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櫻欣這麼說當然是替莫輕舞好的,她現在已經懷了孩子了。
這一次出門也不知道是安全還是不安全的,總不能讓她跟着受什麼傷害。現在最爲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別的,而是一個人的身體。
所以說,月櫻欣絕對是不會讓有家庭拖累的莫輕舞再跟着去了。
“那讓白幽寂跟着過去吧!”
莫輕舞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忽然之間明亮了起來。她自己可以不去,但是她的老公總可以去吧?
而且白幽寂跟自己一樣,都是很想楚柒好好的,按理說,也一定會好好地對待這一件事兒的。
只是她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之後,旁邊站着的月櫻欣卻又是皺起了眉頭,而後有些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她的這個無奈的眼神才露出那麼一點兒點兒,此時的莫輕舞就知道了月櫻欣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也不讓他跟着去啊!月月,你怎麼這麼無情啊!這種事情不就是因爲讓他跟着過去,只有他跟着過去了,我才能放心的麼?現在我也不能去了,白幽寂也去不了了。那我這一次不就是會跟着擔心死了啊!”
莫輕舞此時都有些着急了。
話說,這一次的事情如果沒有她參與的話,那她一定不會開心的。
還真是希望月月能好好地給她一次機會來着。
只是……
月櫻欣終於還是跟着搖了搖頭:“小舞啊,你也已經是個媽媽了,總不能像是以前那樣子了吧?你還是你自己,你也很清楚現在對於你而言最爲重要的是什麼。白幽寂自然是在你的身邊照顧你最合適了。現在的他最重要的就是家庭,對你和孩子,他可是真的很用心的。若是在你懷着寶寶的時候,他要出去,這對於白幽寂來說,也是一點兒都不公平的。”
月櫻欣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些小小的過分的樣子,可是莫輕舞這個樣子,的確是不能讓人完全的放心的。
如果她這一次沒有懷上孩子,那麼她想要做什麼,自己也都不會阻攔。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沒什麼如果。
莫輕舞還想要說什麼的,此時的夜非墨跟着開了口了。
“我覺得月櫻欣說的對。孕婦就不要到處亂跑了。總得守着點兒規矩。”
若這話是其他的人說的,也許莫輕舞怕就是一點兒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可是這一句話卻是夜非墨開了口的。
夜大神啊!
那可是夜非墨啊!
他說的話向來也是有着很高的威嚴着的!她怎麼可能這會兒就不把人家的話給放在心上了?
倒吸了一口氣,莫輕舞不由得有些無語了。
不管怎麼說,她這一次似乎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會改變月櫻欣的想法了。
那既然如此,也似乎只能是這樣了吧?
“好吧!我就這一次聽你的就好了。但是你們一定要……一定要把她給帶回來。要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心的。還會很有可能會成爲我生命中最大的遺憾。”
聽到了這樣的話,月櫻欣心頭微微一陣的感動。
她重重地點點頭。
“我一定會找到她,然後把她給帶回來。你也是啊!你一定要把那些曾經她所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講給你的孩子聽。讓他長大了,可以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
月櫻欣這話說完,眼前的莫輕舞跟着鼻子都有些酸了。
幸福的日子終歸不可能永遠都是幸福和完美的,終究還是會有些憂傷一直在的。可是這樣的憂傷並不會影響到大家真正的情緒,該做的事情,只要願意堅持,那就絕對不會失敗。
這是楚柒教她的,她也一定能做好!
月櫻欣深吸了一口氣,兩個人重重地拉了拉手,而後告別。
看着莫輕舞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的樣子,月櫻欣轉身鬆了口氣。
她幽幽地開口說道:“我想你一定不能理解我們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吧!也許你更不能理解的是,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內心到底會是什麼想法。”
“一定還會覺得兩個女人而已,在走的時候就這麼哭哭啼啼的,很沒用,是不是?”
月櫻欣擦着眼淚。
夜非墨沉默。
“沒覺得沒有用。”
“恩?”月櫻欣微微一愣,轉身回頭看着這個向來話少的大神。
本來她就是發泄發泄情緒而已,還真的不覺得眼前的大神會跟自己說什麼話,也不覺得他會應下自己的話。
卻讓她沒有想到是,大神竟然還真的就這麼開口了。
這可是……讓她有些不怎麼能相信,也忽然之間覺得她跟夜非墨之間好像是有些近了的。
她的心頭微微一暖,不由得又接着問。“爲什麼?”
“其他的人看到女孩子哭都會覺得很沒用的,而且我們兩個又是因爲在說一些沒有什麼營養的話題,就更會是很沒用的吧?其實你也不用怎麼安慰我的,這種情緒,我自己也知道,其實是很不對的。”
月櫻欣深吸了一口氣,一時很想聽聽夜非墨的回答。
而大神很淡定地看了她一眼。
“雖然女人的確是很麻煩,可是我尊重你們表達自己情緒的權利。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會真正地跟無情的神一樣。神是沒有情緒的,或者說,他們是有情緒的,可能控制情緒的能力更強一些。但是,人類有情緒,有激動的時候,有悲傷的時候,有苦難無助的時候,那個時候……發泄發泄情緒,或者控制不了是很正常的事。”
夜非墨擡頭,仰望着碧洗一般的藍天。
他的內心很是寧靜。
那一刻彷彿他已經離神很接近的樣子。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跟神永遠是不同的。也永遠帶着距離。
“可是……我們畢竟不是神。那麼情緒有所波動也沒什麼。我反而覺得最爲重要的事情,不是那些。而是活在人心中的一點兒能量。那些可以刺激着我們人類一往無前的力量。而那些纔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夜非墨說着,把頭低了下來,看着月櫻欣,他的語氣頗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