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蹲了下來,在甄可心驚恐的目光中,紫後一把拽起甄可心的領口,一個巴掌迅速甩在甄可心臉上。
“這個巴掌,是爲剛纔的那個小男孩打的,打你視人命爲草芥!”
話落,緊接着又是三個巴掌招呼過去。
“這三個巴掌,是爲紫後打的,打你犯賤找死,恃強凌弱!”
“你,你…”當紫後提到‘紫後’這個名字的時候,甄可心瞳孔一縮,用一種極度震驚的目光望着紫後,紅脣一張一合,顫抖的問道,“你是…魏紫後?!”
她終於想起來,剛纔那詭異的熟悉感到底是什麼。她和魏紫後相處的時間很多,對於魏紫後的容貌再熟悉不過。即便魏紫後平時總是一臉濃妝,但是她卻也見過紫後濃妝變淡時候的模樣,和眼前的簡直就是相差無幾!
“不對,你不是她,她是個傻子…怎麼會…”甄可心又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這張臉即便再像,但是那靈動的眼睛,那凌厲的氣質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她對魏紫後太瞭解了,那傻子的眼中向來都是混濁的,從來不會出現這麼犀利睿智的光芒。
她一定是認錯了!
“可心姐姐,你還記得落霞苑湖中那一朵蓮花嗎?”紫後突然勾脣一笑,似笑非笑的望着甄可心。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語氣,讓甄可心聞之如遭雷擊。那日落霞苑中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快速閃過。那日紫後出事之後,她們就將這個消息封鎖,同外人說起時也就說是紫後不小心落水的。除了在場的那些人,沒有人知道紫後跳水去採蓮花這件事!
“魏紫後,你是…魏紫後?”甄可心眼睛瞪大,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極爲精彩。
不,她不相信,那個又傻又蠢的廢物醜八怪,竟然會變成這般風華絕代的模樣,讓她這麼多年來的優越感蕩然無存,幻化爲泡影。和她站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醜小鴨,醜陋卑微渺小到了塵埃之中!
甄可心不能接受,在場的其他人,也是處於一種難以置信的狀態。
魏紫後是誰?
那可是西涼城大名鼎鼎的廢物。本來一個廢物生在將軍府這般家境,也就算了。偏偏這魏紫後還是一個傻子,行事作風瘋瘋癲癲,長大後更是花癡一枚,天天圍着七皇子殿下屁股後面跑。經常因爲七皇子殿下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甚至大打出手。不僅如此,這魏紫後還長得其醜無比,貌如修羅真真是毫無可取之處!
有道是生女若生魏紫後,恐怕家族再無後啊!
可想而知,魏紫後這人有多麼的失敗!
可是,如今他們聽到眼前這個傾城絕色,氣質無雙,實力高強,機智勇敢,心地善良的女子竟然就是那傳說中的腦子進過水還被驢踢過的花癡廢物大小姐?
開玩笑呢吧?!
衆人云裡霧裡,皆是處於一種夢境般的恍惚。
然而,紫後那揚脣淺笑,淡淡的一句話,卻將他們最後一絲猜疑掐死在了腦海中!
“看來可心姐姐不僅是耳朵不好,腦子不好,眼睛也很不好。幾日不見,就認不出我了!”紫後脣角勾起的弧度愈發妖冶,一把甩開手中的人,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着趴在地上的甄可心。
絲~
抽氣聲不絕於耳,一個個看紫後的眼神宛若看怪物一般。
這絕色少女竟然真的就是忠烈將軍府的大小姐魏紫後!
只是,誰來給他們解釋一下,爲何這本尊和傳言一點也不相符?如果這般絕色是醜女,那這個世界上全都是醜八怪了;如果這般氣質是花癡,那麼這個世界上花癡遍地走;如果一招解決高階青玄是廢物,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忍不住揚天咆哮,他們全他媽的是廢物中的廢物!
那個亂傳謠言的人你過來,我們保證不打死你!
甄可心癱坐在地上,美豔的臉龐此時已經紅腫不堪,整張臉看起來就像個豬頭一樣,和美麗這個詞彙再也沒有半毛錢關係了。她眼中滿是淚水,看起來特別無辜。只是在那雙眼眸深處,陰狠殘忍的幽光一閃而過。
“齊少陽,我們走吧。”掃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甄可心,紫後嘴角的笑意帶上一絲嘲諷。
不是沒有看到甄可心眼底的兇殘殺意,恨不得將她凌遲。只是她現在不能殺甄可心,她必須爲將軍府考慮。不過,她也沒有打算現在就殺了甄可心,因爲她還有更好的法子,讓甄可心生不如死!
此時的長安街已經被看熱鬧的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人山人海。但是看到紫後走過來,衆人紛紛後退,立馬爲他們讓路。而隨着紫後的離開,這一場熱鬧非凡的大戲也終於告一段落。
從今日後,魏紫後的大名將響徹西涼城,成爲西涼城百姓茶餘飯後不得不說的話題。
而前幾日,關於楚逸軒的各種傳言也隨着魏紫後的名聲大噪漸漸如雪片一般飄灑在整個西涼城。
一時間,楚逸軒溫潤如玉,翩翩佳公子的完美形象轟然倒塌。好色花心,無恥下流,心狠手辣等貶義詞成了他的新標籤,他光榮的成爲了不折不扣的人渣。
而與紫後在長安街上所表現出來的傾城絕色,勇敢機智,無雙風華一比較,楚逸軒本來就慘不忍睹的‘高大形象’再次被人唾棄到了臭水溝!
臨王府,楚逸軒的府邸。
“可惡!”聽了下屬的稟報,楚逸軒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臉上一派鐵青之色。
楚逸軒眉頭狠狠的皺着,一臉陰鷙。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初見樓中,紫後的一言一行對他的抹黑,他身側的手暗暗握緊,手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示出主人的憤怒。
“該死的女人,不要落在我手裡,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楚逸軒一拳砸在桌案上,那質地堅硬的桌案瞬間四分五裂。
桌案前方,正跪在地上稟報的屬下,將頭埋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怎麼這麼倒黴,讓他來上報這種容易被遷怒的消息?
瞥了一眼自己腳邊的桌案碎片,那屬下嚥了咽口水,額上沁出冷汗。
“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屬下該不該說?”那下屬跪在那裡,臉色頗爲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