縮的四隻大手,問道,“珏兒這次玩的是什麼?”
鳳珏想了想,回答道,“輸的人要答應給贏的人做三件事,而我只要他們幫我做一件事就夠了。”
身後跟着的張文昌,蕭起山看着這情勢,知道要偷偷溜走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轉空子看着桌上的人這比鬥。
語嫣看像周圍圍觀的人,不解的問道,“那他們呢?”圍着又能有什麼好處?
鳳珏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完全沒有對面兩大漢的緊張和焦急,“他們啊,他們在打賭,贏的人不僅有錢收還有酒喝。”
“咦?真的?”蕭起山拍着張文昌的肩膀,跳了起來,看着這兩桌上的局勢,大叫,“我也要下,我買美女贏,三百兩銀子。”
張文昌一巴掌拍掉肩膀上的那隻大手,恨得牙癢癢,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下賭注?有沒有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