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一行人報完了名,心中一塊大石算是就這麼落下,心情舒暢無比的衆人開始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
晏離跟丁扶蘭終究是女孩子,一見那些個胭脂水粉頭飾掛件什麼的就走不動了路,東跑跑西跑跑的,讓身後三個大老爺們着實鬱悶。
女人還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一到逛街就有用不光耗不盡的體力!一到首飾店就有花不光的錢!
這股勁若是用到了戰場上!那鐵定是所向披靡啊!這大炎帝國以後都不用男人當兵了,一干娘子軍鐵蹄踏遍天下地!
君無憂跟在晏離丁扶蘭身後,雙手抱在腦後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偶爾也走馬觀花似的看一看周圍的景色。
不知道爲什麼從剛纔開始總是感覺心神不寧的,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心裡正這般想着,街上的人流忽然變了方向,把君無憂幾人一下子都給擠散了去!
君無憂這纔回了神,左右看了一眼,到處都是黑壓壓一片人頭,肥龍他們的影子卻是半點也不見!
心裡煩躁的嘆了口氣,還好回客棧的路大家都認識,一會直接回客棧找他們就好。
人流還是不斷的朝反方向涌動,好似飛蛾撲火一般,個個臉上帶着欣喜雀躍虔誠的表情,伸長了脖子往前觀望。
君無憂心裡鄙夷的嗤了一聲,又不是天王老子來了,至於這麼激動嗎?跟幾百年沒有吃過白麪似的。
這還真讓君無憂給料到了!天王老子來了!
嗚……一陣沉重威嚴悲壯的號角聲響起,擁擠不堪的人流立馬自動分散開來,中間開了一條寬闊的路,行人兩邊跪拜。
君無憂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聽這聲號角就瞬間反應了過來,想要退到兩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人!膽敢阻撓聖駕!”一聲怒喝像是芒刺一般直戳君無憂的背脊,緊接着就是呼嘯而至的馬鞭。
君無憂站在原地,背對着皇上的儀仗隊,緊咬着下脣,目光如炬,閃電般扭身正準備還擊,卻發現面前擋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寬闊的後背,彷彿能將山嶽背起!挺拔的身姿,頂天立地!一身銀色鎧甲宛若月光,在太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刺得人直睜不開眼!
一手高高揚起,宛若巨人之臂!手裡緊握着的,正是襲向君無憂的那根馬鞭!
君無憂渾身一震!如遭雷劈!張大了嘴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兩隻眼睛圓睜,睚眥欲裂!眼眶微紅!
這個人是……這個人是……
君無憂的父親!君濯!那個以一己之力讓君家屹立於鏡天城巔峰的男人!那個將極目天珠封印在君無憂雙眼的男人!
“君濯!你身爲神衛怎能阻撓我執法!”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再次傳來,此次更是氣急敗壞,更是囂張!
君濯緩緩收回手臂,沒有回答那人的話,微微側過頭,露出臉上剛毅的線條,輕聲說道,“無憂,你沒事吧。”
君無憂哽咽的說不出話,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就好。”君濯如釋負重,
鬆了口氣,這才微微轉回頭,對那男子說道,“李神衛,陛下倡導愛民如子,你如此這般,豈不是違反了陛下的意思?”
君濯挺直了身子,雙眼射出鋒銳的光芒,直逼那人的視線,絲毫不相讓!這個李神衛平日裡就與君濯不對盤,此刻更是差點打傷他的兒子!
他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你!”那李神衛氣的鼻歪眼斜,居然拿皇上來壓他!斜眼掃了一眼君濯身後的少年,嘴角勾出個陰險的笑。
“傳言君神衛的兒子近日要來京都參加玄天武會,不會就是身後的那個少年吧?”
此番調侃的話剎那間在街道兩邊行人周圍掀起了軒然大波!連金黃色轎子內的一抹明黃身影都驀的睜開了眼!
君濯一聽李神衛將話鋒扯到了自己兒子身上,頓時臉色一沉,右手往後一伸,將身後的君無憂扯了出來,長袍一甩,單膝跪地。
“啓稟聖上,此乃小兒,名喚,君無憂。”君濯高揚着頭顱,陽光在他銀色的頭盔上反射着陣陣耀眼星光,面色緊繃,眉眼間卻盡是自豪之色!
這是他君濯的兒子!君!無!憂!
全場靜默,過了一會,轎子裡發出一陣爽朗威嚴的笑聲,“哈哈哈,君神衛的兒子,那朕今日可要好好瞧瞧!”
金色的簾子一陣晃動,從裡面伸出一隻略微蒼老的手,金色簾子撩起,一張威嚴帶着些霸道的臉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君無憂直視着那張臉,面上緊繃,毫不迴避,略顯稚嫩的臉上此刻卻老氣橫秋,皇上?不過就是個看起來比他爹還老得一個男人罷了。
皇上眼神微轉,目光到了君無憂的身上,看君無憂稚氣的臉上此刻毫無畏懼之色,眼裡閃過一抹詫異,笑吟吟的走出了轎子,踱到了君無憂的身邊。
“大膽君無憂!見了皇上竟不下跪!”那個李神衛唯恐天下不亂,見君無憂不下跪立刻藉機挑事。
君濯憤恨的瞪了那人一眼,卻被李神衛投來幸災樂禍的笑容。
“無憂,快跪下。”君濯無奈的看了君無憂一眼,悄悄拽了一下君無憂的袖子,皇上,現在還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他現在還需要留在皇宮。
皇上也是一個修真者,實力更是與君濯不相上下,君濯這點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皇上的眼睛,只是沒有拆穿罷了,他倒想看看君無憂這小子會做什麼反應。
君無憂不但沒有跪,反而還站的更直!微揚起下巴,直視對面的皇上,“我君無憂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跪第三人!”
絕不跪第三人!
這句話比君無憂是君濯的兒子引起的效應要大上十倍!街道兩邊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嘈雜不已,最後沒辦法,李神衛只能動用侍衛來維持秩序。
君濯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無憂,眼裡又驚又憂!這個渾小子!怎麼關鍵時候犯渾?!皇上若是因爲此事怪罪了下來,單憑他一人之力可是保護不了君無憂啊!
皇上聞言眉毛一揚,一雙虎目裡燃起兩小撮火苗,再怎麼說,他都是皇上,是皇族的代表!是至高無上權利的代表!
衆目睽睽之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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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竟敢當衆打皇室的臉面!就算是這皇上有心放君無憂一馬,爲了皇室的臉面當下也放他不得!
嘴角往下一拉,被金黃色闊袖包裹的手臂高高揚起,剛準備發號施令,卻被君濯打斷。
“皇上!君濯有話要說!”君濯緩緩站起身,眼角餘光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帶了些歉意。
無憂,對不起,父親無能,無力保護你,只有這個辦法才能保全你,等再過一段時間,爹脫離了皇室,定帶你遠走高飛!
“君神衛,你兒子觸犯皇室尊嚴,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皇上眉毛豎起,面色十分不好看,原本還以爲這個小子會跟他父親一樣,日後定成大器!
古人言,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可沒想到這君無憂一點苦都吃不下,不向皇室低頭,這樣的人,不能留!
“君濯自是知道,也不曾想爲犬子開脫。”君濯濃眉一皺,一張嚴肅的臉上陰雲滾滾。
“那你這是……”皇上納悶了,不想開脫那你開口作甚?
“天玄武會在即,君濯願替兒子受罰!”說完,還不等皇上開口,錚的一聲脆響,銀光一閃,一道血柱沖天而起!刺傷了君無憂的眼!
“爹!”君無憂瞪大了一雙眼睛,眼眶迅速變紅!顫抖着雙手看着君濯插進大腿的長劍!
三尺長劍!沒進一半!一刀兩洞!鮮血冉冉外流!觸目驚心!
“君濯你!”皇上被君濯的這一瘋狂舉動給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濯,虎目裡滿是震撼之色!
君濯面色平靜無波,像是一口枯井,淡淡卻堅定地看着皇上,“皇上,君濯如此替兒子受罰可好?”
“你這是在要挾朕嗎?”皇上冷哼一聲,臉上又是震驚又是不滿,一甩袖子雙手背在身後,冷睨向君濯。
“君濯不敢,如果這樣受罰還不夠,那麼君濯再來一刀!”嗤的一聲,三尺長劍就這麼生生拔出!血更像是不要命一般直接噴涌而出。
“爹!”君無憂的時間被定格之後在這一刻突然開始!看到君濯腿上血如泉涌,眼角崩裂!淚水和着血液從臉頰滑下!
皇上還是不爲所動,眯着一雙眼睛盯着君濯的動作,這個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神衛今日爲何如此反常!都是因爲這個君無憂?!
這個人,留不得!
君無憂死死盯着皇上,期望他能開口說一句停手的話,等了半天,直到耳邊再次傳來刀尖沒入身體的聲音,君無憂才收回目光,愣愣的看着再次沒入父親身體的長劍。
就因爲他沒有下跪,父親就捱了兩刀,就因爲他沒有下跪,所以就要受到如此懲罰?
如果這是懲罰,那麼一次也就足夠,爲何第二次這皇帝爲何還沒有阻止!難道一個人的命還不如他一個皇室威嚴重要!
如果天香帝國的皇帝就是如此的鐵石心腸!那麼不要也罷!
如果這天香帝國的皇室都是如此面孔!那麼不要也罷!
一切都由我君無憂親手終結!天香帝國鳳家皇室!我君無憂遲早要將你們盡數摧毀!
來報今日我父親自殘兩劍之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