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害人不淺的小妖精驚叫一聲,然後就張大可愛的小嘴望着腦門撞牆上的“寒哥哥”,貌似,某人這腦門是第二次因爲這妖精受罪了。第一次是電線杆,這一次是鋼筋混泥土牆。
“寒哥哥,你怎麼撞牆上去了?”小妖精故作同情地問,心裡早被自己能夠誘惑某人撞牆而樂得開了花,得意洋洋得不行,說明她的魅力是天下無敵的。
“呃,呃,那個不小心而已,純屬意外。沒事,我的頭比牆還硬呢?”
“可是,你的頭流血了呀。”貌似還是牆比他的頭硬的說。
“沒事,男人流點血沒什麼,有什麼事你說吧?”某人很男人了一把,腦門卻痛得直抽搐,當然,只是體內抽搐得不行,外面可是啥事都沒有,死了也要硬撐着。
小妖精看了他半天,似乎他也真沒什麼事的樣子,這才點點頭,“哦,寒哥哥,你的頭好厲害哦,連流血了都沒事。”
全是廢話,厲害個屁啊,誰流血了會沒事啊,硬裝而已,某人差點沒暈厥過去。
“那個,小惠妹妹啊,你有事的話就趕緊說,不說哥哥可是要回房間休息去了。”回去趕緊上藥水吧,貼上一塊狗皮膏藥也行。
“你剛纔不是要出去的嗎?”
“現在我突然發覺自己不想出去了。”某人這才發覺,跟這小妖精磨嘴皮子是那個累啊,再磨下去自己的血可就要流乾了,最後自己成爲人幹。
“哦,是這樣的,明天晚上我有重大事情,希望寒哥哥陪我去好嗎?”
“當然沒問題,你寒哥哥是義不容辭,還有事嗎?沒事我上去了。”話沒說完,人已經飛快轉身,“噔噔噔”地跑上樓去了,那叫一個迅速。
……
快到十分鐘時,林子寒偷偷地走出了大樓,很快就淹沒入了無邊的夜色中,和這個夜晚的黑色融合成了一體。
他是換了一身裝束出來的,黑色風衣,黑色褲子,黑色皮鞋,再就是頭上拿頂很大很圓的黑色圓頂帽,這全身的黑色,自然和夜色融爲了一體,當然,除了在圓頂寬大的帽沿遮擋下,腦門那塊白色藥膏外。
朝陽師範大學,有名的墮落街夜鶯酒吧,十分鐘快到時,三個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嚇了服務生一跳。
三個人,一個頭發老長,一個一隻獨眼,一個強壯得宛如一隻人肉大狗熊;再看看三人那氣勢,不用多問,就知道這三人不是善類人物。
“喂,小姐,那個……。”長頭髮的那個一拍桌子,想問服務小姐什麼問題,但最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就這時,一個領班的人走了過來,帶着畏懼的微笑,朝三個不是善類的人道:“三位大哥,你們要找的人在三樓5號包廂。”
三個人一聽,二話不說,飛快地撲向三樓,生怕慢了半刻鐘。
見三個“恐怖人物”消失,服務生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有的人忍不住問領班,怎麼知道三個人要找的人在上面,領班的只能說有人吩咐的,然後讓大家閉嘴,自己也趕緊顫巍巍地幹活去了。她明白,這些人少惹少問少說爲妙。
三人火速衝到五號包廂,然後趕緊很有君子風範地禮貌敲門。
“進來吧。”裡面傳出來一個冷漠的聲音。
三人互望了一眼,趕緊輕輕推門,依次走了進去,再將門關好。當三人進到裡面,鼻子聞到的是濃重的煙味,再一看到前面沙發上的人時,有些傻眼,那一刻,以爲自己見到的不是他們要見的人。
黑色的風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黑色的圓頂帽下,那張憂鬱且深沉的臉,臉上那塊白色的藥膏醒目地粘在上面,使得那張臉顯得有些怪異。他的手裡,一隻煙夾在兩指之間,正閃爍着昏暗的紅色火星,噴發出嫋嫋的黑煙。
煙霧繚繞下,那張本就憂鬱而深沉的臉,顯得神秘且陰沉起來,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尤其是此時盯着三人的那種霸氣的眼神,更加讓三人生畏,如果不是親身面臨此情此景,三個人死都不會相信,這個人會是一個朝陽師範大學的大一學生,這分明就是一個長期混跡黑道,手握無數人生死大權的老大級人物。
“寒,寒哥。”三人恭敬地朝沙發裡的人喊了一聲。
林子寒吐出一口菸圈,眼裡依然是那種冷漠,“來了?很準時,差一秒你們就可以跟這個世界永別了。”聲音雖然不大,但那股迫人的殺氣,還是讓三人背脊發涼。
“寒哥,我們,我們是全力趕過來的,沒敢怠慢半秒。”長毛急忙解釋。
“這些沒營養的屁話就不用廢話了,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三個人聽到這句話,蒙了,貌似是他火速找他們來的好吧,怎麼成他們找他來了?三人不明白,只好面面相覷,最後都把目光集在了長毛身上,是他傳達的命令嘛,現在自然要他先出頭。
“那個,寒哥,是,是你找我們來的。”長毛站上前一步,輕聲道。
林子寒那雙陰沉的眼睛,透過煙霧,盯着長毛,“這麼說,你們今天晚上並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啊,是……,不不不,有。”長毛有些慌不擇言,對面的人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寒哥,關於白小黑的事,您不在的這段日子,他擅自妄爲,獨斷專權,已經根本不理會寒哥您了。而且他甘願拜倒在別人手下,做別人的打手去跟旺牛集團火拼,最近這兩天可是死傷了很多弟兄,我的弟兄也被他連累,損失慘重。”
“最可氣的是,根據我手下人的密報,白小黑要背叛你,帶着您一手創建的野狼幫投靠黑道教父。寒哥,他對您簡直是忘恩負義,豬狗都不如。我以他是野狼幫的一員而感到可恥。寒哥,只要你一聲令下,我長毛就是拼了這條賤命,也要替您出一口惡氣!”長毛是相當的悲憤,恨不得立馬衝出去,一腔熱血灑出,跟白小黑拼過你死我活,以報答寒哥的大恩大德,一腔報恩的拳拳之心,簡直是昭然若揭,催人淚下。
“媽的個P。”林子寒將長毛的一腔熱血當做放屁,曾經白小黑何嘗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大表忠心,結果怎樣?人在遇到誘惑時,這些混混又能有幾個是好東西。
對這些混混,某人可是相當清楚滴。當然,他也知道該怎樣去控制這些傢伙。
“獨眼龍,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長毛說完了,林子寒望向了一旁沉默的獨眼龍。
其實,最該說點什麼的就是他,因爲他被某人託以了情報的重任,這搞情報的沒有情報了,那麼,問題也就大了,尤其是外面大事頻發的時候。
獨眼龍一怔,猶豫了一下後站了出來,“寒哥,我想說的長毛都已經說了,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他說得倒是乾脆簡短。
“很好。”林子寒也懶得廢話,“你和長毛先出去,大狗熊留下。”
“寒哥,我叫南宮明亮,不叫大狗熊。”南宮明亮響亮地道,聲音是不卑不亢,很有大將風度。
林子寒一愣,隨即笑,“好,抱歉,是我叫錯了。但是你的名字太長,這樣吧,以後叫你大熊。”
南宮明亮抓了下頭,想了半天才點頭,“那好,反正不能叫我大狗熊。”這傢伙見好就收,也還算識相,反正大熊這名字也不錯,比大狗熊強。
“你們還不出去?”林子寒再度瞪向了另外兩個人。
“哦,是。”兩人別有深意地望了大熊一眼,走了出去,並把門帶上。
二人一出去,林子寒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大熊,你讓你妹妹帶的話我都知道了,說真的,你讓我有點感動。”
“這些日子我貌似不問世事,但外面的事我一直了如指掌,可以這麼說,無需你這一舉動,可我一直等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舉動,可惜,只有你一個人來告訴我這些,而他們……,哼。”林子寒奇怪地笑,“你是最遲加入我們的,而且還是被迫的,結果你還能這樣,說明你很仗義,夠忠誠,夠兄弟,我不得不感動。”
“寒哥,我……,其實這都是我該做的。”被這麼一讚,大熊竟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該早告訴你的,結果我還是,還是很晚了才……。”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比外面那兩個好。”林子寒不勝感嘆,“好了,兄弟之間肉麻的話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很感謝你。我現在給你特權,在各老大中,你的地位排次在野狼幫中現在是末位,但是,你可以不聽從他們的調遣,有問題直接找我,怎樣?”
大熊一頓,腦袋一下靈光閃現,這不等於是給他一人之下的地位了嗎,“多謝寒哥,我,我,我什麼也不說了,我現在正式承認,你是我的大哥。”
麻痹的,看來以前他只是口頭承認老子的老大地位,心裡根本就不願意承認,還好,這傢伙總算是通竅了,還是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好對付。
林子寒心裡鬆了一口氣,“很感謝你認我這個大哥,明天晚上大哥有事要你幫忙,你……。”
“大哥,既然我認了你這個大哥,那麼就不要說幫忙二字,否則就是不把我當兄弟,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大熊瓦聲瓦氣地嚷嚷起來。
林子寒笑,“好好,明天晚上你準備好一百名精英手下,全部黑衣黑褲,黑臉蒙面,隨時等待我的調遣。”
“沒問題。”聽到有這種事情做,這個狗熊可是興奮得很。
“好,現在去把外面那兩個人叫進來。”
“好。”
很快,外面的兩人被大熊叫了進來,又站在了林子寒的面前,不過此時二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尤其是望向大熊的時候,他們心裡誰都忍不住在想,爲什麼老大會把大熊一個人留下單獨談,卻讓他們兩個避開,這是爲什麼?
不管爲什麼,他們現在的想法就是,就三個人而言,這位老大更看重了這隻大狗熊。
“你們三個人現在聽着,明天晚上讓你們自己手下的弟兄都撤出跟旺牛集團的火拼,白小黑的人如果你們能拉回來就更好,拉不回來就算了。記住,今天晚上來見我的事,除了你們三人外,絕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尤其是白小黑。還有,你們撤退也不要說是老子的命令,明白嗎?”林子寒厲聲喝問。
“明白。”三人都大聲回答,而長毛忍不住好奇,接着問了一句,“爲什麼不讓其他人知道?”
林子寒兩眼如刀,冷冷地刺向長毛,手上的菸灰抖了抖,人站了起來。
“你,很想知道嗎?”那眼神,那語氣逼迫過來,嚇得長毛連連搖頭。
“不不不,呵呵,寒哥,我只是隨便問問你而已,您別介意。”
“既然問了,告訴你也沒什麼。”林子寒走上前幾步,死死盯着長毛一字一句地道:“因爲我不想讓背叛我的人知道,我要對他動手了,有時候人稀裡糊塗地就這麼掛了,總比明白了的好,知道嗎? ”
某人那眼裡透露出來的殺氣,讓長毛大汗淋漓,連連應道:“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沒事我先走了,你們隨意,對了,別忘記了買單。”林子寒包這個包廂可是不付賬的,讓別人來付,這就是當老大的好處。
“寒哥,我覺得你好像一個人。”
就在林子寒走到門口的時候,長毛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問出之後,他有些後悔了,但又有些期待,他怔怔地望着此刻緩緩轉身的老大,讓他有一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這熟悉不是平常的那種熟悉,是另外一種,他似乎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你說的是侯辟穀在黑白兩道,滿天下通緝的那個人嗎?”
“啊,對,對,您像極了,你……。啊——。”長毛話沒說完,赫然驚叫出聲。
下一刻,林子寒如一隻兇猛的野狼,黑影劃過衆人的視線,在衆人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間裡撲衝過去,一把卡住長毛的脖子,“轟”地狠狠撞擊在了牆壁上,直撞得長毛背皮麻木,體內翻江倒海,五臟六腑都沸騰了起來,還沒等他緩個勁,一把雪亮的匕首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刺骨,弄得他整個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再看那個人,一雙狼眼目露兇光,瞪視着自己,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將自己一口吞掉,就他媽跟動物園裡關了很久突然放出來的一隻惡狼。
誰都沒有想到會來這一突變,其餘二人都呆在了當地,一是爲某人恐怖的身手,二是爲某人那股兇猛、駭人的狠勁。
作爲當事人的長毛更是呆了,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全身沒有一處不是冰涼。
不過,他始終是混黑社會的老大,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求生的本能很快甦醒。
“寒哥,饒,饒,饒饒,饒命。我我我,我錯了,我我我該死,我我……。”他語無倫次,但還是能把大致的意思說出來了。那就是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