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太古深淵

“是誰在外面?”

紫後這才邁出一步,裡面就傳來一聲嚴厲的質問。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蘊含着威嚴,讓人無所遁形!

紫後面色不變,臉上的笑意依舊,大步朝着邊上的一道小門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揚聲道,“在下乃是錦公子的朋友,得到錦公子的允許,閒逛之時,無意間聽到了兩位前輩的對話,還請二位見諒!”

清亮的聲線,光明磊落,不卑不亢,讓人生不出被聽了牆角後的憤怒。花冷醉和秋慕白聞言,相視一眼後,目光皆是落在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話音剛是落下,那高牆下的一道小門外,大步走進一道墨色長袍的身影。因着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那道身影正好行走在逆光之中,一時間,看不真切。

然而,那大致的輪廓,修長纖細,有些瘦弱,卻是行走之間如疾風,身形更是挺拔如松柏。

花冷醉和秋慕白眼中的色彩漸深。

不過幾息的功夫,那道身影已經走出光影斑駁,完全曝露在視野之中。

那是一個着一身黑袍的絕色少年。

墨發高束,利落垂在腦後,只墜留幾縷青絲在耳畔。一張臉精緻無比,仿若造物所鍾,鍾靈毓秀。

他那長眉微微挑着,一雙如同承載了萬千星辰的眸子,光芒閃爍,含着令人歎服的睿智和通透。

紅脣輕輕勾起,一個邪氣的弧度,隨着他的走近,整個人既像風姿綽約的神仙公子,又像邪氣逼人的混世魔王!

矛盾又和諧。

花冷醉和秋慕白打量着這突然闖入的小小少年,那深邃宛若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亦是有流光跳躍浮動。

他們可以肯定,這少年決非他們聖隱城中人。因爲,若是這聖隱城中何時出了這樣一個氣質如此獨特的傢伙,他們定然會過目不忘的。

就在花冷醉和秋慕白在打量紫後的同時,紫後亦是微微仰着頭打量着那盤膝而坐在一處高臺上對弈的二人。

一壺清茶,一副殘棋。

兩位老者在棋盤兩方相對而坐,左邊的老者白髮白鬚,身形較爲瘦削,一張覆蓋在白鬚下的蒼老面龐,紅潤剔透。那大致的輪廓,可以看出,他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名姿容絕豔的美男子!

不僅如此,這老者的面容和花長錦有五六分相似,從這一點,紫後也大致猜出,這左邊的老者定然便是花家老家主,也就是花長錦的爺爺花冷醉!

至於花冷醉對面的老者,身形則要壯碩些許,一襲灰白道袍,同樣是白髮白鬚,然而,一張面容儒雅和藹,一直擎着淺淺的笑意,不似花冷醉那般嚴肅,讓人一眼便打心裡生出好感。

紫後眸光閃了閃,從花長錦那裡,她也大概瞭解了一番四大隱族的一些重要人物,若是她沒有猜錯,這面容和藹的老者,極有可能便是秋家那位老家主——秋慕白!

二人盤膝而坐,本就修爲深不可測,氣息渾厚,陣陣清風吹來,揚起他們的白髮白鬚,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紫後打量着二人,面上笑意不減,微微彎腰,“晚輩見過兩位前輩。”

“你是何人?”沉默片刻之後,花冷醉突然冷聲開口問道。面上雖然無表情,但是他的心裡卻是好奇的緊。

自己的孫子,他是最清楚不過了,除了和如烈那小子走得比較近一些之外,誰都不放在眼中!即便是他這個當爺爺的,都是愛理不理的!

什麼時候,有朋友這玩意了?

這小子難道是出去一趟,轉性了?

花冷醉目光死死盯着紫後,似乎是想盯出一個洞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他那個油鹽不進的孫子開了竅!

紫後被某人的高壓視線盯着,雖然有些無語,但是卻也面不改色,幽幽開口,“在下紫後,乃是錦公子的朋友。”

“你胡說,那小子哪來的朋友!”花冷醉皺了皺眉,冷叱一聲。

此言一出,對面的秋慕白微微一愣,看着對面炸毛的某人,搖了搖頭。

這老傢伙,又開始吃醋了!

雖然被吼的有些莫名奇妙,但是紫後卻是絲毫沒有被花冷醉那態度給嚇到,眸光幽幽一轉,紫後意念一動,將花長錦剛纔給的血色玉簫拿了出來,在花冷醉面前晃了晃,“哪,這東西是小花兒給我的,他說有了這東西,花家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若是遇到什麼不長眼的人,殺了便是,有他撐腰呢!”

“咳!”

秋慕白一聲咳嗽一聲,不期然看到對面的花冷醉一張老臉簡直就是氣成了豬肝色。

這小傢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這不是明擺着某些人就是那所謂的不長眼的嗎?

不過,他還真不懷疑,這話是長錦那小子說的!

花冷醉面色很是難看。他瞥了一眼紫後手上的血色玉簫,在陽光下泛着晶瑩剔透的色澤!

這玩意還是老頭子他送給那臭小子的,化成灰他都認識!可是那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賬,居然如此袒護一個外人,還揚言他就是一個不長眼的,真是氣死他了!

花冷醉哼哧哼哧喘着氣,表示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對面秋慕白無奈搖頭,目光一轉,落在紫後身上,笑的和藹,“既然是長錦的朋友,那就是花家的客人。”

秋慕白有意無意掃了一眼花冷醉,見某人還是一副明顯不爽的模樣,秋慕白心中很是無奈。

這傢伙,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是小孩子心性。凡事若是涉及到長錦那小子,儼然就是一個孩子!

“小傢伙,那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秋慕白深邃如古井一般的眼中,有一道精芒劃過。

紫後心中暗道,果然是活成精的老傢伙,這都被他發現了!

不過,紫後也沒有隱瞞,大方道出來意,“剛纔在門外聽到兩位前輩談及九轉起靈丹…”紫後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不意外看到兩人皆是變了變臉色。

花冷醉和秋慕白齊齊將目光鎖定在紫後身上,眼底幽光一片,看不清絲毫情緒。

紫後大方讓二人打量,在二人意味不明的視線中,紫後紅脣輕啓,“龍舌蘭碧靈草如何處理,二位前輩可是想出來了?”

此言一出,花冷醉和秋慕白二人皆是面色一變,如同寒潭一般無波的眼底,像是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陣陣漣漪。

“你是如何知道的?”花冷醉瞪着紫後,不無詫異開口。

無論是龍舌蘭,還是碧靈草,可都是九轉起靈丹的兩味藥材!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爲,這小子只是隨意說了兩種靈植!

再者,龍舌蘭和碧靈草之間的屬性不和,若不是一名煉丹師,根本不可能知道!

難不成,這十幾歲的小娃娃,還是一名煉丹師?

“不知道前輩可否將九轉起靈丹的丹方給晚輩瞧瞧?”紫後沒有直接回答花冷醉的話。

花冷醉和秋慕白相視一眼,隨即秋慕白虛空揮了揮手,一張泛黃的皮卷就飄向紫後。

紫後伸手接住那皮卷,握在手上,淡淡掃了一眼,便將其上記載的所有藥材都記在腦海中。

九轉起靈丹,她曾經也研究過,但是因爲沒有完整的藥材,所以也不曾煉製過。

秋慕白和花冷醉將紫後一系列的動作看在眼底,暗自心驚。這小子看丹方那熟練的動作,以及那胸有成竹的自信,讓人很容易就以爲他是一名經驗極爲豐富的煉丹師,甚至於,比他們這些煉丹煉了幾百多年的,都要老道!

“小傢伙,你是煉丹師?”秋慕白眼底的光芒閃了閃,在短暫的詫異之後,臉上再次浮現出那和藹的笑容

“不錯。”紫後點了點頭,大方承認。

還真是!

花冷醉和秋慕白這下子沒有太多驚訝,而是繼續問道,“那,你是什麼級別的煉丹師?”

五階,六階,七階,八階?

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是九階!

“九轉起靈丹,若是藥材齊全,我煉製出來應該沒有問題!”紫後聳了聳肩,很是隨意道。

在經歷了九轉還魂丹以及九轉驅魔丹之後,如今她的實力,只要不是神階丹藥,都沒有問題!

這一點,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什麼?!

花冷醉和秋慕白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們望着眼前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卻是絲毫也感覺不到任何玩笑和誇大的成分!

莫非這個十幾歲的小子,真的是一個九轉煉丹師,而且實力還比他們都強?

於是乎,花冷醉和秋慕白再次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激動。花冷醉這下子倒是將花長錦忘在了天邊,那嚴肅的臉龐上,紅光滿面,躍躍欲試,直接起身將紫後拉到身邊坐下,一張老臉笑成菊花,“來來來,小傢伙,來和我們說說你是如何知道這九轉起靈丹藥材順序的?”

“是啊是啊,龍舌蘭和碧靈草之間的屬性不和,在煉製起靈丹的時候,該如何控制?”

“……”

“……”

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清風徐徐,吹動百花妖嬈的身姿在風中搖曳,淡淡花香隨風飄散,整個空氣裡都是一陣好聞的香味。

花家浮島上,一處建於高崖畔的幽靜院落中,二老一少三人正在津津有味談論着關於煉丹以及靈植藥材的各種專業問題。

或許是討論的太過激烈,以至於當某妖孽怒氣衝衝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和諧的一幕:

兩個年齡加在一起都好幾百的老古董,乖乖盤膝而坐,神色極爲認真的望着他們身前的黑衣少年,時而點頭,時而恍然大悟,時而感慨萬分。

至於那黑衣少年,則是一副老道模樣,給兩位老人認真講解,時而揚脣淺笑,時而翻翻白眼,時而配合一些肢體語言,儼然就是一副爲人師表的模樣!

花長錦腳下的步子一頓,那絕色妖顏上,霎時間浮現出滿滿的錯愕。瀲灩着水光春色的雙眸,更是不禁瞪大,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

他是不是看錯了?

不然他家老頭子還有秋家那位老傢伙怎麼會像個乖學生一樣,一邊聽小後兒講解,一邊不恥下問?

只是,當花長錦聽清楚紫後在說什麼之後,他眼中的震驚更是無以復加。

九轉丹藥,碧靈草,起靈丹,神火…諸如此類的東西,毫無疑問只有煉丹師纔有這個本事侃侃而談!

而他家老頭子和秋家老頭是煉丹師的事情,整個聖隱城都知道。不僅如此,他們更是等級極高的九轉煉丹師!

兩個九轉煉丹師在認真聽小後兒講解如何煉丹的技巧,還聽得如癡如醉,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呵呵~”

震驚片刻之後,花長錦終於是淡定下來。一聲輕笑從妖嬈紅脣間,流瀉而出。

“小後兒,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花長錦低聲呢喃,目光鎖定着那正在說得眉飛色舞的那人,眼中漸漸火熱起來。

十八歲不到的玄聖二品,能夠馴化至尊獸的馴獸師,九轉煉丹師…隨便一個都足以讓人望塵莫及的本事,居然都集中在這一具小小的身體內,真真是讓人不震撼都不行!

似乎是聽到了花長錦的呢喃,紫後擡起頭來,朝着門口看過來,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展顏一笑,“小花兒,你來了!”

聞言,兩位沉浸在紫後對於煉丹深刻講解中,不可自拔的兩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院子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出來!

“哼!”花冷醉看到花長錦的時候,冷冷一哼,傲嬌移開臉去。

秋慕白則是呵呵一笑,有些不滿道,“長錦,你來的可不是時候!”他們還有很多問題沒請教小傢伙呢!

花長錦眨了眨眼睛,看着紫後,他是被嫌棄了嗎?

紫後朝花長錦聳了聳肩。

“天色不早了,小後兒要休息了!”花長錦走到紫後身邊,很是不給面子道。

秋慕白看了看天色,眼角抽了抽,明明還是晌午好嗎?

花冷醉見花長錦眼角都不給他一個,還打算把紫後搶走,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臭小子,沒看到我和你秋爺爺在談事情嗎?一點禮貌也沒有!”

“小後兒,走吧,和兩個老傢伙在一起,有什麼意思!”花長錦理都不理花冷醉,說出來的話更是差點沒把花冷醉氣得半死!

“臭小子,你什麼意思?”花冷醉嘴都氣歪了,卻是得到花長錦冷冷一瞥。那眼中的警告意味,讓花冷醉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霎時就焉了。

紫後嘴角狠狠一抽,覺得自己夾在這一對逗逼爺孫中間,真是痛苦!

“這樣吧,小傢伙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來找你。”秋慕白顯然對於這樣的模式早就見怪不怪了。

紫後點了點頭,心中想着,這樣子是最好不過了。

在花長錦和紫後離開之後,秋慕白望着二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開口,“這小子煉丹之術比之你我更是精通,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治好無憂那孩子的傷?”

剛纔的一番討論,他可以看出,那小子不僅僅是煉丹之術爐火純青,醫術更是鋒芒畢露。

秋慕白說完,沒有聽到回答,於是收回目光看向花冷醉,卻見某人撅着嘴巴,一臉委屈模樣,他頓時眼角狠狠一抽,心中無語到了極點…

雲霧飄渺的山峰之巔,兩道身影急速掠過…

紫後停在洞府的門口,朝着裡面看去,這才發現,什麼叫做別有洞天!

明亮的光線從另外的幾個洞口照射進來,完全不似其他山洞的陰暗潮溼,花長錦的這處洞府,乾燥明亮還十分乾淨。

不僅如此,或許是因爲位置的關係,這洞府之中靈源濃度更高,更有一股子濃郁的生命之力,待在其中,讓人神清氣爽!

白日陽光明媚,夜晚星光照耀,月光傾灑,住在這裡面,真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

“嘖嘖,原來如此啊!”紫後感嘆道。她算是明白爲什麼花長錦會選擇不住在精緻宮殿,反而是這洞府之中了。

清幽寧靜不說,單單是這濃郁的靈源,以及生命之力,對於修煉那都是極好的!再說了,於高處眺望下方的風景,壯闊無比,讓人心生一種豪邁豁達,開拓心境!

要是她,她也選這裡啊!

“小後兒要是喜歡,以後我們都住這裡。”花長錦妖嬈紅脣一勾,朝紫後眨了眨眼。

紫後瞪了花長錦一眼,嫌棄道,“還是算了吧…”天天和這妖孽在一起,他這麼妖嬈,讓她作爲一個女的,都自嘆不如,她怕自卑!

“對了,小花兒,你知道混沌青蓮在什麼地方嗎?”紫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肅。

花長錦聞言,走到洞府一處出口,向下眺望。紫後見此,也跟着花長錦走了過去,順着花長錦的視線向下望了下去。

淺薄的雲霧輕鎖,下方是一面蒼茫的莽荒古林,中間,一道極寬的黑色深淵將這一片古林一分爲二。

那深淵,百丈之寬,深不見底,哪怕是丁點陽光照射進去,都會被吞噬,呈現出瘮人的黑色!

“混沌青蓮,就在下方的太古深淵之中。”花長錦的聲音淡淡傳來。

紫後眸色一深,落在下方深淵的目光一緊。然而,任憑她怎麼觀察,下方所謂的太古深淵,除了一片宛若黑洞一般的濃黑,再無其他!

遠古神物,混沌青蓮,就長在這萬丈深淵之中?

“確切來說,就在主島的正下方。”花長錦的聲音再次響起。紫後收回視線落在花長錦身上,卻見他眸色微深,似乎是在追憶什麼。

“當年,在選聖女的盛會上,你孃親便是因爲有與混沌青蓮互相感應的能力,才成爲聖女的!”

“如何與混沌青蓮相互感應?”紫後微微蹙眉,語氣有些急切。

“具體我就不知道了,當年我還小,但是你孃親那時就在主島的聖塔之上,與混沌青蓮產生感應,下方太虛深淵之中,有一道極爲盛烈的綠色光柱衝淵而出,一直射入主島高塔之上,霎時間,整個東域似乎都在顫動…”

花長錦視線有些迷離,微微仰着頭,看向遠方,似乎透過遠山雲霧斑駁的光影,看到了過往的一幕幕。

“然而,那光柱很快就消失了,之後你孃親出去歷練,這件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花長錦簡單的幾句話,卻讓紫後能夠在腦海中大概想象出當年的畫面。然而,最是讓她驚奇的是,她孃親是如何做到與混沌青蓮的感應的?

紫後眼中的光芒驚疑不定,片刻後,她再次開口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下去太虛深淵?”

花長錦聞言,揚了揚好看的眉毛,有些好笑道,“小後兒,若是有辦法能下去太虛深淵,也就不需要聖女了!”說完,花長錦頓了頓繼續道,“尋找聖女,便是爲了找到一條通往太古深淵的古路。”

四大隱族雖然在東域繁衍存在了千萬年,但是太古深淵的秘密,卻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未解之謎。甚至是聖女能夠指引族人找到前往太古深淵古路的傳言,也不知道是如何來的,但是卻讓整個隱族都信以爲真。

二十年前,蕭長歌感應到混沌青蓮的存在,更是讓人堅信,只有聖女才能指引他們找到前往太古深淵的路徑,找到混沌青蓮的本體,得到青蓮子。這樣子在這一株混沌青蓮隕落之前,他們必須保證下一株混沌青蓮的發芽成長,要不然聖隱城以及整個東域都會重新被霧海吞沒,到時候…

原來如此!

聽得花長錦這麼一說,紫後終於是弄明白了混沌青蓮的所在,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目標。

或許她不能帶走混沌青蓮,但是也定然不能讓混沌青蓮就此隕落,不然東域會消失不說,陌雲皇的傷沒有混沌青蓮最爲純粹的生命之力,亦不能治好。

所以,她必須成爲聖女,然後找到前往太古深淵的方法,找到混沌青蓮本體,得到混沌青蓮子!

當年,蕭長歌能夠成爲聖女,極有可能是因爲她的體內擁有混沌之力。如今,混沌之力過渡到了她的體內…

她敢確定,混沌之力和混沌青蓮之間定然存在某種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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