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歇斯底里

殷飛煙道:“那天晚上我經歷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可怕到只能用九死一生來形容,具體情節以後再告訴你。其間還得到了一塊非常靈異的古玉,我想一切都是因這古玉而起。而我在唐氏舊宅昏迷之前,見到的是一個身着黑色風衣的青年男子,那傢伙不像是一個活人,更像一個吸血殭屍,我本來有機會殺死他的,卻終究沒有下得了手,我想後來是他把我送到醫院的。當我在醫院醒來之時,那塊古玉卻不翼而飛,按理說如果是他拿了古玉,根本沒必要殘害我身邊的人,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兇手就在我們之中。”

殷飛煙在醫院昏迷時,是方淑媛替她收拾的東西,壓根就沒有見到過什麼古玉。那麼,在那段時間接觸到殷飛煙的人都有可能偷走了那塊古玉,第一個到達醫院的卻是白茹,白茹所表現出來的靈力是否來自那塊古玉呢?

除了白茹,還有醫院的醫生、護士,當然包括已經死去的陳秀娟,難道所有接觸到殷飛煙的人都要死於非命嗎?除了那鬼老頭,最值得懷疑的是殷飛煙在唐氏舊宅的石室中見到的那名男子,如果是他將殷飛煙送到醫院的,他是最有機會拿走那塊古玉的。方淑媛一時也想不明白,只能說出邀請殷飛煙參加自己生日Party 的事,希望殷飛煙無論如何要到場,然而殷飛煙說出的另一件事卻讓方淑媛墜入更深的恐懼之中。

殷飛煙說自己雖然逃出唐氏舊宅,卻莫名其妙地靈力盡失,而且全身上下卻佈滿了死亡之氣,這也正是殷飛煙關起門來堅決不和大家見面的原因之一。而現階段殷飛煙運功療傷正進入緊要關頭,全身的死亡氣息被逼出體內佈於體表,恰恰在這時被方淑媛闖入,而且和她有了身體接觸,所以方淑媛也被感染上死亡氣息,處在了最危險的邊緣,最好的辦法便是從此不要邁出這個房間和殷飛煙一起共同療傷,以免接觸到更多的人,讓死亡繼續傳播開去。

方淑媛哪會因爲殷飛煙三言兩語便相信了她,不顧殷飛煙苦苦相勸從房間裡出來之後,才發現冷汗將全身上下浸得澆溼。殷飛煙的房間裡陰森森的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再在裡面多呆一會估計就要憋瘋了,居然要讓自己在裡面一直呆下去,門都沒有!

不過殷飛煙的話不可盡信倒也不能不信,如果真有那塊古玉的話,最大的可能是被白茹偷走了,那麼現在的白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傻得有些可愛的白板了,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的話,方淑媛實在不想去獨自面對白茹,一個殷飛煙已經快讓她崩潰了。通知白茹的事情還是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還是去找湯妮吧。

來到湯妮家中,卻見湯妮正大包小包地收拾着行李,於是問道:“湯妮你這是準備搬家嗎?”湯妮木然地說道:“飛煙失蹤了、丹丹死了、佳佳死了、芳子死了,下一個會輪到誰?是你,還是我?”湯妮猛然間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方淑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裡卻充滿了絕望:“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什麼都不要了,工作不要了,工資不要了,朋友不要了,還有這些東西,我TM通通不要了!”湯妮激動起來,將剛剛整理好的皮箱掀到地上,衣服、化妝品等散了一地。

湯妮本來一直悲憤着,壓抑着,這一發着起來便不可收拾,用腳將散落在地的物品踢得滿屋都是還不能釋放出心中的苦悶,又猛然間操起折凳將玻璃茶几砸得粉碎,回頭又要砸向電視時,卻被方淑媛從身後牢牢抱住。湯妮拼命掙扎着咆哮着,但終究敵不過方淑媛的力氣,最終扔掉折凳停止了扭動,嗚咽着道:“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活着,我只要好好地活着,可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爲什麼都無法實現呢?媛媛你說這是爲什麼啊?你能告訴我嗎?”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湯妮,相信我,如果一個人感到害怕的話,就搬到我那裡去住吧,新來的曲小薇暫時也住在我那裡,不管有多少危險讓我們一起共同面對好嗎?”方淑媛不知不覺間也已淚流滿面。見湯妮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方淑媛鬆開了手。

“不,我絕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見方淑媛一臉傷感之情,想起過去的林林種種,湯妮上前緊緊地擁抱着方淑媛抽泣着道:“對不起,媛媛,我不是故意說出這些傷你的話,我們姐妹這麼多年的感情,我不信你還能信誰。但是,那個曲小薇,你以爲真的值得相信嗎?你仔細想一想,所有的死亡不都是在他們出現之後纔開始的嗎?”

“那你現在怎麼辦,是繼續收拾東西還是跟我走呢?”方淑媛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湯妮。

“東西我也不收拾了,我也不會跟你回去,我要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這鬼地方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我必須馬上就走!”湯妮重重地在方淑媛的後背上拍了兩下道:“媛媛,保重!”

“這麼晚了你要到哪裡去呢?你這樣走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呢?湯妮,聽我一句話,今晚到我那裡住,要不然我留下來陪你也行,等明天天亮了再走好嗎?”方淑媛緊緊地摟着湯妮,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按殷飛煙所說現在最危險的就是自己,湯妮離開也未見得就是一件壞事,因而見湯妮執意要走,也只好由着她了。

外面起了淡淡的薄霧,路燈在薄霧籠罩中顯得有些蒼涼,高大的建築物在朦朧中也顯得有些虛幻。送湯妮到公交車站,路上見不到一個行人,過度了寂靜讓潮溼的空氣中充滿了壓抑的陰冷味道。兩人在車站等了約有十來分鐘,44路公交車終於像老牛拉破車般緩緩駛來。兩人流着淚緊緊擁抱了一下,公交車的門緩緩打開,湯妮決然地鬆開方淑媛登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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