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灝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來到這個世上，睜開眼睛看到你第一眼起，我真的好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顧琰灝眼裡掠過狐疑，爲什麼這麼恨他？
宋無憂直視他：“你的容顏，跟東方玄一樣。”
“……！！！”顧琰灝一驚，瞳孔一縮，裡面掠過一抹震驚。
手中的刀，不知道劃了多深，血，從指縫溢出來。
看到這些鮮血，宋無憂心口突了一下，狠狠地揪着。
而顧琰灝整個胸口，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比中了子彈還要痛。
宋無憂神情黯然，憂傷，“可能是磁場把我的靈魂吸了過來，在醫院醒過來時，我很迷茫，很痛苦，也很恐懼，等我發現，無憂把原記憶都留給我後，我的心才淡定了些。”
“我知道她對你有多愛，也知道她在宋家過着連狗都不如的生活。我暗暗發過誓，我既然佔用了她的肉身，就要好好替她活着，幫她追求屬於她的幸福，讓她活出自我，不再被人欺負。我的情況，跟她很像，都是太愛一個男人，最後因爲這個男人而死……”
說到這，宋無憂神情惆悵，不知道顧琰灝知道她真實身份後，會不會繼續寵愛她……
顧琰灝神情深沉，目光突然變得凌厲，“那你現在，愛的是我，還是東方玄？”
她擁有兩世的記憶，跟他在一起，是不是時時刻刻都想着那個帝君？
宋無憂微怔，她沒想到，顧琰灝會問這個種問題。
她還想問他，他愛的，是以前的宋無憂，還是現在的宋無憂。
車子爆炸前，他說的那句話，她一直沒忘——
宋無憂微抿雙脣，靜靜地看着顧琰灝。
她的沉默，讓顧琰灝以爲，她是愛東方玄的。
顧琰灝緊抿薄脣，眸光沉冷，此時，他的神情，顯得十分森冷。
回想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冷淡，顧琰灝心變得很沉重，很壓抑。
她偶爾給自己的笑，甚至跟他滾牀單，是因爲她保留着宋無憂的記憶，又或者是因爲在實行妻子的義務吧？
顧琰灝挑眉，原來，她早就死了。
別人都以爲她還活着，實際那個囂張任性的女人，不再回來了。
因爲她的一切，都被從X朝代穿越過來的宋貴妃佔領了。
“我……”
“我懂。”顧琰灝忽然勾起脣角，露出一抹淺笑。
她猶豫了這麼久纔開口，他怕聽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擡起沒握刀的那隻手，輕輕地揉了一下她的脖子，深深地看着她：“穿越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我會幫你保密的，你也不要對任何人說，免得被他們抓去做實驗。”
“……”宋無憂看着他，他懂什麼？
“我去一下洗手間……”
宋無憂側過身子，看着他。
他就這反應？
顧琰灝進了洗手間，打開那隻手掌。
刀子，掉在洗手檯上。他的掌心，有兩道很深的傷口，傷口，鮮血直流。
他打開水龍頭，用清水，衝着傷口，血和水，一直流到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