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眼的狗東西,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王天佑步步緊逼,眼見距離素心蘭僅有數步之遙時,卻見君無憂倏地一閃身,擋在了他的面前,冷眼逼視着王天佑。
“小子,又是你!”
雖然王天佑早就知道君無憂在素心蘭身邊,自己進門時也看到了君無憂。他之所以帶這麼多人來,也早已做好了對付君無憂的準備。
可此時君無憂現身出現在自己面前,這不禁又使王天佑想起上次在素心蘭家門前被其狠揍一頓的場景,心中不覺有些惶惶不安,甚至連上下齒都禁不住微微打起顫來。
“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多,或者說……糞坑裡的滋味你還沒有嘗夠?”
君無憂神態優閒地吹動着浮於杯麪的清茶,而後微品了一口熱騰騰的茶水,說出的卻是令王天佑冷寒刺骨的話。
“你……你你……”
猛然聽到君無憂的話,王天佑就仿如倏地被毒刺紮了一下,身不由已地向後退了幾步。
不過,待到身形退到衆人之前,回頭一看自己帶來的這些手下,王天佑立時又感到底氣十足起來。
怕什麼,自己這趟豈不就是有備而來?
“小……小子,你……你不要囂張,本少爺現在已經知道你是誰家的人。”
王天佑偷偷地向一位站在自己身後的獨臂壯漢看了一眼,剛纔那副囂張氣息便立馬又回到他的臉上。
這一回,王天佑不但沒有半絲畏意,反倒趾高氣揚地向君無憂挺近幾步,有些色厲內荏地喝道:“小子,這事與你無關,識相的你趕緊滾蛋,本少爺就當上次的事情沒有發生。要不然,我就讓你和你整個家族都完蛋。”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君無憂的一對冷眸之下逼射出道道寒芒,直刺王天佑,似是要將王天佑直個兒剖開一般。
他實在想不明白,是什麼讓這個膿包王八蛋,突然有這麼大的底氣跟自己說話?
難道,就憑這傢伙身後這一羣奴才打手?
說實話,不用細看,君無憂一眼便猜出這些打手不過都只是烏合之衆,別說自己目前的修爲已達到淬體境第八重,就算是一位普通的淬體中階武者,便能夠在瞬間將他們打趴下。
不對!
而就在君無憂爲此困惑之際,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王天佑再三去看的那位獨臂壯漢身上,卻是不禁一驚。
這獨臂壯漢一隻左臂齊根而沒,卻是神情自若,極爲淡定地站在那裡,看上去與普通打手沒有什麼區別,但君無憂卻分明從其身上感覺到極爲強烈的罡元波動。
罡元外放,殺意騰天!
實在想不到,這看似其貌不揚的壯漢,竟然是位會家子。
而且從其身上所透放的罡元強度,獨臂壯漢的修爲要高出自己太多!
看到此人,君無憂心中立即釋然。
難怪王天佑這熊孫子這會兒這般有恃無恐,敢情是請了厲害的救兵前來對付自己了。
雖說王天佑早就請好了外援,可一看到君無憂那副根本無所畏懼的樣子,而且還嚴詞責問自己,當下便嚇得傻了,哪裡還敢開口說第二遍?
“什麼王家少爺,根本
就是個酒囊飯袋!”
一看王天佑的氣勢完全被君無憂所懾伏,那獨臂壯漢面上不禁露出一絲鄙夷地冷笑。
而後,壯漢分開衆人,徑直坐到君無憂地對面,旁若無人地逼視着君無憂地雙眼,聲冷如冰地問道:“你就是君濯的兒子?”
“我是!”
聽他提及到父親的名字,君無憂面上溢出一絲驕傲之色。
然而,君無憂的目光依舊炯炯,絲毫無懼獨臂壯漢的逼視,只是淡淡地迴應道:“看起來,你似乎認識我的父親?”
“哼,認識,當然認識。何止是認識,簡直就是刻骨銘心啊!”
聽罷君無憂之言,獨臂壯漢臉上不禁露出一股奇怪地神色,而後又突然站起身來,猛地捋起垂着的左袖,悲聲痛喝道:“這,就是當年拜君濯所賜,我又怎能不認識他?”
啊!
一看到獨臂壯漢左肩上那觸目驚心的斷口,君無憂,素心蘭,君安三人禁不住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看來,獨臂壯漢竟是父親的仇人,父親在時,他不敢來找父親尋仇,現在卻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雖然明知此人是爲尋仇而來,但君無憂面上還是毫無畏色,反是挺直了胸膛站在獨臂壯漢面前,沉聲說道:“看來今天你是來尋仇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
“哼!”
獨臂壯漢鼻下發出一聲冷哼,陰森的眸光裡射出道道寒意,瞪着君無憂,高聲道:“小子,你果然不愧是君濯的種,膽量倒是一點也不比你爹差。”
“廢話少說。”
君無憂震喝一聲,打斷了獨臂壯漢的說話,而後又戟指蔑聲道:“我也看得出來,你不過就是個無膽鼠輩而已,不敢向我爹尋仇,就想來欺負我嗎?告訴你,你打錯了算盤。”
“你……你敢罵我是無膽鼠輩?”
被君無憂如此指着鼻子一通怒罵,獨臂壯漢頓時氣得面色漲紫,那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好笑。
君無憂此時雖然看上去氣定神閒,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實際上心中正十分焦亂。
他很清楚這獨臂壯漢的實力,少說也已達到了煉骨境中後期,雙方一旦交手,自己縱是全力施展萬劫神譜上的功法,也難以抵擋。
更何況,在他身邊,還有王天佑及一大羣虎視眈眈的打手。
而自己一方,君安修爲太淺,素心蘭又全然不會玄功。
情勢於己方不利,因此,君無憂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拖住這獨臂壯漢,用言語刺激他,令其分神,這樣自己也好藉機另尋脫身之法。
“鏡天城誰人不知,我父當年何等英雄氣概,是公認的俠義之士。”
眼見獨臂壯漢的情緒果然被自己拉起,君無憂更不懈怠,繼續當衆厲聲斥責道:“我父當年所懲治的,無一不是作惡多端,爲禍一方的兇徒,你說你是被我父所傷,想必也絕對不是好人,纔會令我父削去你一臂作爲懲戒吧!”
“你……”
被君無憂這一番嚴詞厲斥,獨臂壯漢更是氣得肺都要炸開,幾次想要開口,都被君無憂喝斷。
無言以對之下,獨臂壯漢最後只得跳腳怒吼道:“好你個利口小賊,看來你爹的
功力你沒學到幾成,這油腔滑調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
“單衝,不要跟這小子多說,一刀宰了他算了。”
兩人正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斥罵對方,那王家少爺王天佑可是在一旁等得心焦不已,趕緊對那獨臂壯漢說道。
自從一個月前王天佑在君無憂手下吃了虧,又失了素心蘭的蹤跡,這傢伙就把君無憂恨得牙癢,一邊派出手下多方打聽兩人的下落,一邊招攬了幾個高手在身邊,打算日後找到君無憂時報那一箭之仇。
而這名叫單衝的獨臂壯漢,就是他招攬的高手中修爲最強的一位。
此時,早就覬覦素心蘭美色的王天佑,他垂涎欲滴地看着正躲在君無憂身後的素心蘭,恨不得立即將這美人據爲己有,哪裡再有心情再聽單衝與君無憂多說廢話,便一再地催促單衝向君無憂發出攻擊。
“你給我閉嘴!”
單衝似乎極爲反感這傢伙的催促,猛地回過頭來,面相兇狠地大聲斷喝道:“你這隻愚蠢的肥豬,也敢吩咐我怎麼做事?若不趕緊住口,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點了天燈?”
很顯然,這單衝也絕對不是善茬,他被王天佑招攬,也只是暫時尋個落腳之處,心裡可對這位紈絝子弟沒有半點敬畏,一見王天佑敢向自己下命令,頓時被激起了兇性。
“單……單師傅,我……我沒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王天佑雖然在鏡天外城跋扈慣了,但終究還是個欺軟怕硬的孬種,一看單衝發威,當即嚇得兩眼發直,兩隻小腿都難擡動分毫,趕緊對單衝陪笑解釋。
“滾出去!”
單衝根本就不聽王天佑解釋什麼,甚至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斷聲震喝道。
“單師傅……這……這不太好吧?”
被自己帶來的人當衆斥令滾出去,這不禁令王天佑大感失了面子,更使他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面色難堪地看着單衝,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刷!
然而,單衝似乎懶得再對他多說一字,身形一動,一隻鐵鉗般地大手疾速伸出,便抓住了王天佑的後衣領。
“啊……不要啊!”
王天佑身體被單衝如老鷹抓小雞般提在半空中,早已是驚得魂飛魄散,大呼小叫。
呼!
然而,根本未容王天佑來得及做任何掙扎,單衝便大手一拋,將這傢伙狠狠地扔了出去。
撲通!
王天佑那肥胖的身軀直接撞破了大門,而後又去勢不減,重重地摔倒在地,當即痛得這貨如殺豬般地慘號起來。
這倏突的一幕,不僅讓君無憂,素心蘭,君安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就連王天佑帶來的那一夥打手們,也是睜大了雙眼,實在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都給我出去,我和這小子的恩怨,我會自己解決,用不着你們在這裡聒噪!”
單衝目光陰冷如厲鬼,逐一從那些已嚇傻了的打手們臉上一掃而過,厲聲喝道。
“是……是……我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那夥打手都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早已被單衝這一手唬得面如土色,哪裡還敢有半點懈怠,一個個逃也似地離開了茶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