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萬母與射姑飛雪,一度想奪回那鳳魂的時候,銀髮卻改變注意了。
接着,原野又與青木發生了一場,幾乎不可能戰勝的戰鬥。可是,最後青木竟然死在他那堅韌的意志之下。再後來的一切,他的成長都在她的俯視之下,每到最後關頭,他總能憑藉着那種連北冥都無法媲美的韌勁,竭力地衝出絕境。
最後,連鳳魂都被她奪走了,可以說她違背了銀髮的意願,將他想保護的人殺死,這就等於連掌控者也敗在她的手中了。然而,就是當初那一抹誰都沒有放在眼的藏龍之魂,被他的靈魂滋養與同化之後,又一次站了起來。連一道殘魂,都能崛起爲一尊魂帝,撐起人界,力挽狂瀾。她所面對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手?!
斜陽踽踽墜落,射姑封海湖上嫋蕩起一抹淡淡的煙氣,微涼的輕風吹拂而來。她在胡思亂想中,等待着北冥。秀雅的欄杆前,輕風撩動着她的長髮,與輕盈的素白靈裳。
時間流逝得非常緩慢,她沉浸在這種迷人的時光中,心境恍如回到了一萬多年,站立在這裡,等待着戀人前來。
倏地,她轉過臉,發現在她不經意間,敞開的房門內,多了兩道敲無聲息的身影。
這是兩道她很熟悉,卻非常恐懼的兩道身影。
其中一位,是揹着闊劍的、神情偏向溫順且秀氣的白髮少年;另一位,是一名身姿火辣、頗爲豪放的女人。
白髮少年無需多言,他在月宮上已與原野見過面。此時,他正站立在射姑飛雪房間內,盯着靈影境中的沉睡在碧海熔岩上的原野身影。那位身姿火辣的女子,也是銀髮軍團的一員,她之前的任務就是保護原野。可惜,九轉鳳魂被奪之後,原野的黑白戒指消失了。
她長着一頭凌亂的金髮,美麗地雙目中閃現着玄妙的金色靈光,五官標誌,卻不是一個婉轉的美女,倒是一位霸氣十足的女神武。當然,她既是銀髮軍團一員,實力是無庸置疑的。她穿着一件無袖蟒皮神甲,皮膚呈古銅色,曼妙的腰間,顯露出一截。她的腰間還繫着一隻金色的小鈴鐺,以及一條銀蟒筋腰帶。
她雙手中帶着,兩隻無指銀色神鱗手套,沒有別的武器,這手套與拳頭,就是她的武器。
“姐姐與兄長,你們怎麼來了?”射姑飛雪先是一怔,然後鎮定自若地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
金髮女子隨意地拖過一椅仙藤椅,坐到上面,翹起修長的腿,用深邃的雙眸,盯着射姑飛雪,道:“難道你就不問問,我們家老大有沒有死?”
“如果,大哥真的死了,姐姐怕是連說話機會都不給我了吧?”射姑飛雪反應非常快。她確實出賣了銀髮,如果被殺,那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誰也不可能阻止她被殺。但是,他們兩者前來,還能如此氣定神閒,那就說明銀髮已脫離險境。
說着,射姑飛雪走向到桌子邊,親自動手給他們倒了兩杯花靈水,然後分別端到金髮女子與白髮少年面前。
“多謝。”白髮少年接過靈水,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不喝水,有酒嗎?”金髮女子推脫了。
“我去給姐姐取。”射姑飛雪溫柔得猶如一個小姑娘。
“不用了。”金髮女子開口說道:“我自己帶了。”
說着,她從儲藏戒指中,取出一罈酒,抱着豪邁地飲了一氣,然後伸手擦去嘴過酒跡,道:“在白雲森林時,我就想殺你,可惜我家老大一直不讓。你出賣了,他卻不想讓你死。”
金髮女子話說得很直,沒有任何掩飾。
射姑飛雪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愧疚與哀怨,道:“姐姐也是女人,我所做的一切,姐姐應該明白的。”
“你出賣了我家老大,還讓我明白?”金髮女子盯着她,登時怒氣升騰,道:“就算是我自己的男人,敢背叛我家老大,我都會親手宰了他!我想讓我明白什麼?”
射姑飛雪沉默一會,這一刻比她想象中要來得晚。換句話說,她早已知道有這一刻了。
“姐姐與兄長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射姑飛雪不再掩飾,平靜地開口詢問道。此時,如果他們想殺她,她只能坐以待斃,沒有第二個選擇。
“殺你。”金髮女子開口說道。
聞聲,射姑飛雪不驚不懼,道:“殺我事小。”
“你確實是個陰險的小妖女,你本不應該活着。”金髮女子說道:“眼下,人界發生的慘劇,是不是與你有關?”
射姑飛雪猶豫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狀,白髮少年無奈地嘆息一聲,道:“飛雪妹妹你這一招,造成的後果太嚴重了,人界一半生靈,在此次大劫中喪生,這裡還沒有鴻蒙樹,大部分生靈魂飛魄散之後,就徹底消失了,人界的生靈數量是無法補充的。”
“既然如此。”金髮女子隨手丟掉手中的酒罈,站了起來,美麗的雙眼中,陡地掠過一種懾人心魂的殺意,道:“老大不讓我因你的背叛而殺你,但沒說不讓我替天行道!”
“大姐。”白髮少年卻在關鍵時候,擋到了她的面前,道:“這裡的神靈,應該交給這裡的統治者處置。”
“這片生命星域,還有什麼規矩與統治者?”金髮女子開口說道:“這裡都亂成這個樣子了,如果再由她們折騰下去,這裡將徹底淪爲死亡星域!”
“老大現在已傷成那樣,我們就不要再惹他生氣了。”白髮少年說道:“他說什麼,我們就照做吧。現在,最關鍵的事,是去尋找黑翼之女。”
金髮女子聽了這少年的話後,深深吸了幾口氣,方纔平息心頭殺機,盯着射姑飛雪詢問道:“北冥與角門在哪裡?”然而,射姑飛雪此時卻一改柔弱,變得堅硬起來,道:“雖然,我違背了大哥的意願,但北冥現在是你們的三哥,你們不能動他!”其實,對於他們兩者來說,此時的情況已變得非常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