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小時了,這個女人就沒離開過自己。
的確,劉芒承認她是一個讓人迷戀到欲罷不能的女人,可是被她這麼跟着,尤其是對方似乎對你還沒有什麼好感,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從一個小時前,柳馨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起初劉芒還時不時的問東問西,可是這樣一個人自顧自的說着,讓這貨都感覺自己有點像二傻子了。
“荒山野嶺啊!”
已經沉默了十來分鐘的劉芒嘴裡蹦出這樣五個略有深意的字來,可是柳馨依舊無動於衷。
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話中的含義,還是說對於自己的身手極度自信。
這個女人,讓人極其看不穿。
終於,在又過了十分鐘以後,實在憋不住的劉芒站住了,望着柳馨問道:“你到底打算跟我到什麼時候?這樣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荒山野嶺啊!”
這五個字怎麼感覺聽着耳熟?
劉芒一拍大腿,瞪大了眼,貌似這是自己前不久剛說過的臺詞。
她什麼意思?
要殺我嗎?
對了,她好像說過自己是殺手來着。
提高警惕的劉芒就這麼望着她,的確對方是個美女,但是並不代表想要他的小命就得給。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望着對方,氣氛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實在是受不了的劉芒半響憋出這樣一句:“你褲襠開了。”
柳馨無動於衷。
“你看看,我說的可是真的。不信,我說給你聽聽,你穿的是紅色棉質的小褲褲。”劉芒放出大招。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說,像柳馨這種外表打扮漂亮的女人幾乎都對某些東西有狂熱的追求。愛美之心人人皆有,不過女人更甚,哪怕她是一個殺手。
當然顏色這就要靠蒙了,也不能完全說是蒙,是猜測,通過對方種種特點加以分辨而得出的一個總結。
在這方面,劉芒還沒失過手。
那女性那種貼身的東西開玩笑,別說韓雪那種感情用事的女人,就是別人也會翻臉,哪怕是羞澀,也不可能會無動於衷。
“其實,我今天什麼也沒穿。”
走了!
剛剛是她說的?
劉芒眼睛睜得大大的,望着柳馨逐漸遠去的背影,端着下巴,暗道,這怎麼可能?
她是故意逗自己,還是別的意思。
莫非是那種含義?
劉芒打了個響指,哪還怠慢,快步追了上去,腦袋枕着胳膊,就這麼望着柳馨問道:“你真沒穿嗎?”
“你覺得呢?”
“那個……”
“其實像這麼低俗的惡作劇真沒有什麼意思。”
柳馨的一句話讓劉芒吃癟了,似乎這是一個對什麼都無動於衷的女人。一個字,冷,冷的讓人感覺到雨霧朦朧,看不穿她的內心,同時感到可怕。
“我就是不太明白。”
沒等劉芒把話說完,柳馨直接說道:“其實,你也不用太明白。有時候,人活得太明白並非是一件好事。還有,你難道不覺得有美女跟你一塊旅行是一件好事,而且還能保護你的安全。”
“這倒是實話。”
此處已經算是長白山脈的一角了,不過長白山脈面積遼闊,橫跨了數個省,有些地方更是常年無人踏足的原始森林,其中會有何等兇險,根本無法想象。
雖說在青州,劉芒通過那個驢友的口中得知了千年龍紋血靈芝的下落。
可
是當時那個哥們喝得暈暈乎乎的,只是提起了長白山脈,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根本沒說清楚。來之前,劉芒是信心滿滿,志在必得,根本沒有多想,可是真正的踏足了此處才發現尋找那所謂的千年龍紋血靈芝無疑是大海撈針。
先不說它具體在什麼地方無法尋得,單單那東西有了靈性,甚至用長腿能跑來形容都毫不誇張。
林子之中傳來陣陣鳥鳴之聲,越往深處越是瘮人。
參天大樹那誇張的樹冠將天給徹底遮住,樹葉密不透風,雖然是中午時分,但是在這裡好似黃昏時刻一般,只是偶爾有幾束陽光能透過樹葉的縫隙探入到這裡,可是落在草叢之中便消失不見了。
厚的嚇人的枯葉走在上面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這地方不會有財狼虎豹吧。”劉芒掃了一眼柳馨,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說了這樣一句。
他本想看到柳馨那種害怕的場景,可是結果卻讓劉芒很吃癟。單不說柳馨依舊從容,單單她那句“如果真有財狼虎豹的話倒也好了,這樣我們的午餐可就有着落了。”
狼!
不會指的是我吧?
劉芒苦笑連連,暗道,別被她給誤會,把咱當成那啥給收拾了。
額!
說着女人是烏鴉嘴雖然不好聽了點,但是卻是事實。在她話音落地沒多久,林子之中傳來嗚嗚低鳴聲。那是狼嚎,很滄桑而壓抑的聲音。這種聲音,劉芒絕對不會搞錯,因爲他不止一遍的在電視中聽到。
“臥槽,真的有狼?”劉芒先是一愣,隨後將柳馨護在身後,大男子主義的說道,“別怕,有我在,就算真的有狼,也絕對不會傷到你的。”
的確是有狼出現,不過卻是……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中年男子,其中一個約莫四十出頭,談不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放在普通人羣之中絕不會認得出來。至於另外一個,倒是有一點特點,那就是在那廝的耳朵上掛着老大一個金耳環,好似古時山寨穿越而來的二當家。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因爲在這林子之中迷路了,還是從非洲逃荒來的,穿的可真是夠破爛的。
額不對,出於禮貌應該說他們是走蓬頭垢面的潮流路線。
“哎呀,好正點的妞,夠火辣的。”那個左耳掛着老大金耳環的傢伙下巴架在右手的虎口處,食指不斷摩擦着左臉頰,帶着似笑非笑的味道上下打量着柳馨,“這是蛇皮知道兄弟日子艱苦,特意找來的馬子讓金爺我放鬆放鬆的嗎?
而他的同伴,同樣是狼光畢露,帶着恩恩邪笑聲道:“蛇皮兄弟是真的夠費心了。你,叫什麼名字,跟八爺說說。”
“喂喂,對面的兩頭狼,剛剛的叫聲是你們發出的嗎?知不知道嚇到你爺爺我了。”劉芒在這個時候開口,不是說他關照柳馨什麼的,實在是對面兩個傢伙將他當成空氣,讓他心裡很不爽。
這個時候,八爺跟金爺這才注意到劉芒。
尤其是金爺,掃了一眼劉芒,眼露鄙視的來了一句:“誰他丫的褲腰帶沒勒緊,把你給露出來了。小菜鳥,你來的時候,蛇皮難道沒告訴你放尊重點嘛?”
“蛇皮,還老樹皮呢,老子知道你說個鳥啊。”劉芒一昂頭,不屑的回了一句。
就在金爺動怒的時候,頭腦冷靜的八爺制止了他,小聲的說了一句:“金爺,先別這樣子,貨還沒到手,這可是大事。”
“對啊,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一拍額頭,金爺掃向劉芒跟柳馨,問道,“你們兩個誰是人馬?”
人馬,這是販毒組織
的黑話,也就是腳力的意思。
因爲毒品走私的關卡很嚴,通常事先會將毒品藏在人體之中,以人體當成工具進行運送,這也是現如今毒品運送最安全的一種方式。而藏有毒品的人便是腳力,俗稱人馬。
劉芒越聽越迷糊了,當然,他清醒的知道了一點,那就是這兩個貨色是販毒分子,不對,應該說是毒老闆,而把他們當成了販毒分子了。
見劉芒跟柳馨並未回答,連八爺都急了:“哎呦,我說你們兩個傢伙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狗日的蛇皮,這一次不會爲了安全起見找來了愣頭青了吧。我暈!”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不管蛇皮搞的什麼鬼,有件事情他倒是沒做錯。”說着,金爺已經摩拳擦掌的向着劉芒跟柳馨走了過來,準確的說,他的目標是柳馨。
“哈哈,還愣着幹什麼,快脫衣服陪爺樂呵樂呵。這荒山野嶺的,老子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可是苦死了,今天總算能碰點腥頭。”
就在那貨的手快要碰觸到柳馨的面頰時,只聽咔吧一聲。
那是骨骼碎裂的聲音,緊接着疼痛感便傳入到了金爺的大腦,這貨也隨之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八爺愣在當場,差不多一分鐘以後纔回過神來,趕忙跑到金爺身邊,攙扶住他:“金爺,你……”
“我的手,我的手!”金爺疼的差點沒哭出來,怒瞪着柳馨,“你這個女人,居然敢對我動手,你……”
“丫的,不會是出事,碰到白子了吧。”八爺趕忙將腰間的匕首拿起。
就在這一刻,砰地一聲槍響,緊接着八爺手裡的匕首直接飛了出去,已經不知道落到哪了。
別說他們愣住了,便是劉芒也愕然在了當場。
一路上,他可沒有發現這女人還帶着傢伙。雖然是迷你手槍,可是到底是藏在哪的,這真讓人感到奇怪。
那二人倒也識趣,看清了狀況,連忙舉手,表示投降。
“你還愣着幹什麼,把他們的乾糧拿過來,那可是咱們今後的保障。”柳馨望了一眼劉芒,好似在命令他。
被一個女人呼來喝去,那感覺真的很不爽。不過,劉芒知道,她說的倒是真的。
金爺跟八爺本來是過來接頭的,可是誰能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情。
雖然沒被再次爲難,但是心裡很不爽的他們難以將這口惡氣嚥下。
目送着劉芒跟柳馨離去的背影,八爺顯示問了一下金爺有沒有事,然後又問了一句:“現在咱們怎麼辦?”
“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是……”金爺用左手架着自己的右胳膊,面色一沉,隨後露出了冷笑,然後用下巴一點八爺,隨後一點眼神,示意從一旁包抄。
“等等!”差不多走出了五百多米以後,柳馨突然叫住了劉芒。
“怎麼了。”劉芒問。
“好像情況不對。”直覺告訴柳馨,這裡有問題。
她望了一眼前方,不屑一顧的冷笑一聲,對劉芒說道:“你去找塊石頭,扔向前方。”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搞什麼鬼,但是劉芒還是照着做了。很快,讓他哭笑不得的一幕發生了,前方那是陷阱,是一個事先被挖好的深坑,因爲落葉積厚的緣故,根本無法察覺出來。顯然,這陷阱有些時段了,不然也不會一點破綻也沒有。
可是柳馨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就在這個時候,呼的一道聲音,好像有什麼落下。
“什麼?”
劉芒剛叫出聲來,他連同着柳馨已經被一張從上方落下的大網給網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