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這種情況下,這盤子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吧。”
小韓往前湊了湊身子,笑着問道。
“不急,在等等吧,等下午停盤再走。”
胡一帆笑着說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茶輕抿了一口,看起來非常的悠閒。
就好比在村門口看戲的老人一般。
“好…好吧。”
小韓只是能笑着點點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露出了一副非常不爽的表情,心裡不斷地暗罵着。
不時的,小韓會擡手看看時間,待着這裡坐着就像是一種煎熬。
終於,時間到了快停盤的那一刻,就剩下最後的十分鐘了。
“看來你那位朋友是不會操作了啊,這種情況下的拋盤,現在買進去,明天大概率也是開盤就直接跌停了。”
胡一帆扭頭看着何超然說道。
“恩。”
何超然點點頭,扭了下脖子後,準備送胡一帆他們離開。
自己和其他幾位人站起來後,發現胡一帆還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微張着嘴,眼睛瞪得好大。
“臥槽!”
隨後,胡一帆驚呼了一聲,只是這個詞語,與他頗爲不符。
“怎麼了?”
何超然疑惑地問道,同時也看向了電腦屏幕,之後就是比胡一帆更加震驚的表情和驚呼聲了。
會咬人的狗不叫,顧傾元此時終於是長吁了一口氣,虛弱無力地躺在了椅子上,這一刻,疲倦感排山倒海般的襲來了。
彷彿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
就在前一刻,小星科技的壓單處,已經達到兩個賬戶裡的資金所購買股數後,那一條潛伏的狗咬了下去,狠狠地叼了一大塊肉。
顧傾元沒有給莊家一點反應的時間,兩個賬戶同時操作,手速很快,直接掛的漲停價購入。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壓單處的積單被全部吃空,小星科技瞬間又從跌停拉到了漲停。
一天從橫盤到漲停,然後瞬間又跌停,之後又是從跌停到漲停,這種神仙打架的操作手法,胡一帆是恰巧看到了最後那一瞬間。
“這…到底是幹什麼啊?”
胡一帆又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此時分時線的走勢,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太誇張了。
硬是到了最後一刻,纔將所有的股票全盤買入,難道就這麼看好這隻票子?
這種操作手法,太過於無賴了,如果小星科技後期看漲,那他的莊家就被何超然的那位朋友,玩弄於鼓掌之間了。
“真是到了最後才咬了一口啊,這個人,真狠!”
胡一帆自言自語地又說了一句。
此時那位小韓也一臉震驚的看着,也不再想要急着離開,現在只想看看小星科技的交易筆數,對這個股,也是來了興趣。
“怎…怎麼了?”
何超然問道。
“呵呵。”胡一帆笑了笑,又說道:“我也不知道,總之,有點看不懂了。”
胡一帆嘴裡說的看不懂,更多的是指看不懂小星科技後續的走勢了。
“您也看不懂?”
何超然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恩,看不懂。”
胡一帆非常灑脫地承認下來,之後點開小星科技的交易筆數頁面,認真地看了起來。
見狀,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也急忙彎下了腰,一同看了起來,包括那位之前要急着離開的小韓。
在章玉樹那邊,沈小朵張着小嘴,驚呼道:“瘋了,這個顧傾元瘋了,肯定是把你的錢都買了進去。”
章玉樹傻看着這一幕,按理說,漲停的話應該高興,可此時一下也高興不起來,正如同沈小朵說的那樣,所有的資金都買進去了,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表哥,快給顧傾元打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沈小朵催促道。
“好。”
章玉樹點了點頭,這一次很聽沈小朵的話,拿出手機,快速地撥通了電話。
響了一聲、兩聲、三聲,一直到電話停止響鈴,顧傾元都沒有去接電話,此時的他已經靠在椅子上,沉沉地睡去。
“沒接電話,該不會這顧傾元是故意坑你吧。”
沈小朵皺着眉頭,語氣不善地問道。
“他坑我幹什麼啊,再說他能得到什麼啊。”
章玉樹笑了笑。
“表哥你傻啊,你不是說那個ling520也是顧傾元創辦的嘛,這小星科技也是互聯網的,說不定他們之間早就認識了,故意合起來坑你錢呢。”
沈小朵說完這些話,讓章玉樹心裡咯噔一下,雖然不太認同她說的這些。
“完事賠了之後,就輕飄飄的來一句,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在表面態度,是你讓他操作的,這事和他顧傾元沒關係。
現在你看看,連電話都不接了,這樣一個痞子,也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的信任他。”
沈小朵又說了一大推,仰起頭看着章玉樹。
這一次章玉樹沒有吭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我去新開的酒店那裡看看,你今天沒課嗎?每天就知道瞎跑。”
丟下這麼一句話,章玉樹大步離開了。
……
小星科技公司裡的一件房間裡。
一個男人埋頭放生大哭了起來,連看電腦屏幕的勇氣都沒有了。
底下坐着的一個禿頭男人,看着那根長長的上揚線,愣了很久。
此時聽着老大歇斯底里的哭聲,也沒有勇氣去安慰他了,因爲自己的心裡也崩潰了,再以後,恐怕連看盤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戴着眼鏡的男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直接向着嚎啕大哭的男人走了過來,把經過身邊擺放的那些電腦全部用力地砸到了地上,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公司裡響起。
在外面搞研發的同事,也停了下來,聽着屋裡的動靜。
“哭你媽的B了,老子手裡的股數都已經損失了一半了,這馬上就要上市了,你知道老子也損失多少錢嗎?”
眼鏡男人大聲咆哮着,還不解氣,一腳把嚎啕大哭的男人踹到了地上,隨手拿起一把椅子在他的身上砸了起來。
禿頭他們也不敢去阻攔,更不敢說一些再給我幾天時間的話,今天的這些損失,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所承擔起的了。
亂打亂砸了一會後,地上的男人也奄奄一息了,眼鏡男人靠着牆壁,大口喘着粗氣。
這個時候,門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