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博漲紅着一張臉,他確實修爲跳了一階,但卻不是靠搶赫連騰飛的什麼八星暗屬性晶石得來的,具體原因,他也不能告訴赫連絕天。
赫連絕天看着赫連博低垂着頭不言語,心下已經瞭然,揮了揮手,“下去吧,博兒每月修煉所用晶石減半送到騰飛那裡,鞭刑三百。”
“爹!”赫連博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着赫連絕天高大偉岸的背影,眼神裡充滿了疑惑與失望。
他疼赫連騰飛,護着赫連筠,他這個老二夾在中間不上不下這是爲何!
難道他不是親生的嗎?
爲何同樣是兒子,對他的態度就相差這麼多呢!
“下去吧,我累了......”赫連絕天揉了揉眉心,滿臉疲態,光是處理一個赫連筠就讓他很頭大了,這兩個兒子還不省心,窩裡鬥,唉。
“爹......”赫連博低聲喚了一句,卻被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赫連闊刀拽起來拉了出去,臨走之餘,還瞥見赫連騰飛帶着怨念和恨意的雙眼。
“你也退下吧。”
赫連騰飛留下來還準備跟赫連絕天說些什麼,卻被一手拒絕,吃了個閉門羹,只好訕訕離去。
赫連騰飛走出書房,看着遠處無極門的方向,雙手背在身後,陷入了深思。
君無憂與玄天邪尊一路狂奔,越往東方,心裡一種不安的感覺就越大,二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加快再加快速度,猶如兩隻離弦的利箭一般在空中飛射,留下兩條淡淡的殘影。
呼延家所在領悟的那片樹林,有一隊身穿白衣的人馬在不斷的往南行進,樣子雖算不上狼狽,但也有些凌亂。
爲首的中年男子左肩上被劃破一條不深不淺的痕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冷眼觀察着周圍的地形。
“家主,呼延東方的人暫時沒有追來,這裡很安全。”一個人上來跟第一雄風彙報道。
第一雄風點了點頭,在家裡剛教訓完第一逐流沒多久正氣頭上呢,就收到了第一成的緊急旗花火箭,立馬帶着人馬前來,見幾個手下傷的傷殘的殘......
第一家主勃然大怒!乒乒乓乓跟呼延東方戰做一團,削了呼延東方引以爲傲的一頭銀絲,也是惹怒了呼延東方,勢必魚死網破,這才帶人暫時撤退。
仙域五大家族雖然有實力劃分,但是實力相差並不是很大,若不是如此,恐怕實力弱的一方早就被吞併,根本不會有五大家族之說。
“家主,大公子他......”第一成躺在地上艱難的揚起頭看着滿臉黑氣的第一雄風,眼裡寫滿了祈求。
“那沒出息的東西!管他何用!”第一雄風冷喝一聲,站起身,“繼續行進,一切等回了家族再商議不遲。”
十幾人的大隊再次啓程,穿梭在這偌大的林子內。
另外一邊,有兩條人影悄悄地尾隨在後,隔着遠遠的,在一顆大樹後面停了下來。
“師傅,第一家的人。”君無憂傳音給玄天邪尊。
玄天邪尊深看了那隊人離去的方向一眼,“走,先去找駱騏他們要緊。”
“好。”君無憂身子慢慢縮了回去,兩個人像是兩頭矯健的獵豹一樣掉頭撤走。
身輕如燕,連一片樹葉也沒有激起。
第一逐流帶着肥龍駱騏幾人一路也朝南行進,雖然跟第一雄風決裂,但是總歸還有那麼一絲血脈相連,不會太爲難他們,而呼延家的人在第一家的地盤上也不敢亂來。
幾人憋着一口氣直飛出幾十里路,駱騏跟肥龍漸漸體力不支落在了後面,第一逐流見狀揮手幾人落到一處密林之後,短暫的歇息。
“呼延家的人怎麼回事啊,跟死了爹似的到處咬人,把爺都給累死了。”
肥龍抱怨道,雖然說先前幹了一架,但是
還不至於讓呼延東方這個老傢伙瘋狂到這種地步,剛纔那架勢,一看就是要直接趕盡殺絕!
“我滴個乖乖啊,一句話不吭直接翻地皮,那十幾個人最起碼也是個三品仙尊吧。”
肥龍口中嘖嘖有聲,臉上有着淡淡的羨慕與神往,奈何他現在只是個一品仙尊,距離二品雖說不遠,但是何時才能到還不可知。
駱騏林偉文沒有說話,看向第一逐流,現在他們這羣人裡,第一逐流才最有決策權跟發言權,因爲他是這裡唯一的長輩。
“此事絕沒有那麼簡單。”第一逐流面色有些沉重,回想起呼延東方當時氣急敗壞的聲音,“呼延東方變成這樣,恐怕另有原因,咱們幾個只是恰巧被撞上了。”
可不是另有原因嘛,你老爹把人家的頭髮給削了,再往下一點可就直接剁頭了!
“此事,恐怕跟咱們幾個,尤其是逐流前輩你脫不了干係。”駱騏神態冷靜,細心的分析着局勢,隨手拿起一根樹枝在地面上畫了起來。
“你看,這裡是我們剛纔藏身的位置,是呼延家與第一家的中央位置,呼延東方剛纔帶人是從這裡進來,明顯是往第一家方向所去,還有這裡,是剛纔成叔他們前來的地方。”
第一逐流眉框一跳,看着駱騏在地上畫圈的地方,一把抓住他的手,“成叔來了?他現在何處?”
駱騏嘆了口氣,“成叔有句話讓我帶給你,他永遠是你的成叔,讓你保重身體。”
“他現在人在何處!”第一逐流激動了起來,臉龐泛紅,眼眶裡隱隱有晶瑩閃動。
“前輩放心,成叔無恙,而且還請來了救兵,想來這就是爲何呼延東方突然發狂的原因了。”
駱騏手腕被第一逐流捏的生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第一逐流這麼激動是可以理解的,若是君無憂或者肥龍林偉文這三人出點什麼事,估計他會比現在的第一逐流還要激動。
第一逐流明顯鬆了口氣,放開駱騏的手腕,見上面留下幾條紅腫的印子,歉意的看了駱騏一眼。
駱騏笑笑,活動了一下手腕,“呼延東方現在尋找的,恐怕就是第一家的援兵了,而我們,理所當然也成了他們的目標,至於怎麼走,還聽逐流前輩。”
第一逐流愕然看着駱騏三人,他如何不知道,這三個人其實是想給自己去幫助第一成的機會。
繼續往南走,勢必會再次遇到那十幾個呼延家的高手,但是若是不往南走,第一成他們要是遇上了這幫殺手怎麼辦?
那裡面可還有個八品仙尊坐鎮!再加上呼延東方,第一成要是想逃走,根本沒有希望可言......
他姓第一,自是不會扔下第一成他們幾人,但是他又不能讓肥龍他們幾人跟着自己冒險......
第一逐流看着三張略顯成熟的面龐眼裡散發出來的堅定,心底泛起一絲感動,深吸了口氣。
“你們一路返回,抄大路行進,我獨自前去!”
第一逐流唰的一聲站起身,面上堅定不移,彷彿一柄利劍出鞘,鋒芒畢露!
“前輩以爲我等貪生怕死?”肥龍冷嗤了一聲,雖然知道第一逐流是擔心他們,但是他們又何嘗不擔心第一逐流?
十幾個三品仙尊之上,第一逐流去了只有送死的份!
“我是長輩,我要爲你們的安全負責,這是我對玄天的承諾,也是對君無憂的承諾!”
第一逐流皺着長眉冷喝一聲,絕不妥協。
“前輩對我們小輩負責,但是若是前輩出個什麼事,我們幾人又有何顏面面對邪尊?”
林偉文雙目深沉,盯着第一逐流。
第一逐流笑了,“玄天不是不分青紅皁白的人,你們放心。”
“
前輩若是不帶我們去,那便看我們兄弟幾人死在這裡,”駱騏抽出長劍,單膝下跪,目光灼灼,“若是不能共進退,同生死,我駱騏無顏面對無憂邪尊,不如以死謝罪。”
肥龍林偉文二人也橫刀抵在脖間,稍一用力,一道紅色血線從脖子緩緩流下,染紅了刀身。
第一逐流臉色難看了起來,盯着這三個倔強的男子,眼裡又是無奈又是憤怒。
所有的憤怒與無奈在觸碰到了幾人堅決如鐵的眼神之後,化作了一聲無力的嘆息。
“你們幾人可以與我同去,但是不得直面敵人,答應我這點,不然,一切免談!”
三人立馬像是相處多年的老搭檔一樣,十分默契的同時起身,將長劍收起,笑嘻嘻的看着第一逐流。
第一逐流臉色鐵青,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老夫被這幾個小子給騙了!
活了千年竟然被幾個毛頭小子給騙了!真是丟人啊,還好玄天邪尊不在這裡,不然又要被他笑話幾年了。
第一逐流不知道,肥龍這個大嘴巴子沒過多久就把這件事捅給了玄天邪尊,他還是沒有逃過被嘲笑的命運。
“桀桀桀,沒想到這裡竟然藏了幾隻老鼠,老夫這次能立大功了!”
幾人頭頂忽然響起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猛的擡頭一看,一個白鬍子老頭好像一隻蝙蝠一樣懸掛在幾人頭頂,活像一隻老妖怪,把肥龍嚇了個不輕。
“呼延蝠空?”第一逐流臉色微變,旋即眨眼恢復正常,“不知道您老人家找我們幾個小輩有什麼大事?我爹還在附近,蝠空前輩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找我爹談談。”
你一個長輩欺負我們幾個小輩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去找我爹談談啊?
呼延蝠空哪能沒聽懂第一逐流的言外之意,兩眼危險的一眯,聲音猶如刀片劃在石板上一般刺耳難聽。
“第一逐流,莫要說你爹,就算是你家老祖宗在此,老夫也不見得懼他!”
第一逐流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還請移動尊駕,由此向南,正是我第一家領地。”
“黃口小兒!”呼延蝠空臉頰漲的紫黑,他雖然自命不凡,但是還沒有到那種憑着一腔孤勇就可以將五大家族之首的第一家給捅個大窟窿。
更何況他只是一個三品仙尊,別說第一家老祖宗了,就連第一家隨便一個護衛都能跟他鬥上幾百個回合。
“成老!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第一逐流站在原地不動如山,驀地大喝一聲,猶如晴空霹靂。
呼延蝠空楞在了原地,一時間心緒電花火閃,第一成?那老傢伙不是被家主打傷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難不成是誤報?
就在呼延蝠空心念電轉的時候,兩道強光一金一白,猶如霓虹貫日,勢如破竹!從左右夾擊而來!
呼延蝠空心中大駭,情知自己上了當,惱羞成怒,飛身翻轉,雙掌橫開,猶如開山巨斧,包裹着湛藍色的光芒左右拍出!
氣浪猶如狂濤怒浪般翻滾洶涌,林偉文第一逐流二人仗劍**不閃不避,長劍錚鳴兩聲,直刺呼延蝠空掌心!
一股巨大的阻力襲來,一劍好似刺進了粘稠的泥漿,不管二人如何使勁都掙脫不了。
呼延蝠空細長的眼裡閃過一抹陰辣,大喝一聲,聲音卻驀地中斷,細長的眼睛瞪得渾圓,嘴角留下一道血線。
在他小腹左右兩側,兩柄鋒利的長劍劍尖在緩慢的抽回。
呼延蝠空機械的低垂下頭看着抽回的劍尖,嘴裡發出呃呃的聲音,好似被誰卡住了嗓子一般,手上藍光一點一點的減弱。
第一逐流眸光一閃,大喝一聲,手中長劍白光大放光彩!
一劍穿透!
嘭的一聲血肉飛濺,化作滿天血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