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色翻龍紋長袍,紅色寶石腰帶,將身姿修得挺拔無比,面色冷酷,雙眼陰婺猶如鬼火,眉心還有一點不正常的紅色,正一動不動的盯着滿臉笑意的第一逐流,如同看見了殺父仇人一般。
第一逐流冷笑一聲,從背後抽出一把摺扇,拿在手裡慢悠悠的搖晃着。
“我說沉沉小兄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眉心那點硃砂,還要在下幫你添亮點不?”
言語之中,充滿了譏誚諷刺之意,對面的寸沉沉立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
“第一逐流!莫要以爲我怕了你!今日這九龍鼎本少爺拿定了!”
寸沉沉氣的火冒三丈頭頂青煙,口不擇言的一聲怒吼,立馬掀起了軒然大波!
寸家的人還有第一逐流跟成老臉色立馬黑了下來,臉上烏雲滾滾,看向寸沉沉的眼光如欲將之生吞活剝,寸家人則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全場氣氛有些不對勁,寸沉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掃了一眼幾人,咬牙一發狠,直朝頭頂的九龍鼎飛射而去!
嘭!
寸沉沉剛飛出去就被一人一腳踹回。
成老揹負雙手,寶相莊嚴,居高臨下的看着寸家三人,聲如洪鐘,“寸家的小子,老夫在此,豈有你出手的道理。”
“好一個以大欺小的第一成,叫老夫大開眼界。”寸沉沉身後走出一個白鬚老者,跟寸沉沉一樣的衣着裝束,瞪了寸沉沉一眼,然後輕飄飄的飛上了天空。
“寸金銀,你我二人,倒是好久沒有交過手了。”成老眼裡精光一閃,臉上的笑意越發加深。
“哈哈哈,不知此等盛世,我呼延家可有機會插上一腳?”一個略微尖細,猶如女子般的聲音由遠而近,呼延家三人到場,正好與第一家,寸家成三足鼎立之勢。
“我赫連家也來湊湊熱鬧。”一位赫連家的人帶着兩人也飛上了天空。
“哈哈哈,五大家族到齊,豈能沒有我冷家?”一箇中年人帶着兩個穿綠衣的老者也飛了上來。
五大家族,猶如一個五芒星一樣分邊站立,不斷旋轉散發彩色光芒的九龍鼎被包圍在中央。
在場人臉上都帶着笑,卻是笑裡藏刀,一個個眼裡精光閃爍,殺機必現!
場內剎那間硝煙四起!烽火連天!
局勢有變,第一逐流跟成老看向寸沉沉的眼神變得越加不善,恨不能將之千刀萬剮!
就連寸家的那兩個老者此時看着寸沉沉都恨不得一嘴巴子抽死!你特麼就你這樣還是寸家第一公子呢?!別人稍微用點激將法你就把老底給人家賣了啊?!
剛纔那些人雖然蠢蠢欲動,但是不知道這玩意兒就是九龍鼎啊!就算是搶也絕不會拼死一搏!
但是現在完了,九龍鼎是什麼?改變一個家族氣運的存在!這麼幾百號人杵在這這麼長時間爲的不就是這麼個九龍鼎嘛!
寸沉沉這個腦子裡長毛的玩意兒,一下子就把這個大秘密給全部捅出去了!
這還不得是巨石入海掀起無邊風浪?
“呼延星雲,有你小子什麼事?趕緊帶着你的人滾!”
寸沉沉滿臉漆黑,再配上他身上的耀眼紫衣,猶如一個唱戲的戲子。
呼延星雲頷首一笑,腰間的玉佩因爲他這個動作而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動,媚眼如波,瞟了寸沉沉一眼,眼底深處飛快的掠過一抹鄙夷。
“寸兄真是說笑了,九龍鼎,關乎一個家族興衰與否,星雲身爲呼延家一員,自然是以家族爲首任,在座的所有,亦都是如此。”
呼延星雲聲音尖細,多了份陰柔的氣息,一句話,把寸沉沉推向了風口浪尖。
你寸沉沉行,難不成只會拿我呼延家說事?
在座還有五大家族,你這麼說難道是想與其餘四大家族爲敵?
“你!”寸沉沉被呼延星雲一句話噎的兩眼圓瞪,氣的鼻息咻咻,卻是什麼也說不出。
“寸家小兒,還有長輩在此,你未免也太不懂禮數,改日老夫定然親自去拜訪一下寸家主,看他究竟是怎麼教育的兒子。”
呼延星雲背後兩個身穿深藍長袍的老者同時站了出來,呼延星雲是家裡,是他們的大公子,在外面,那就代表的是整個家族的臉面!
寸沉沉這番說法,卻是讓整個呼延家族顏面受損。
寸沉沉看着來人瞳孔縮了一下,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言語,猶如鬼火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對面的第一逐流。
五大公子,現在只來了三個,對寸沉沉威脅最大的,只有第一逐流一人而已。
嗡!
中央的九龍鼎再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無形的光波快速擴散,從衆人體內穿透而過。
溫暖的氣息,澎湃的力量!在體內沸騰翻滾!
寸沉沉雙眼猩紅,裡面充斥着狂熱的興奮,敖叫一聲直射而前!
五大家族在同一瞬間同時動手!五顏六色的光芒瞬間在天空綻放,五彩繽紛,絢麗多彩。
玄天邪尊在地面上守護着君無憂肥龍二人,這二人身上的異狀剛有所減輕現在又變得嚴重起來,渾身皮膚鼓脹,像是快要被吹裂的氣球,血管暴起,猙獰可怖!
林偉文跟駱騏看着頭頂打成一鍋粥的衆人,又看了看肥龍駱騏,眼裡爬滿了紅血絲,不知如何是好。
“邪尊,無憂跟肥龍......”駱騏張了張嘴,本來是準備讓玄天邪尊帶着肥龍君無憂二人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修養的。
但是轉念一想,第一逐流是玄天邪尊的好友,人家的好友現在在頭頂打的熱火朝天,哪能這麼自私的帶着他們走呢?
林偉文看了駱騏一眼,搖了搖頭,顯然也不贊同駱騏的想法。
玄天邪尊的眼睛一直盯着頭頂的九龍鼎就沒有變過,漆黑的眼眸裡沉澱着別樣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楚。
君無憂肥龍二人一進洞裡,就發生瞭如此異狀,出了洞,這種情況就好了很多,但是隨即九龍鼎就出來了,情況再次加重......
一條一條的信息如同千絲萬縷一般纏繞在玄天邪尊的心頭,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想抓卻又抓不住。
天空上的熱戰仍在繼續,幾大家族似乎是事先約定好了一般同時攻打寸家,搞得寸家三個人焦頭爛額手忙腳亂,沒一會的功夫,身上就掛了不少彩。
寸沉沉被跟前兩個老傢伙護着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第一逐流又鑽空子在他眉心硃砂上點了一下,鮮豔欲滴,如鮮血一般刺眼,讓寸沉沉整個陰婺的人多了絲邪魅的感覺。
“第一逐流!”寸沉沉大吼一聲,氣的渾身直哆嗦,手指在眉心抹了一把,有個小小的凹陷,血液從裡面滲了出來。
“哥哥在此。”第一逐流紙扇一搖,風流倜儻,笑看了寸沉沉一眼,學着呼延星雲的樣子拋了個媚眼,搞得周圍人都是一陣惡寒。
“王八蛋!”寸沉沉嘶吼一聲,猶如一頭憤怒的野獸一般衝出了寸家二老的包圍圈,直朝第一逐流撲了過去。
第一逐流雙眼一眯,眼神猶如刀鋒偏冷,腳下一彈也徑直飛去,一白一紫的身影迅速交戰在一起。
成老在旁邊一看,立馬想要衝過來幫第一逐流,結果卻被寸家的人擋住。
“第一成,小輩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咱們兩個老東西好久沒見,你就不打算跟我打個招呼?”
寸金銀冷冷的看着成老,渾身爆發出赤紅的火焰,周圍空氣的溫度立馬飆升,發出嘶嘶的響聲。
“寸金銀,當年的手下敗將也敢大放厥詞!也好,今日就讓老夫給你來回憶起上次的戰鬥!”
喝!
二人同
時一聲大喝,雙掌猶如開山斧,驀地從袖口飛出,兩道無形的掌印拍到了對面人身上。
轟!
四道掌印轟然相撞!頓時勁氣紛飛,如同一個小行星爆炸,將周圍環繞的人頓時震出一丈之外!
寸金銀雙腳撐地,不斷的向後滑動,兩個腳底板都磨出了青煙,終於停住,擡眼瞪着第一成。
成老身子踉蹌了一下,迅速穩住身形,恢復一臉威嚴。
第一逐流跟寸沉沉打的也是難分難解,第一逐流修爲比寸沉沉略高一籌,再加上心性比寸沉沉沉穩,一直處於上風,倒也無需擔心。
呼延星雲左突右閃,從幾大家族的老者中繞了過來,手中拿着長劍,遠遠的望着寸沉沉跟第一逐流的戰場,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容。
第一逐流手中紙扇一合,手不知道在哪裡按了一下,咔嚓一聲,一把紙扇瞬間變成了七尺長劍!手臂一橫,順勢斜挑橫擋。
鏘!
二人手持長劍相撞,火花四濺!
“第一逐流,你也不過如此。”寸沉沉咬着牙,頭頂一滴大汗珠順流而下,眼裡兇光仍在。
與他相比,第一逐流的狀態看起來就輕鬆了很多,除了髮絲微亂之外,再無其他。
冷冷的看了寸沉沉一眼,譏諷一笑,“說這話之前,先把你頭上的汗擦了,真髒。”
寸沉沉勃然大怒!眼底猩紅越加深沉,“第一逐流,你又侮辱我!”
上次第一家族與寸家大戰便是因爲第一逐流的一句話,寸沉沉脾氣暴躁,一點就着,直接把斷骨山給轟出來個大洞,也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咻!
一聲音爆如同哨響!寸沉沉跟第一逐流同時回頭!一抹耀眼劍光如同流星墜地直插二人!
第一逐流跟寸沉沉二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刀劍相撞,這把劍從上而下,一旦中招,二人就被串了糖葫蘆。
第一逐流眼角餘光瞥見一抹藍色的身影,雙目一凝,“呼延星雲!”
第一逐流迅速撤劍飛退,在半空借力,猛的一瞪,空氣中發出啪的一聲響,直朝呼延星雲飛去。
寸沉沉正盯着那柄長劍,忽然失去了支撐點,身子猛的下墜,長劍順勢而來!
寸金銀與成老正打的如火如荼,時不時往寸沉沉這邊看上一眼,猛的瞧見這一幕,剎那間肝膽俱裂!分出一手朝那柄劍拍出一掌。
第一成抓住機會一掌烙在他的右肩,拍的他身子一斜,飛出去的一掌也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沉沉!”
寸金銀跟寸金鐵同時一聲大吼同時朝寸沉沉激射而來!猶如兩條流星過境!
長劍帶着鋒芒直刺寸沉沉心臟,被寸金銀飛來一掌打偏了軌跡,刺入了他的右肩,從背心透過!
寸沉沉咬牙嘶吼一聲,猶如重傷的野獸,被劍的慣性所帶,一直釘到地上!
“沉沉!”寸金銀快速在寸沉沉身上點了幾下,一手抱起他,“金鐵,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寸金鐵憤憤的扭頭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離去。
大公子都受了傷,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也沒有什麼用處,倒不如改日捲土重來,九龍鼎也不是那麼好收復的。
寸家的撤走,場內的局勢再次發生了改變,第一家族成了衆矢之的!成老技高一籌同時與幾人纏戰短時間倒也沒有落得下風,不過也是遲早的事。
第一逐流一路追着呼延星雲,剎住腳步,手中捏出個法訣,金光一閃,射向呼延星雲的腿窩。
呼延星雲中招倒地,臉上仍然掛着笑意,看着第一逐流,“逐流兄,我幫你敗了寸沉沉,你不謝我也就罷了,怎地還如此對我?”
第一逐流眉框聳動,也虧得他能將謊話說的如此平淡無常。
“呼延星雲,若你不是呼延家的大公子,我早就將你斬於劍下!如此惡毒,怎配活在人世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