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殺了我……?”
我承認這一刻我就像數九寒冬扒光衣服站在外面似的!
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呵呵……”韓墨羽笑了一聲,沒給我答覆,但隨後一隻手掐在我脖子上,嗖的握緊!
裴慕嚇了一跳,連忙來拉扯他,卻沒想到被他一下就揮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一聲:“什麼仇什麼怨啊?!你這是殺妻啊!你還有孩子呢!喂喂喂--你聽沒聽到我說話!”
我被掐着的脖子發出一陣陣咯咯的聲音,感覺腳都快離開了地面。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好想問問他,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這樣對我?
我們在一起也都這麼多年了……還不信我?
然而我以爲掐我就完了,頂多掐死我算了……可他卻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刀來,幾乎想都沒想的就從我腰間紮了下去……!
刀鋒沒入……安靜的一聲都沒有,可我卻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或者因爲刀太快,刀口不疼。
可心卻好疼。
他……他會這樣對我?
“你這個王八蛋!”
罵人的不是我,聲音卻意外的熟悉!
“我把我徒弟交給你你就這樣對她!!”
沐白不知道從哪裡出現,抱着我離開韓墨羽,隨後捂住我身上的傷,聲線顫顫的:“乖沒事師父給你找藥……”話還沒說完,就愣然的看着我身上的傷口瞬間止血,癒合。
與此同時。韓墨羽衣裳的後襟出現了一灘巨大的血跡,血就那麼滴滴答答的流下來了……
他晃了晃,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貌似不該戳腰的……唉。”
裴慕突然間就明白過來,跳出來,一把按住沐白:“你讓我好找啊你!!”
沐白瞪大了眼睛瞧着四周,我想我是第一個明白過來的,韓墨羽這招好陰啊,他爲了賭沐白一直關注我,甚至不惜這樣做……
沐白也明白過來了,他的標記可以屏蔽我身上的一切傷,所以刀插下來的那一刻我不疼,而刀抽出去的一瞬間,傷口就開始轉移了。
許久都沒看到這神奇的魔術了。我都快忘記……我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忘了去看看他的傷。
“你何苦呢……”沐白笑着看韓墨羽:“就爲了引我出來,你這樣做有些不值得吧?”
韓墨羽臉色蒼白的要命。卻有種釋然在裡面:“引了你出來,事情的前因後果纔會完整。”
“呵呵……”沐白苦笑着搖頭:“行……我輸了,你狠。但我既然能出來,我就能跑。”
“請你,爲了你的徒弟……”
韓墨羽話還沒說完,沐白就答了一句:“我會給她個交代!”旋即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飛竄而出!
裴慕反應最快。緊接着跟上,老龜吼了一聲,慢悠悠跟上去:“誒誒……等等我。”
屋內的人瞬間消失不見。我仍然呆坐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韓墨羽嘆了口氣:“愣什麼呢,還不趕緊過來給你男人包紮一下。”
“啊……”我滾地龍一樣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顫顫的看着他腰上的傷:“這這這……這麼多血,怎麼辦……”
“你問我怎麼辦?”他似乎有點哭笑不得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你不是大夫嗎?你這兩年變着法問我要錢,在府上囤了多少藥材別以爲我不知道。”
“啊……”心裡驚訝。他竟知道我要錢買藥了,但還是趕快扶他趴下,然後火速跑去拿藥。
幸好我已經熬製了一些成藥,馬上拿來就可以用的!不然若是現在急需,可不知要怎麼辦是好了!
我掀開他的衣裳,旋即看到了一條整齊的刀口趴在雪白的皮肉上。因爲太深了,所以根本不向外翻,可同樣因爲太深,所以血止不住的向外流,顯得那麼猙獰。
傷口這麼深,即便是他自愈能力再怎麼強,估計也要留下個大疤痕。
可韓墨羽卻在我掀開傷口愣住後,笑了。
“怎麼不動手,嚇着了?”
我抿了抿脣……可不是嚇着了麼。哪有這麼嚇唬人的……剛纔這個傷口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是一種心情,而現在卻又是另一種心情!
我一邊拿藥一邊哭,雖然傷口不再流血了,卻仍舊猙獰的可怕。
如果這種傷到我身上,我還真是非死不可了……
與此同時,我開始擔心這傷口這麼深,幾乎整把刀捅進去了,不知道不會傷到裡面的臟器?我不是什麼普通癒合傷藥就能夠治好的……
越想越生氣,最後我憤怒的罵他:“你……你是不是傻啊……!”
“死不了的……”韓墨羽嘆了口氣:“你和我不一樣。你師父能救你,而我……死了也沒關係。”
這句話把我嚇了一跳,什麼叫死了也沒關係?!
“你在說什麼蠢話?誰會死?誰也不會死。現在我們倆的命運綁在一塊了,上天讓我們兩個都成爲了這創世神寶物的所有人,或許這也是一種命運的安排吧……命運安排我們綁在一起。誰也割不斷!”
“命運的安排?”韓墨羽滿臉不屑地嗤了一聲:“我看是你師父的安排,只要說出他到底爲什麼讓你來找我,結局顯而易見,破解之法更是馬上就,嘶你輕點……馬上就會水落石出……”
我翻了個白眼,手下的力道輕了一些。卻還是忍不住訓斥了他幾句。
“疼死你算了,你知道剛纔你那一出把我嚇成什麼樣了!你哪怕事先知會我一聲,我也不至於嚇成那樣了!”
“也不是故意的……”他嘟噥了一聲。轉而悄悄握住了我的手:“做戲做全套,我若是說出來,你師父或許就不會出來了……如果要是慢上那麼一點他反應過來了,我這一刀不白捱了嗎……”
“可是……”我還是想再爭辯幾句,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淌:“那你應該稍微給我個暗號啊……”
“我們夫妻這麼多年,我舍不捨得打你你還不知道……”
弱弱的反駁,直接就戳進我心裡。
他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好吧,的確是這樣,他從來沒動過我一個手指頭,這是第一次。
看着那刀口,我露出幸災樂禍似的表情。掩蓋了一下心裡的難受,揶揄他:“這個傷口平常人得養半年,你怎麼說也得養半個月,這半個月你就躺在牀上,什麼都別幹了,就連日常作業你都省了,多好。”
可誰知他的反應卻挺激烈:“作業得做!”
“好學生啊……”我抽了兩下鼻子,嘲笑他:“你這個破腰還做什麼作業。我可不想做一次作業,就擦一回牀……”
“擦牀幹什麼??”
“傷口崩裂……啪啪啪……嘩嘩譁……”
我形容的情況似乎有點慘烈,韓墨羽皺了下眉,但旋即又釋然了:“沒關係,我躺着……用你的腰。”
“美得你!”雖然口氣有點重重地,但心裡的疼沒有減輕一點,仔細包紮好了之後,拍了拍他:“睡會吧……”
“睡不着。”那貨趴着,卻還看着門外:“你說你師父不會是真跑了吧……”
“他跑不跑有什麼要緊,我一點都不在意。”
“怎麼能不在意,這麼多人爲了你折騰來折騰去,再說他跑了,我不白挨這一下了。”
“是啊……他老跑什麼啊……”
“我想,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爲什麼獨獨選中了我,把你託付給我?”
“我哪知道。我師父之前又不認識你……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甚至聽說都沒聽說過你。”
“所以呢?”韓墨羽似乎陷入糾結中:“究竟……爲什麼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