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憑你也配?! 八千!
滅月聽了叶韻這話,心中便冷笑開了:這叶韻果然如同她所料,把這歪心思打到他們血月族先人所留下的遺蹟上去了。剛剛想進來的時候,還和她軟硬兼施,明裡暗裡還想着威脅她呢!看到這遺蹟這態度,立刻就變的殷勤多了。果然是所謂的‘大家族’中混出來的‘大人物’,臉賽逞強,人夠無恥!
且不說,這個遠古遺蹟所在的位置就在焚仙門的總部之內,按照炎黃大陸上的江湖規矩,天材地寶纔不分地盤,但是像是這樣的前人遺蹟卻是有地方歸屬的。按照江湖上的話說,就是此前人高手與她們焚仙門有這麼一段緣分。
所以,是她焚仙門有對這個龐大前人遺蹟探寶的先行權利。這些規矩,其實出身於四大家族之首葉家的叶韻又怎會不清楚?只不過,因爲眼前的遺蹟寶物太過誘人,這叶韻連麪皮和江湖規矩都顧不上了,腆着臉就想要分上一大杯羹。
可他也不想想,這遺蹟是被她暗中守護了整整三十年了,且又是他血月族之前人所留下的手筆。有這樣的關係,她又豈能讓他人隨意覬覦?!
“叶韻供奉這話倒是說笑了,這遺蹟是在我焚仙門總部的地底下,是歸屬於我焚仙門之物。我既爲焚仙門掌門人,又豈會讓這個消息外流?倒是叶韻供奉哪,我只是見你心焦無比,所以讓你進來探查一番,卻不想這金蓮鬼火被你葉家拿走之後,竟然還有這樣的一番天地。要我說,我還望叶韻供奉務必對剛剛所見守口如瓶,千萬不要將我焚仙門之物泄露出去了。”
心中冷笑着,滅月那張妖嬈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幾分強勢和譏諷之意。她根本就不給這叶韻絲毫迂迴的機會,直接將他心中那點小心思給戳穿了。那秋水般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之中的嘲諷、示威之意,根本是絲毫不掩飾。
一聽滅月這毫不相讓的話語,叶韻這心裡頭,立刻就毛上了。他剛剛來到這洞口之時,就已經到處查探過了,開始這裡到處都是狂暴的火屬性能量,而現在卻連半點星子都沒有感覺到。那些火紅色岩漿什麼的,也全部消失不見了。很明顯,那異火的的確確是被其他人給拿走了,並且很有可能就是陷害他們葉家那幾個不清楚來路的毛頭小子!
而可能留下的痕跡,他也在瞬間仔細的查看過了。可是,這一片龐大深幽的黑洞,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過似得,別說是痕跡了,就連一絲不對勁的味道都沒有。
他本就是抱着最後一絲的希望而來的,對方既然敢當着各大勢力的衆多高手的眼皮底下陷害他們葉家,有點腦子都知道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所以,當他看到眼前這乾乾淨淨的情況,心中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然而,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雖然半分線索都沒有找到,但是卻看到這麼一個龐大駭人的先人遺蹟啊!
在線索全斷,異火被奪,一身腥味的情況之下,眼前這個讓他心中垂涎三尺的遺蹟,已經成爲了他唯一將功贖罪的救命稻草了!他身爲四大家族之首葉家的第一供奉,又豈會感覺不出自己剛剛對着滅月所提出的要求,是多麼的無恥和不合情理?
只是,眼下遺蹟他看到了,無數寶貝的耀眼光芒他也看到了,將功補過的希望他也看到了。當時雙眼一放光,腦子一發熱,這麼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了。直到聽到滅月的回答,他才發現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了。
“哈哈,焚仙門主說得對。突然看到這麼一個驚人之極的遺蹟,倒是葉某唐突了。葉某保證,絕對不會將此處遺蹟的事情對其他勢力泄露半句的,滅月掌門儘管放心。好了,這查探也查探完了,我們一行人也該回葉家覆命了!——告辭!”
聽到滅月的話,叶韻急忙收起臉上的垂涎和貪婪之色,一臉正經的對着滅月提出了告辭的要求。
然而,他的心中卻完全不是這樣想的。眼下,他們十幾個葉家人站在焚仙門的地盤上,即便是他心裡萬分渴望立刻進入這遺蹟瞧瞧,卻也不得不考慮焚仙門的強悍力量。
爲今之計,應該儘快趕回葉家將遺蹟這個消息通知家主纔是。至於,剛剛滅月話語之中暗含的提醒和警告?哼!他叶韻又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即便是要完全得罪焚仙門,他葉家也絕不會將這個強悍龐大的遺蹟棄之不要的!
告辭?只怕他是怕自己看出了他們葉家對於這遺蹟的垂涎三尺,會對他們這一行葉家人起了殺心吧?!
不過,既然他心中如此垂涎着她血月一族先人所留下之物,如此輕易放了他們走了豈非便宜他們了?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法明目張膽的殺了這幾個葉家之人。但是,不能殺人,卻沒說不能用其他的辦法威懾一二吧!
妖嬈的紅脣,勾勒出了一絲的風華,滅月那張極其美豔迷人的小臉上,綻露出了一個勾人心魄的笑容。
“告辭?叶韻供奉,未免又天真了!看到了我焚仙門之寶物,留下這麼一個口頭保證就想要一走了之。你覺得,我滅月是那麼好糊弄之人麼?”
滅月見這叶韻二話不說馬上就想要開溜,當下冷笑一聲,一雙美眸帶着一股強勢凌厲,就向着那叶韻的身上射了過去。
對於滅月這性子,叶韻早有耳聞。如今看着這女人對着自己如此不留情面,當下心中也是急了。他現在可是身在焚仙門的總部之內,這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們這麼十多個受傷的葉家人,還真是不夠看的!
“滅月掌門,我們也是無意間看到這一片龐大遺蹟的,絕非有心之過。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殺人滅口?!”
叶韻雖然口頭上說的強硬,其實心中卻已經是冷汗涔涔。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頭上,這個女人又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他就是在賭,賭自己主動將事情挑明瞭之後,這滅月反而不好動手了。
“誰說我要殺人滅口了?叶韻供奉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見這叶韻明明額頭冒汗,還敢將她心中最想之事給挑明瞭。滅月心中也是微微一嘆,這叶韻能混到眼下這個位置,這心思果然是精明。不過,再精明又如何?既然將她守護了三十年的先人遺蹟瞧了去,她豈能讓他說走就走?
“滅月掌門果然光明磊落,卻是我葉某唐突了。如此——在下告辭!”
叶韻聽了對方這嘲諷的話語,臉上卻並未露出半點不悅。反而,他是正了臉色,一本正經的誇讚了滅月一句。這纔對着身後的衆人使了一個眼色,就欲離開。
然而,叶韻一行人才踏出幾步,一羣衣裙翩躚、容貌出塵美麗如斯的焚仙門女弟子,卻是由着四面八方將他們給包圍起來了。看着這突然涌出來的衆多焚仙門弟子,叶韻那強作冷靜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對於眼前這些焚仙門的弟子,他也是有所耳聞的。焚仙門弟子分爲無、赤、橙、黃、綠、青、藍、紫八個等級。最低級的弟子衣物爲白色,也就是沒有任何色彩的‘無’。隨着修爲和地位的增高,其衣物顏色就按照七彩而遞增。而眼下,這包圍他們一行的焚仙門弟子,衣物至少都是青色級別。
“滅月掌門,你究竟……意欲何爲?”
此時此刻,面對如此數量的包圍,那叶韻終於是再也無法維持他臉上身爲一族第一供奉的驕傲和威嚴了。額頭上冷汗涔涔,還有那灰暗扭曲的臉色,都顯示出他此刻焦慮恐懼的心情。轉過頭,他的聲音裡都帶着一絲的嘶啞和絕望了。
“意欲何爲?原來,叶韻供奉還知道自己的處境啊!我還以爲,你——根本就不知道呢!”
滅月妖嬈一笑,那笑容風華絕代,且極其魅惑勾人。然而,那迷人的笑容之中,卻帶着一股子令人驚顫的凌厲殺氣。
“滅月,你不能殺我。我可是葉家的第一供奉,你殺了我,不怕完全得罪葉家麼?”
面對如此神情的滅月,那叶韻心中更加焦急,心慌之下,哪裡還有開始的刁鑽囂張?最開始看到那龐大遺蹟的貪戀和昏頭,此刻終於完全清醒了。身在其他人的地盤之上,還敢如此無恥囂張。在無恥囂張之後,還幻想着可以毫髮無損的離開。這叶韻,也的確是太過貪婪,太不知分寸了!
“叶韻供奉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會殺你。可是,不能殺你,並不代表我不能使用一些‘合理’的手段,來保證你叶韻不會到處亂說話啊!葉供奉,你說,對不對?”
滅月笑的更加妖嬈迷人,一面說着,那邊立刻就有焚仙門的弟子,將一瓶五彩斑斕的玉瓶,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攝魂奪命丹,你們只要吃了它,我滅月便立刻放你們下山。只要叶韻供奉和各位,在下一次來我焚仙門這遺蹟之時,從未和他人說過這遺蹟之事,到那個時候,我自會給你們解藥。”
就在叶韻一行人宛若死灰般的神色中,滅月輕撫着手中的玉瓶,對着他們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道。
另一邊,君賴邪一行於黃昏時分回到了君幻城。
然而,以往熱熱鬧鬧的君幻城,此刻卻冷清的很。不論是店面還是大道上,竟然冷清的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看到這樣詭異反常的情景,君賴邪難得的皺了皺眉。反常必有妖,君家出事,君幻城如此反常……只怕……
冥聿尊、染夜魅、君莫邪、霍玉、古青、襲月等,看到眼前這古怪詭異的情景,心中也是微微的一動。
“那邊似乎有個人影,我抓來問問清楚。”
霍玉性子最急,一路走了半天,好不容易遙遙的看到了一個人影。他對着大家低低的道了一句,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不消片刻,霍玉便帶着那個行色匆匆的人,回到了君賴邪一行人面前。而那個人顯然也是被霍玉嚇得不輕,那臉色猶自還帶着幾分驚顫和害怕之意。
“這位老大爺,不必害怕,我是剛剛來到這君幻城之人。只是想問問,這君幻城到底出了什麼事?偌大的城池裡,竟然如此蕭條?”
那霍玉也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手,大概是有些駭住了這個老大爺。當下微微一拱手,一雙桃花眼裡卻閃爍着好奇和探究。
而君賴邪、君莫邪、冥聿尊等人,也是一臉溫和的看着這個老大爺。
“喔!原來你們是剛入城的人啊!難怪會不清楚!君幻城裡頭可是出大事了!就在前幾日,在五年一度修真大會上大出風頭的君家,突然張布了明榜,說是君家老家主病危了,君家想要在近日重新選出新的家主。而這一次君家競選,會在君幻城郊邊,君家本家的祖冢祀堂的外面空地上舉行呢!現在,整個君幻城的人,都已經過去看了!”
大概是君賴邪這一行人看上去太過的出色耀眼,男的俊女的俏,個個都漂亮的不似普通人。而且每個人的眼神都很和善,實在是不像是什麼壞人。再加上剛剛霍玉所展露的一手驚人實力,讓這老大爺心中又是羨慕又是仰慕,在武風濃郁的炎黃大陸,強大的修煉者走到哪裡都是受歡迎的!
所以,微微平復了狂跳的心臟之後,他便將眼下君幻城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君賴邪一行人。
然而,這話一出,君賴邪和君莫邪兩人,同時色變!
爺爺病危!祖冢祀堂!
在帝都之時,她明明就讓冥聿尊差人爲爺爺送去了玥妖煉製的解藥。而如今,不過短短數十日的時間,當她踏入這君幻城之內,得到的居然是爺爺病危的消息!
而那祖冢祀堂,那個地方對於他們君家來說,可以算得上最爲莊嚴肅穆的重地了!百年之前,君家發跡於一座小小的郡城,祖跡和祀堂都安置在郡城。但是,經過了多年的發展,君家越來越輝煌,漸漸地在將君幻城安置君家本家之時,便將祖冢祀堂絕大部分都搬遷到了君幻城郊邊的一處風水寶地了。留在郡城的,只有一座極其破舊的老宅而已。君賴邪最開始身死的時候,就是因爲廢物花癡,其體沒有資格進入君幻城本家的祖冢祀堂,故而被君家派人安置於郡城那邊了。
沒想到,短短數十日,二叔竟然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讓爺爺病危,再將這新家主的選舉安排在了這祖冢祀堂之中。這祖冢祀堂是何等地方?對於他們君家來說,這便是一個祭祀先祖的神聖之地。歷來只有身爲一代家主,纔有資格隻身進入。想來,就是希望即便等她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趕回了君家,也決計沒辦法再改變什麼!
不得不說,二叔君尚清,這算盤打得可真好哪!
點墨般的黑眸,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凌厲的寒芒。那張慵懶絕美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明明很是淡然,卻莫名的有種令人心驚的味道!
“邪兒?”
君莫邪那張冷酷俊帥的臉龐,也因爲聽到這番話,而變得更加的冰冷俊美了。側過俊臉,他低低的對着君賴邪喚了一句。
君賴邪也在同一時間,默契十足的對着君莫邪投去了目光。
不過瞬間,就明瞭了對方心中所想。兩人之間,一種無聲的默契,緩緩地流淌着。
冥聿尊在一旁瞧着,那狹長的紫眸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長臂一伸,佔有性的環住她纖細的身子,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
君賴邪習慣性的往男人的胸膛上靠了靠,長腿一伸,慵懶的紅脣淡淡的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隨着她這個字,其餘的六人也跟着邁步,大步向前。此時,冉冉紅日逐漸西沉,那金色的餘暉,在他們一行七人的的背後,拖出了一道長長的陰影。襯着七人那整齊劃一的動作,說不出的乾脆凌厲。
君家的祖冢祀堂邊上,成千上萬的人們將那一大塊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人就緊緊地盯着中心處的那一塊空地,不斷地指指點點的。君幻城之內門可羅雀,卻不想是因爲人們基本上全部集中到了此處。
這麼一大塊有方圓幾百丈的空地上,周圍黑壓壓的擠滿了人。一眼看過去,頗有一些驚歎之感。
“今日,是我們君家重選家主的重要日子。眼下,我君家的幾位候選人,都已經站在了臺上。現在,就讓我們一起公平公正的選出我們心目中的家主吧!”
站在最中心的高臺之上的君家長老,正是君家的三長老,在丹會藥典之上死去的君霖和君茹的爹爹、同時也是君家一個品級不低的煉藥師——君命。
也是因爲他身爲家族的煉藥師,身份相當超然,所以這般的場合,纔會由他這個三長老做了主持一職。
此時此刻,高臺正中的精緻木椅之上,坐着的正是君賴邪的爺爺、君家的現任家主——君莫痕。然而,此刻雖然他還勉強的坐在椅子之上,整個人的臉色卻帶着一種及其病態的蒼白。而對於三長老君命所說的話,君莫邪睜着眼睛,卻連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說,只是那麼靜靜的坐着。
不僅如此,中心高臺周圍坐滿的衆多君家人,也沒有一個人提出什麼異議。就連身爲下任家主候選人的君尚明和三姑君清韻,都一句話都沒有說,彷彿都已經默認了一切。
“——好,現在開始,我君家進行當衆投票。請大家將手中所持的紅色木票,任意投入一位候選人前面的琉璃瓶中。得票最多的,就是我君家的下任家主!”
見無人有任何的異議,那君命立刻毫不遲疑的宣佈了之後的流程。宣佈完了之後,他便立在了一旁。
而下面的那些君家人,竟然也開始一個個安靜的上臺,開始投票了。而且,更加詭異的是,每個人投票的對象,基本上都是君尚清。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投給君尚明和君清韻。
看到君家的每一個人,都將手中的票投給了自己。坐在老家主君莫痕身邊的君尚清,那張老臉雖然極力的想要維持平靜。但那眼眸深處還有上揚的脣角,卻依舊泄露出了他的春風得意。
而高臺之上,投票的詭異一幕,也引起了周圍君幻城一些圍觀人們的議論。
“咦?怎麼回事?不是說在君家裡,是君尚明和君尚清兩兄弟的呼聲最高嗎?怎麼都只看到有人支持君尚清啊?”一路人甲,遠遠地對着高臺之上的事情,指指點點道。
“就是!莫不是傳言有誤?可是,開始君家的代理家主也是君尚明,可見老家主君莫痕還是很看重君尚明的吧?”另一個路人乙,接過了話頭,也跟着議論着。
“哈哈,這些都無所謂吧!君家雖然出了一個君賴邪和君莫邪,但畢竟年紀還很小,想成氣候至少還要十年。可是,老家主病危,改朝換代了。這君家現在,也算得上是最爲薄弱的時期了!看樣子,我們家族可有機會了!”一個二流家族中人,滿臉喜色。畢竟,對於君家來說,君莫痕纔是唯一最強的高手,若是君莫邪真的病危了。那對於君家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啊!
周圍的衆人,不斷的議論着,指指點點着。然而,高臺之上的君家公開選舉儀式,卻還在繼續着。
哈哈,快了,更快了!
只消片刻,等所有人都當衆投完票之後,他已經念想了多年的君家家主的寶座,定然會落入他君尚清的手中了!只想着將要到手的君家家主寶座,君尚清只覺得心中飄飄然的。周圍的那些議論聲,自然是入不了他耳朵了。
這當衆選舉,並且選舉成功之後立刻進入祖冢祀堂的辦法,果然是好!只要今日塵埃落定了,哪怕就是那黃口小兒君賴邪回來了,她就算想拿着自己的皇妃身份壓人,也絕技沒法再更改這結果了!
哼!大哥君尚明,這一次註定是要被他狠狠的壓在身下,一輩子都無法翻身了!
隨着投票的繼續,大概在小半個時辰之後,君家的正式成員都已經將手中的票投好了。根本就不需要統計什麼,君尚清的票數遠遠地多於君尚明和君清韻。這君家家主之位,按照這公開選舉的規矩,自然就是落在了這君尚清的手中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君命還是煞有其事的命幾個人去統計了一下票數。
“經過公開投票,候選人君尚清得到了五千一百三十一票;君尚明得到了十三票;君清韻一百三十七票。按照本次選舉的規矩,由君尚清繼任君家家主之位!下面,就請我君家下任家主,進入祖冢祀堂中,進行三日三夜的祭拜!”
對於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果,君命也是絲毫不意外。在宣佈了君尚清成爲了君家下任家主之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得意。只要等到君尚清拿到了整個君家的大權,他以後就是君家的第一供奉,兼任第二長老。這君家,就等於是落入了君尚清和他的手中了。
這君命雖然身爲家族煉藥師,身份超然。但是,卻因爲太過驕傲自滿,老家主君莫痕一直都儘量的壓制着他手中的權利。這一點讓他已經憤恨不滿了許多年了。所以,此時此刻,多年的怨氣得到了紓解,他的心情也是非常之好的。
對着君尚清使了個眼色,他伸手從侍者手中拿過了君家家主的印章還有玉扳指,一臉嚴肅的向着君尚清遞了過去。
看到這樣的一幕,坐在高臺最中心的尊位上的君莫痕,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原本一直默默不語的他,手腳開始不斷的掙扎,嘴巴里流出了不少的口水,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然而,那聲音卻構不成任何的語言,聽到了別人口中,什麼意思都聽不出。
周圍的人,遠遠地看到了這樣一幕。卻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君莫痕想要表達的含義,反而是一個個不斷的指指點點、譏笑不已。這君莫痕以前可以算是整個君幻城數一數二的高手,在整個炎黃大陸上也是很有名氣的。可誰知道,到了老年病痛之時,竟然成了這般模樣。
“爹?您怎麼了?是不是病又犯了?快,快來人將我扶下去,好生照料!”
看到自己的爹爹在他就要等上大位之時,卻依舊如此的激烈的反對掙扎。君尚清那好心情卻是去了一半,然而,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卻裝出了一副極其關心君莫痕的模樣。連那象徵着整個君家最高權力、他自己夢寐以求的印章和玉扳指,都沒有去接。反而是飛快的走到了君莫痕前面,故意連聲問道。
一面說着,他一邊伸手扶住了君莫痕瘦骨如柴的手,臉上極盡關切之意,暗中的手卻對着君莫痕用了一陣猛力。瞬間,劇痛由着手腕向着四肢百骸襲來,痛的君莫痕連嗚咽之聲都再也發不出。然而,即便是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君莫痕卻依舊用一種極凌厲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君尚清。
“你說,你要是一開始,就把這位置傳給我多好?今日,可就不需要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丟這樣的臉了!是不?”
那君尚清卻對於自己爹爹的警告眼神,沒有半點動容。反而是將身體湊得更近。在君莫痕的耳邊,得意至極卻又冷酷至極的嘲諷了這樣的一句話。
君莫痕聽了這話,心中更是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了。這麼多年來,他本以爲自己這個小兒子也不過是太過驕傲、太過自我。可沒想到,這麼多年他的良苦用心,他沒有看到半分。反而,最後變成了一個這樣狠毒無情之人。
死死地瞪着君尚清,君莫痕還來不及說出什麼話,很快就有女侍者飛快的上來了,連拉帶拽的將君莫痕給扶了下去。
而臺下的衆人,看着曾經叱吒風雲的一代高手,如今年老之時,竟然變成了這麼一副癡傻的模樣,又是一陣的嘲諷和唏噓。
“好了,下面儀式繼續。請我君家家主,接過印章和翠玉扳指!”
見那個該死的老頭子君莫痕終於被收拾了,那等的都有些不耐煩的君命,終於將被打斷的儀式繼續了下去。
君尚清也不再注意其他,所有的心神,都被和自己相隔不出一尺的君家印章和翠玉扳指給吸引了。只要接過這兩樣信物,然後在進入君家本家的祖冢祀堂之中,他這個家主之位,就是定死了!
所有人,都看着這最終接過信物的一幕。所以,沒有人發現,那坐在君莫痕身邊的君尚明,一張如玉的俊臉此刻漲的通紅,雙眸帶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憤怒。那收在袖中的大手,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近了,更近了。馬上,這君尚清就要成爲君家下一任的家主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件兵刃破空而出。‘鐺——!’的一聲,就狠狠的擊中了君命手中的精緻玉碟。玉碟受力飛起,卻是被一個突然出現之人,輕鬆寫意的拿在了手中!
“該死的,你竟敢……!”
這一變故發生的極其突然,一時之間,那君尚清和君命竟然齊齊愣在原地。待他們倆反應過來,兩人同時咬牙切齒,兇狠至極的道。
“就憑你,也配拿我君家信物?”
就在這時,那個突然出現之人,冷酷至極又慵懶至極的,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