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狂歡大派對已經掀開了今晚的第一個小高-潮。
後廚內,司徒天和一羣熱情勤快的廚師們忙得腳不沾地。
紅叔邊快速切開一個個又圓又飽滿的大西瓜,邊和司徒天說起自己以往的判斷經驗,“咱們店能忙到這種程度的時候可不多,我估摸着啊今晚太子爺可能帶人來了。就是不知道帶誰。若是帶女的待會兒就要上蛋糕玩舞臺奶油塗抹遊戲,如果是男的……我估計今晚忙乎完這陣子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因爲剩下的,都是調酒師乾的辛苦活兒。
司徒天聽着雲裡霧裡,“這和男女還有關了……”
他雖然刀工出色,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擺盤新手,因爲還不熟悉每一種涼盤的花式,只能勉強給紅叔打打下手。
不過即使如此,紅叔對司徒天還是非常滿意的。
從做事的態度上,就可以推斷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性格。
穩重,手巧,是個見過大場面的,心思縝密卻值得交心等等……這些都是後廚的犯罪分子們給司徒天套上的小光環,不過他本人並不知道罷了。
他們是一羣恣意又不畏懼法律束縛的人,也許他們下一秒就可能死在某個無人的小街巷,屍體無人問津……
可,這就是他們的選擇,他們的生活。
永不會逃避的。
紅叔看着司徒天一頭霧水的表情,停下刀來,忽然朝他笑了笑,“男女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太子爺身邊如果帶了女的,今晚派對的性質就正常了。哥幾個該作鬧都沒事兒,開派對圖的不就是一個樂子麼。但若是跟着一個男的啊……那人就是太子爺的表哥了,黑色帝王的大少爺。一物降一物啊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太子爺在他老子面前都敢掀桌撂挑子,在黑帝大少面前卻老老實實,乖得像只家貓。”
“這些和我們後廚有關係嗎?”司徒天聽明白了一些,但找不準其中的因果關係。
紅叔點點頭,將兩人協力擺好的盤子推到了走菜的口,笑容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只要你還在忻城生活一天,就有關係。”
接着,轉眼的功夫,嘴角的弧度忽然又揚起了不少,隱藏在烏黑眉毛之下的刀疤隱約而現,“當然,也和我們小費的多少有很大關係哦。太子爺被城主老子管的褲腰帶緊繃,若是他帶着女的來我們可半毛油水也吃不到。”牛哥不搭錢倒貼就不錯了。
但是黑帝大少倫納德跟來就不同了,這位可是個大方的主兒。
忻城與政府警署關係錯綜複雜的原特之城不同,這裡,是真正的地主制度。
城主一人隻手遮天,而太子爺弗格斯,即將是下一個全城最大最牛逼的大地主……
司徒天認真的點了點頭,原來和我們得到的小費有關,那就是大事了,必須重視!
“紅叔,那今晚和太子爺一起來的人是……”
“十分鐘以後,叫果盤的就是黑帝大少。”
用奶油惡俗地塗滿女伴全身當着全酒吧人面公然調-情來證明自己是異性戀給自家老子看的這種蠢事啊,黑色帝國大少爺是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眼前發生的。
於是十分鐘後,前臺的人下來了今晚的最大一份單子,滿滿的水果宴,沒有一絲奶油甜品的影子。
很好,全後廚的人都輕鬆了。
下班以後等着數紅包吧……
“哎呀呀,差點嚇尿了。如果太子爺真的帶女伴兒來了,勞資又要研究那個破烘烤機子了。”一個摘掉帽子擦汗的光頭廚師說。
他旁邊的人疑惑不已,“那機子你不是用過好多次了嗎?”
“草,別提了,到現在我也沒看懂說明書。”光頭廚師鬱悶的牙癢癢。
紅叔嘲道,“胖子啊,沒有文化真可怕。”
“老紅你居然諷刺我了=口=……”
“人家老紅可是真宗名牌大學的醫學博士,諷刺你個小學沒畢業的幾句還不行嗷。”
光頭胖子鬱悶地鼓起腮幫子瞪着煽風點火不幫忙的衆人,好像咱這後廚裡都是高文憑的知(犯)識(罪)分子?真是奇葩了。
他不信邪地決定問一問今天新來的小夥子,“司徒小子,你小學畢業了麼。”
腿上中了一箭的爸爸滿臉迷茫,“我師範學院畢業……”
光頭胖子內牛滿面,“…………”
難道勞資這輩子真的只能在後廚裡墊底了麼!
怪不得我在咱大6通緝紅榜上排名一直進不去前一百,原來根本差距在這兒呢!沒文化果然很可怕=口=
“勞資看不懂字照樣可以切菜!不跟你們這羣文化渣滓一般見識。”
“噗——”
後廚持續着吵吵鬧鬧的好氣氛,一直到了後半夜,場子裡那些人瘋的都差不多了,領班宣佈留幾個老人駐守看店,其他人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明晚來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據說黑帝少爺的談判地點定在了酒吧的某特殊包廂裡……
司徒天懵懵懂懂地被點到下班了,然後跟着衆人的腳步一起來到了更衣室裡。
“談判也在咱們酒吧裡?”
他旁邊站着的人正好是之前的光頭胖子,胖子羨慕嫉妒恨地瞄了眼司徒天沒有一絲贅肉的肚子,悶悶開口,“沒事兒,咱酒吧房間結實,防彈防雷隔音好,就算到時候槍戰了波及不到咱們後廚。”
司徒天=口=,“…………”
我問的不是這個可以麼。
總之……酒吧後廚就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爸爸醬夾着小包回到了家,今晚辛辛苦苦工作後,最欣慰的就是給孩子們帶回來的鮮嫩多汁的大葡萄!黑紫黑紫看着就水靈。
存在感一向稀薄的斯萊特都吃了不少,卻不見平時蹦達特別歡脫的龍.塵斯和司狼有多少胃口。
當兩個小的悶悶不樂地把自己關回屋子裡的時候,司徒天終於忍不住問了老大,目光中飽含着掩不去的擔憂,“怎麼回事,他們哪裡不舒服嗎?”
炎沉默了片刻,說,“沒什麼,大事。”
面色無比嚴肅,弄得司徒天更憂心忡忡起來,乾脆去廚房裡倒了兩杯熱水跑去敲開了小包子的房門,一陣噓寒問暖,搞的三四兩包子特別心虛地扭過頭。
總不能說晚上那會兒我們趁你不在跑廚房裡照着食譜做了頓飯,然後吃完做出來的成品後我們整個人都不好了,每隔五分鐘跑次廁所一直拉到快脫肛,好不容易纔把胃裡的食給清空了才停,強忍着吃奶的力氣纔沒撲過去和斯萊特那個自閉渾蛋搶葡萄吃嗎?
不能說,太丟人了。
“哈哈哈哈……”爸爸醬走後,客廳裡看書的熊茂再也憋不住地扶眼鏡狂笑不止。
斯萊特雖然沒有明顯的笑容,脣角的弧度卻上揚了不少,看起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一點也不像個熬夜睏倦的小寶寶。
爲什麼要等男人回來呢……又爲什麼要進廚房,嘗試着自己做東西呢……
這個話題,沒人提起,更沒人延續。
但是他們心中,似乎都有一些說不清的思緒。
“以後早點睡,爸爸不在家的時候別一個人亂吃東西。炎,你是老大,你負責監督弟弟們。”
“是。”炎點點頭。
只是更多的情況是他放縱了老三,老三順帶着放縱了老四。
在一起奔奔**的生活了這麼久,司徒天也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無奈地撇了眼不動聲色的老大,將這一重擔子壓在了老二的身上,“小茂,看着他們。舉報有獎,我給你做上次那個水煮魚。”
聽到了最後那句的熊茂,嘴角一僵,“…………”
您還是別做了……哪有往水煮魚裡面放黃瓜甩蛋花的……
爸爸做的東西是真漂亮,看上去真的非常精緻可人,吃起來是真一般!總是人生出一股暴躁到想要掀桌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
酒吧的員工宿舍沒有之前在原特之城租住的兩室一廳寬敞,一個大臥室,一個方形小客廳,屋子裡唯一的亮點就是客廳落地窗所連接的大陽臺。
只有一間臥室,一爹五包子自然而然地住在了一起。
睡覺前,龍.塵斯習慣性趴在被窩裡翻會兒黃曆,老三色迷迷地看着爸爸換睡衣,隨時都有可能撲過去,卻礙着老大和老二可能會阻止而遲遲沒有下手,伺機在一旁,等待着任何的可趁之機。
“爸爸……抱抱……”
男人終於換完衣服了。
司徒天哭笑不得的握住某隻襲胸的爪子,“你已經斷奶了,小狼。”
“沒事!”司狼眼睛閃亮亮的,“哥哥說這個可以不斷。”
“…………”老大老二腿上中箭。
“爸爸,抱抱睡!”
“不行。”斯萊特忽然冒出泡泡,堅決擋在了某人面前。
“斯萊特,別鬧,邊去。”
“我沒鬧。”斯萊特非常認真的看着男人的眼睛,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倔強,“沒有你抱,會做噩夢。”
“斯萊特……爸爸來摟你睡!”司徒天一瞬間被兒子擊中了淚點,閃着水花將老五抱在了懷裡。
司狼,“…………”
所以小色狼和自閉老五pk爸爸的懷抱,最終老五憑藉自身“排行”優勢更勝一籌,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佔據了爸爸醬身上的最有利地形。
而老三則必須要“照顧弟弟”,所以他需要負責拍老四睡覺。
龍.塵斯聽到了上面的安排,不禁菊花一緊,虎軀發麻。
司狼齜牙,“小龍,乖乖哦,哥哥來拍拍……”
“= =纔不要,勞資纔是哥哥!”
“小龍的pp好像很癢的樣子咩?”
“你別過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