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陸飛揚十多年前遭遇不測重傷昏迷至今,吾以此榜廣招天下能人異士。但凡能治好我兒重傷者,吾願雙手奉上半座清風城!嘖嘖嘖,半座清風城啊,這老城主還真是捨得!”
“可不是嘛!有道是寧要一座清風城,不要一千王城。這半座清風城可就意味着半片南部大陸啊!”
“你們這話可就不對了。陸飛揚可是當年南部大陸第一天才,七層奧義基石的擁有者,成爲諸神指日可待。南部大陸的一名準諸神和半座清風城,孰輕孰重?再說了,陸老家主可是極寵愛這個兒子,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要是有人能救醒陸飛揚,半座清風城對於陸老城主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倒是啊…就是這清風榜貼了十幾年了,每年都換,每年也都有人接,可到底還是沒有人真正有這個本事治好陸飛揚啊!”
“這你們不知道了吧?我聽說啊,當年陸老城主可是親自前往中州的神火丹宗求藥啊!神火丹宗更是派來一位德高望重的帝皇丹師…不過,那位尊貴的帝皇丹師說了,想要救陸飛揚的命,非絕世寶丹不可!”
“絕世寶丹?我的天啊!那可是僅存在於傳說中的丹神才能夠煉製出來的丹藥,早在上古時期就絕跡了啊!”
“那這不久意味着陸飛揚這輩子都不可能醒過來了?哎呀,那麼一個了不起的天才人物,就這麼隕落了,想想都覺得可惜!”
……。
清風城內城門入口寬闊的大道邊上,一面專門開闢出來的石牆周圍,擠滿了人。衆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在那面被人包圍的牆上,貼着一張泛黃的羊皮卷。此羊皮卷便是人們口中的清風榜。
兩名衛兵手持長槍,筆直而立,威嚴肅穆地守護在清風榜的兩側,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它一米之內。
清風榜上龍飛鳳舞的幾行字,至於內容有很多人大聲讀了出來。在榜的右下角,署名‘陸擎天’。
人羣裡,小魚兒聽着紛擾的人羣雜亂的議論聲,不由耷拉着腦袋,雙眼逐漸泛紅。
“雲大哥,他們說的是我父親!”小魚兒的聲音弱弱的,不難聽出哽咽。
陸飛揚是他的父親。他從風爺爺那裡聽來了自己父親的遭遇。本來就爲那素未謀面的父親心疼難受,現在來到清風城,那種感覺更甚。
紫後點了點頭,“我知道。”
周圍那些不知真相的羣衆,大抵都認爲陸飛揚昏迷這麼多年,一定醒不過來了。畢竟絕世寶丹此等神物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
小魚兒聽多了這種聲音,再加上他自己現狀的迷茫,自然而然就容易悲觀起來,“雲大哥,你說我爹他是不是真的醒不過來了?”
“小魚兒,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在事情沒有真正確定之前,不要妄下結論。你爹的傷情,雖然我不瞭解,但是終究沒有到絕望的地步。”
紫後的話,總能在小魚兒迷茫躊躇的時候指引方向。
小魚兒眼底的色彩逐漸明亮起來,他點了點頭,“雲大哥,我知道了,我會記住的!”說罷,他又想到了什麼,兩眼炯炯有神,炙熱的目光看着紫後,“雲大哥,你會醫術還會煉丹,你可以救我爹對不對?”
小魚兒爲自己意識到這一點感到格外興奮,激動。他覺得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當然這根稻草能救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爹爹。
紫後挑了挑眉梢。她沉吟了會兒。雖然不想打擊小魚兒,但是她還是覺得有必要說實話。
抿了抿脣,紫後開口說,“你爹的傷情我不清楚。不過,既然神火丹宗都沒有辦法,那肯定是非常棘手的。我現在的能力,能不能救你爹,也還是個未知數。”
怕小魚兒傷心,她又補充道,“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小魚兒點了點頭,握着拳頭,眸光堅定,“我相信雲大哥!”
紫後笑了笑,摸了摸小魚兒發頂,說,“我們走吧,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雖然小魚兒是清風城的少主子,可是現如今的清風城陸家可不全都是小魚兒的家人。現任城主陸寒劍,也就是小魚兒的伯父,連親弟弟都敢殺,小魚兒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她若是想把小魚兒安然無恙的送回陸家,必須把陸家那邊的情況摸個清楚。
兩人正準備走,一道冷厲的聲音忽然傳來:“大膽小兒,還敢在我清風城如此明目張膽的現身,來人,將他們拿下!”
話音落下,四面八方衝出來一羣統一制服的侍衛,呈一個圓形將紫後和小魚兒團團圍住。
一時間,本是熱鬧的人羣,如鳥獸散去,只留小魚兒和紫後二人。
紫後目光逡巡過一圈周圍,眼底劃過一抹了然。她無需特意去看,也能猜到來人是誰。
“七長老,這是爲何?”
來人正是清風城七長老陸廣原!
陸廣原着一襲華貴的長袍,懸浮在虛空中,慈眉善目,威嚴不失親和。然,他落在紫後身上的眼神與他裝模作樣的姿態格格不入。那眼神陰鷙且幽深,令人不寒而慄。
陸廣原想要殺紫後很久了!
游龍山嶺發生的事情,他現在想來依然還會忍不住咬牙切齒。想他堂堂清風城長老,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耍的團團轉。偏偏在那種情形下,他還不得不打落牙齒混着血往肚子裡吞。
於是,憤恨難平的他一路跟蹤紫後去到旭陽城。本是打算在旭陽城動手的,偏偏紫後只在旭陽城停留了一夜,而且那一夜還是在旭陽城金家府邸。他沒有找到好的機會。
現在倒好,這兩個傢伙,哪裡不去,偏偏來清風城。在他的地盤上,他們插翅難逃!
“把人帶上來!”陸廣原一揮衣袖,立馬就有人領着一個‘傷殘人士’過來。
不等其他人說什麼,那‘傷殘人士’一見到紫後,就像見了鬼似的嚎叫,“是他,是他,就是他!”那恐懼的表情,那顫抖的手指…
窩草!
紫後心中爆了句粗口。
尼瑪後面乾脆加個小哪吒好了!
“尊貴的七長老,就是這人打傷的我!”那‘傷殘人士’指着紫後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真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你且說說他爲何重傷於你?又是在哪裡傷的你?說清楚明白了,本尊在這裡給你主持公道!”陸廣原做出正義凜然的樣子。
“他傷我是因爲他厭惡所有清風城的人!當時在旭陽城的時候,他就是在得知我來自清風城就對我大打出手!”
此言一出,周圍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開始對紫後不滿起來。尤其是清風城本地民衆,簡直看紫後的眼神都帶着仇視。
紫後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不過,陸廣原找了個理由光明正大對付她,這一點她理解。她不理解的是,陸廣原竟然如此腦殘!
隨便找個人就像陷害她?當她是軟柿子呢?什麼人都可以捏?
“你說我傷了你,可有證據?”
那人一噎,下意識就去看陸廣原。
紫後脣角的笑意更深,“怎麼,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你讓大家怎麼信你說的話是真的?沒有證據,你說我傷了你我就傷了你,我還說你和七長老之間有一腿呢!有人信嗎?”
和七長老有一腿?
這話的威力簡直不要太爆炸!一時間,無數道目光帶着詭異曖昧在陸廣原和那‘傷殘人士’之間來回穿梭…
陸廣原的臉頓時就黑了。
如此大庭廣衆之下,說他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之間有染,簡直就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可是,縱使他再怎麼憤怒,也只能忍着。他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表現出不好的一面,丟了他的聲譽。
“滿口胡言,還敢狡辯,將他速速拿下!”陸廣原陳勝怒道。
話音落下,那些將紫後二人圍住的侍衛們就齊齊上前捉拿紫後。
紫後沒有第一時間動作,反而勾脣神秘一笑,看着陸廣原,揚聲問道,“七長老,還記得陸風嗎?”
聞言,陸廣原身體一僵,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射向紫後。
紫後繼續開口,這一次卻是用靈魂傳音,“十三年前的事情真想,七長老應該沒忘記吧?”
陸廣原眼底劃過驚恐的神色。
他怎麼知道十三年前的事情?那件事情他們做的很隱蔽,就連老城主都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他忽然想到了當年唯一沒有被滅口的人——陸風!
“不行,那件事情一定不能張揚出去,若是被老城主知道,我就死定了!”陸廣原心中這般想着,越想越不安。最終,他目光一定,眼底涌出濃郁的殺意。
他必須殺了這兩個人滅口!
必須!
陸廣原此時此刻,已經管不了那些所謂的名聲威望之類的東西。這些身外之物,在性命面前什麼都不是!
陸廣原的身體在剛做下決定的那一瞬間就急速朝着紫後攻擊過來!
七劍皇主境的氣息洶涌而出,澎湃地朝着周圍涌動。奧義飛昇境界的靈魂之力氣息比之普通七劍皇主修煉者更多了幾分懾人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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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並非絕對,但是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