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懶凰232 世間至毒,遺蹟消息!(萬更1)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尊兒受教了。”
冥聿尊聽了這話,俊臉上依舊掛着淡笑,微微的一拱手,卻是優雅淡然的點點頭。
“來,你們也坐下,我們好好的說說話。”
冷優煙笑的不達眼底,但這場面功夫她自然還是要做足了。很是親熱的招呼他們倆,若是一般人看到她這般態度,定然還以爲她是真心喜歡冥聿尊和君賴邪這兩個小輩呢!
“皇后說的極是,聿尊此次成婚之後,入宮便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的勤了!今日,我們叔侄二人也該多說會兒話。來人,給二殿下和二王妃賜座!”
一旁並未出聲的冥鳳夜,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君賴邪一會兒。聽到皇后冷優煙的話,這才略略對着下面伺候的宮人揮了揮手。
“謝皇叔!”
開口道了謝,冥聿尊牽着君賴邪,兩人一齊坐下了。
君賴邪一直也沒怎麼說話,那張嬌俏絕美的小臉,淡然慵懶的很。看上去既不算排斥,但也絲毫沒有過分親近的意思。
她一直就暗暗打量着攝政王冥鳳夜,不過看着這冥鳳夜卻是一臉的閒話家常的樣子,並沒有想要和她說起關於爺爺和爹爹事情的意思。她雖然心中掛心那件事,但也絕非莽撞之人。既然這冥鳳夜想來虛以委蛇,她君賴邪自當奉陪到底!
夜晚還很長,她總會尋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和這冥鳳夜把話說清楚的。
四人就這樣,坐在一處兒,說的都是一些家常閒話,一時之間氣氛倒也融洽。
“呵呵,今夜本宮十分高興。來人,將那瓊漿酒拿上來!”
說了幾句話,那皇后冷優煙倒是十分開懷。微笑的看着君賴邪,她忽而對着身邊的宮人如此道。
這倒是皇宮中的一個不成文的習俗了,世家女子嫁入皇室,入宮見禮那一夜,皇后必定會要賜酒,以示慶賀吉祥之意。
下面的宮人,顯然也早就準備好了。冷優煙一開口,立刻就有兩個嬌俏可人的宮女,端着精緻的銀盤,將那瓊漿酒給送了過來。
“尊王妃,本宮敬你!”
漂亮的臉龐掛着柔柔的淺笑,皇后冷優煙優雅的端起其中的一杯酒,對着君賴邪示意道。
“謝皇后!”
君賴邪眸光掃過那一杯清澈見底的極品佳釀,眼眸雖然慵懶,但卻在最短的時間內,給陰陽冢的玥妖密音傳入了。
“這酒,有無問題?”
她也不是什麼傻子,以皇后冷優煙的地位,對於她和鴻兩人之間只會忌憚,絕對不會有這般的熱情。而且,除卻皇后和鴻之間的矛盾。這冥鳳夜突然如此的針對君家,也足夠君賴邪提起最大的警惕了!
身在這煙波詭譎的皇宮內,不是自己的地盤上,她自當要儘量的小心謹慎些。
“邪兒放心,這裡面沒有毒。”
玥妖在煉藥方面的造詣非同尋常,那雙漂亮的銀眸只淡淡的一掃,便看清楚了這瓊漿酒裡頭的內容。淡淡的點了個頭,玥妖表示這酒並沒有什麼問題。
另一邊,皇后冷優煙已經將手中的酒杯拿了起來。君賴邪聽見到了玥妖的回答,立刻也將手中的酒杯送到了自己的脣邊。
兩人一飲而盡,將那玉致的明黃紋路的精緻酒杯,又放置於宮女手中的銀盤上。
君賴邪正欲說些什麼,忽而覺得心口重重一痛!無法言喻的痛楚感,在一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那種無法言喻的錐心之痛,一波波的蔓延開來!
怎麼回事?!自己這是怎麼了?!
難道說,剛剛那酒……有問題?!
可是,玥明明就幫她確定過的,這酒不可能有問題的。可是,爲何自己會有這般痛苦的感覺?!
“君賴邪……你……怎麼會這樣?!這一片南蠻之地,爲何竟然會有這個東西?!好了,你先忍住,不要露出端倪,我會幫你將其毒性暫時逼下去!”
就在君賴邪疑惑不解、痛苦無比之時,體內蟄伏着的聖妖焚天炎,卻突然驚愕的開了口。顯然,就連一貫桀驁不馴至極的聖妖焚天炎,此刻也帶着一絲的驚訝。
除了這女人和那個讓他感覺不爽的男人在一起的時間之外,他一直潛藏在君賴邪的身體內。所以,對於君賴邪身體的變化,他可謂是瞭如指掌。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極其熟悉的氣息。那原本,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神之氣息!
而玥妖和冰皇,也在君賴邪劇痛攻心之時,瞬間發覺了不對勁。冰皇還好,還以爲邪兒是不知爲何着了對方的道兒。然而,玥妖心中卻宛若翻江倒海般的震驚。
爲何?!
爲何?!
爲什麼會如此?!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他仔細檢查過了,明明不是毒藥的!爲何,邪兒喝了之後,全身的體溫都不對勁了?修煉到了他這種境界,眼力已經非比尋常,這炎黃大陸上的所謂‘高手’瞧不出的端倪,他和冰皇卻能夠一眼瞧出。
心驚不已,玥妖一雙銀眸睜得極大。驀地,他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重重的一顫。
這世上,還有什麼毒,是他玥妖瞧不出分毫的?
這世上,還有什麼藥,是他玥妖看不出痕跡的?
難道說……?
腦子裡,想到了那個曾經禁忌的名字,玥妖那精緻俊美的臉龐上,卻是露出了一抹恨意和憤怒。若真的如他所想,那這東西定然就和那一日在仙女羣山的神秘遺蹟被冰皇附體的賴邪毀滅了肉體的神君使者有關係!
“玥兄,難道說,邪兒她……?”
一旁的冰皇,顯然也是瞧出了端倪。那海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的冷酷。沒想到啊沒想到,那一日他和邪兒千防萬防都在防備着那神君使者回到九重天界,引來強大的敵人。卻都忽略了,這神君使者即便只是一個靈魂,想要在這九重天界裡面掀起風浪卻也絕非難事!
“聖妖,你知道我喝了什麼?!快說,快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
君賴邪聽到聖妖讓她不要露出端倪,當下就用自己的全部理智,強行忍住身體那一股錐心刻骨的劇痛,將手中的玉杯放回了玉碟之上。不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能讓聖妖都如此吃驚的毒物,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急急的向着聖妖追問,她勉強的穩住心神。慵懶的眼眸,向着對她敬酒的皇后冷優煙看去。然而,那冷優煙依舊是一臉淡雅的微笑,甚至於那雙瞳之中,也沒有半點驚慌。
不對,這東西絕非她所下的。一個敢在她入宮見禮的酒裡,弄出這樣不知名的詭異毒藥,絕對不會是這般的神情!
若不是她,那……
君賴邪心神一動,將眼眸看向了那冥鳳夜,脣角勾勒出了一絲淡淡的冷。但見,那坐在冷優煙邊上的攝政王冥鳳夜,那一雙深邃的眼眸,此刻竟然眨也不眨的盯着君賴邪。那眼神裡頭,透露出的一股子異樣色彩。
轉瞬之間,君賴邪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絲毫不避讓的直視着冥鳳夜。是他,定然是他!她一眼就看得出這冷優煙的模樣不像假裝,應該同這件事無關。而真正在這酒裡面下了東西的,定然是這冥鳳夜。
“君賴邪,你剛剛喝下的是神·印!乃九重天界神族裡面的真神之力。想來,應該是那一日在仙女峰上,那神君使者身上攜帶了一縷神·印。說不定,眼下這冥鳳夜已經被那一日的那個神之使者控制了!又或者,那神之使者的靈魂已經潛入了宮中,如今已經控制了一些事情。”
神·印,傳說中那種以神的名義作爲恩賜傳下來的。其實,它在九重天界卻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世間至毒,神魂烙印。
轉瞬之間,聖妖焚天炎已經將君賴邪身體的詭異痛楚消除了大半。他是以自己的力量,短暫強制的壓下了那神·印的破壞之力。不過,這神·印絕對不是這天炎王朝一個攝政王能拿到的東西。想來,定然是和那一日的神君使者玉宸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過,你那一日是易容改裝過的,他應該也沒完全確定你就是那一日打傷他之人。這才找了機會對你使用了神·印,卻是想要將你的血緣身份逼出來。這天炎王朝的血月一族,就是九重天界異族之後,你體內流淌的是九重天界異族之血。而這神·印的最大功效,就是對血脈的一種嚴格的篩選。對於一般的神族之人,這不過是對於手下族人的一種控制手段而已。而對於異族之人,卻是一種天下至毒!”
神族真神的神魂之力,自然是非同小可的。即便是他,也只能暫時壓制其破壞力而已。淡淡的將他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聖妖已經恢復了平靜。雖說,這神·印突然出現在這炎黃大陸,讓他有點吃驚。不過,驚訝之後,他卻又來了興趣。
神·印,竟然真的是神·印!
心中有了猜測的玥妖和冰皇,兩人臉色都是有些不好了!這種間接性發作的毒藥,根本就無藥可解。就算是舒緩,那也不過是飲鴆止渴。難道說,以後的邪兒都要過這樣的日子嗎?!
想到這裡,玥妖和冰皇兩人心中劇烈的一痛,無法言喻的挫敗感。兩人甚至於深深地後悔着,即便,他們都知曉神·印無色無味,除了神君真神一人之外,根本就沒有能看的出來。但是,他們倆卻依舊深深的後悔!
該死的!爲何沒有早點發現異樣呢?!明明,四大勢力突然聯手進攻君家,一夜之間那對賴邪青睞有加的攝政王冥鳳夜突然就忌憚起了賴邪。不同尋常的事情可以說是一而再的發生,可他們倆竟然都沒有引起警覺。
竟然,是被那神君使者玉宸的靈魂有了可乘之機!竟然,是讓邪兒中了那令人痛不欲生的神·印!
坐在君賴邪身邊的冥聿尊,也早就察覺到了賴邪的不對勁。他狹長的紫眸飛快的閃過一絲的擔憂,卻又在轉瞬之間,恢復了平日的模樣。
那冥鳳夜一直眨都不眨的盯着君賴邪,滿以爲會看到自己想要的局面。然而,盯着君賴邪良久,對方依舊是一臉的淡然慵懶的模樣。甚至於,她將手中酒杯放回玉碟上的動作,都絲毫沒有什麼不對。
難道說,這君賴邪並非是他所想的那樣?
就算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冥鳳夜,在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的時候,心中也產生了一些懷疑。
他原本就不能確定,這一次在酒中下東西,也不過是爲了試探和確定。此刻,見君賴邪一臉沒感覺,他心中更加動搖了。
或許,又是自己多疑了?
罷了!反正君莫痕和君尚明都還在他的手中,量這君賴邪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不過片刻,君賴邪的心中卻是一片的驚濤駭浪。她沒想到這次入宮,倒真是搞清楚了這冥鳳夜的底細,卻不知道對方竟然可能是被那神君使者所控制了。
難怪,那虎視眈眈已久卻一直沒有過大動作的四大勢力,會在那一夜之間,做出如此的動作。難怪,在修真大會上還對自己頗爲欣賞的攝政王冥鳳夜,會突然就扣住爺爺和爹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君賴邪輕輕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很美,美得彷彿能夠攝住所有的心魂。然而,那絕美的笑靨地下,卻掩藏着最深沉的憤怒,最強烈的殺意。
君賴邪沒有說話,而心中一直有事的攝政王冥鳳夜也一直沒有說話。倒是皇后冷優煙,時不時的說着話兒。
“時間已經不早了,聿尊和邪兒也該回去了。皇叔,皇后娘娘,我們——告辭。”
尋了一個四人無話的空隙,冥聿尊優雅的站起身來,俊美的臉龐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這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是那般的優雅完美,就連說辭都是那般的無懈可擊。
不過,雖然冥聿尊說的是請辭的話語,但那語氣裡卻帶着一絲天成的霸道堅決。甚至於,他根本就不等冥鳳夜和冷優煙兩人回答,冥聿尊就已經牽着君賴邪,準備離去了。
“好,今夜就到這裡吧!我讓福三送你們出宮。”
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的冥鳳夜,卻也沒有想要繼續挽留的意思。既然,這君賴邪竟然絲毫沒有反應,那事情就先作罷吧!
心裡如此想的,冥鳳夜眼眸裡卻依舊留着幾分懷疑。大手一揮,他對着身邊的福三吩咐道。
隨着福三出了皇宮,那尊王府的白馬井車輦依舊停在宮門口處候着。
出了那永定殿,冥聿尊的臉色就一直有些沉。待出了宮門,他根本就不理會身邊站着的福三,抓着君賴邪纖手的大手一個用力,旁若無人的將她打橫抱起,上了那精緻奢華的白馬井車輦。
而那等着他們倆的趕車之人,立刻就利落的趕着車攆,那精緻的大車迅速的向着尊王府而去。
“鴻?”
君賴邪還有些不解,低低的喚了他一聲,素白絕美的小臉,掛着一絲的關心。雖然剛剛她是經歷了一個生死關頭,但這男人應該是毫不知情的吧?怎麼會,突然之間似乎就不高興了。
“邪兒,我知道你發生了一些什麼。”
冥聿尊聽着她的聲音,心中更是大痛。今夜入宮之行,看似風平浪靜,可是他卻知道邪兒是經歷了一些什麼,又隱忍了怎樣的苦痛。那冥鳳夜,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好!很好!
將她纖美的身子抱得更緊,他將俊臉埋在她嬌嫩的臉頰邊上,低啞的嗓音裡,滿滿的都是心疼。簡單至極的一句話,卻讓君賴邪的心尖微微一顫。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在這一瞬間,君賴邪心中前所未有的柔軟,一種被體貼、被心疼、被呵護的感覺,傳遍了她的全身。
君賴邪慵懶靜美的小臉上,勾勒出了一個笑容。然而,那個笑容還未持續一秒,她的臉色忽而慘白了起來。
痛,無邊無盡的痛!
恐怖的痛楚,在一點點的撕裂着她的經脈,摧毀她的血肉之軀。君賴邪不是沒有經歷過痛苦,自行煉體的痛楚、煉化金屬玲瓏心時所承受的痛楚、洗精伐髓之後被強行擴寬經脈的痛楚、乃至於,被那聖妖焚天炎肆意焚燬的痛楚。
她經歷過了太多的痛苦,卻沒有一種,像是這樣,好像摧毀折磨的並非是她的血肉。而是透過她的身體,在灼燒着她脆弱的靈魂。
好痛,彷彿是五臟六腑都被撕裂般的痛。
“她的毒,發作了!”
聖妖焚天炎由着這車攆的密閉空間之中,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影子。他就這樣平靜淡漠的看着君賴邪,完美精緻的薄脣,吐出這麼六個字。
而這簡單至極的六個字,卻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顫!
君賴邪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是要被熔化了,或者,她就要被痛死了。可是,神志卻清醒無比,在不斷的提醒着她,她還活着。雖然是極度的痛苦,甚至於是痛不欲生,卻依舊會活下去。
原本紅潤的小臉,此刻卻以可見的速度慘白了起來,層層的冷汗隨着她的額頭滾落下來。她那嫣紅的脣瓣,竟然在不自覺的顫抖着。
“鴻……!”
勉強的吐出一個字,就這麼簡單至極的一個字,卻彷彿已經用盡了君賴邪所有的力氣。連帶着那個字的音,都跟着走了音。
她太痛了,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那永遠淡然沉靜的眼眸,此刻都帶着一股揪心的痛楚。
“該死的!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冥聿尊一直抱着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她那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他想都不想,就將自己的手指塞入了她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紅脣裡面。看着她痛苦至極的模樣,他只恨不得能夠代她受過。
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法幫她。神·印的力量,就算是他也是抵抗不了的。而且,他甚至對這個詭異的東西,只知道一個名字,卻根本就不瞭解,到底該怎麼辦!
這一刻,冥聿尊那總是淡漠平靜的心裡頭,卻是翻江倒海般的痛。因爲,她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她痛不欲生!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快說!”
玥妖也是隱忍不住了,從未見過邪兒這個模樣。這模樣,簡直一下子就讓他心疼極了。那個總是那般倔強不服輸的丫頭,竟然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就是!快說啊!這樣下去,賴邪說不定會承受不住的!”
冰皇也沉不住氣了,君賴邪就是有這樣無法言喻的魅力。竟然能夠讓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打從心底的喜歡她,被她所感染。因爲她那種永遠都無畏倔強的性子,不知道讓多少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而看到她被如此的折磨,連帶着他都於心不忍起來了。
“……辦…”
聖妖焚天炎看着他們三人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動。不過,這解決的辦法,他原本就沒有打算要隱瞞什麼的。只不過,這辦法對於君賴邪來說,也並非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等等!邪兒在說話……!”
而就在這時,那抱着君賴邪的冥聿尊,卻低低的啓音。他正小心翼翼的側耳去聽君賴邪的脣形,而那放置於她口中的手指,已經被對方咬的血肉模糊了。
“……不…要…告…他……能……挺……過…”
斷斷續續的話語,連聲音都已經變了形。不過,冥聿尊卻依舊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不要告訴他們,是讓他不要將她中毒的事情,告訴君家那三個男人吧?她能挺過去。這女人……這女人,讓他怎麼說纔好!
“辦法,你們不是都很清楚嗎?玥妖,冰皇!”
聖妖焚天炎,似乎也聽到了君賴邪那斷續的不成樣子的聲音。神色幾不可聞的一變,他忽而擡眸看向君賴邪手腕上的銀色手鐲,淡淡的道。
“什麼?!難道說,那個傳說……是真的!”
玥妖和冰皇都是一愣,沒想到聖妖焚天炎會說出這樣的話。從未想過,那般瘋狂的傳說,竟然是真的!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麼……賴邪她……賴邪她……
冥聿尊顯然也是知道那個所謂的‘傳說’的,所謂的真神之力,延緩之法竟然是要一個人承受萬毒噬骨的痛苦。口口聲聲自稱爲‘神’,手段卻如此的狠毒,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若是你們用了那法子,她一年纔會毒發一次。若是不用,每月都要毒發一次。要怎麼選,你們自己決定吧!”
聖妖焚天炎似乎已經透過了那陰陽冢,看到了臉色極其難看的兩人。淡漠的丟下一句話,他那精緻完美的身形,卻是在虛空之中,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冥聿尊沒有說話,玥妖和冰皇也沒有說話。大家就這麼沉默着,一直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空中,響起。
“不……必……猶豫…。……總……有一……日,……我…會將…那……真神……親手……滅之!”
斷斷續續的聲音,雖然說得極艱難,但那語氣裡頭,卻帶着一股子沒法形容的倔強。即便是身染這般無法想象的詭異至毒,君賴邪,卻還是那個君賴邪。她,從未變過!
這個聲音之後,卻又是一陣的沉默。
“冥聿尊,打暈邪兒吧!萬毒噬骨之痛,再加上這神·印之苦,邪兒只怕會痛的死去活來的。打暈她,我就開始動手。”
既然,是邪兒的選擇,那麼……
玥妖的聲音裡帶着無法形容的痛苦,可是,他卻沒有猶豫。邪兒都已經選擇了,他這個做師傅的,又怎能猶豫不決。
“……好!”
冥聿尊狹長的紫眸裡,染着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殺意。然而,他的下手卻極快,毫不猶豫的打昏了已經痛的十指泛白的君賴邪,他低低的吐出這麼一個字。
總有一日,他定然會讓那些自以爲是之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沒有說出口的話,在冥聿尊的胸口不斷的翻騰着,無言的聲音裡,帶着一股子毀天滅地的恐怖氣勢。
山裡面的冬日,總是特別的寒冷。明晃晃的陽光由着高高的天際傾瀉下來,卻依舊不能給人們帶來更多的溫暖。冰冷冷的寒風,穿過茂密的樹葉刮在人們臉上,依舊有一種刀割般的疼痛感。
然而,如此寒冷的天氣,卻絲毫澆滅不了衆多修煉者的如火般的熱情。自從,三年之前的君家出現了一個奇蹟般的由第一廢物轉變成絕世天才的年輕少女之後,這幾年來,炎黃大陸上狂熱於修煉的人越來越多了,草根出身的天才也是愈發的多了。原本,妖獸橫行、危險無數的連雲山脈,卻也在這一片修煉狂潮中,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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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這一連雲山脈中四處歷練探險的年輕修煉者,也是越來越多。
密林之中某個小小的供給點裡,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三五成羣結伴的修煉者們。他們有些人正在這個地方不大的供給點裡面好好休息,恢復玄力。有些人卻正在買賣的櫃檯前面,交談議論、交換物品和消息。而有些人,卻只是在這裡稍微坐了一些,便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這一次關於遺蹟的消息應該是真的吧?肯定不會錯了吧?這一次,我一定要去親眼瞧一瞧!說不定,還能看到那個傳說中的尊王妃呢!”
有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又來到了這個連雲山的供給點。他們一進來,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三人之中,那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少女,正對着身邊的兩個年輕男子,脆聲道。
少女纖瘦的身體包裹在一身黑色長袍裡,但她的五官清秀,大眼純真,看上去天真活潑的緊。小嘴裡面說着話,眼眸裡更是透出一股子的嚮往和崇拜。只消一眼,就看得出她絕非那種長期行走江湖之輩。這般純真的模樣,卻穿了一身老成至極的黑色長袍,看上去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
“阿笙,別這麼大聲!”
一旁年紀稍長些的年輕男子一聽她的話,頓時有些無奈。低低的提醒了一句,他卻是將眼眸掃向了周圍的衆人,生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們三人出身也算是個二流家族,身份不算多高但也絕非那種草根之輩。因爲家族裡面很是寶貝,他們三人也不過是第二次出門歷練而已。這一次聽了有關於神秘遺蹟的消息,他們三人耐不住誘惑和阿笙的遊說,這才偷偷的跑出來,想要看一看那被家裡面傳的神乎其神的遺蹟。
而阿笙十分崇拜三年前一戰成名的尊王王妃——君賴邪,這一次出門,她基本上每天都在想着,若是看到了尊王妃本人,那是怎樣的光景。
原本,兩人的對話,和其他人也沒有什麼不同。閒話家常,互換消息什麼的,不過,因爲裡面有了某個人的名字,卻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多注意了他們兩眼!
曾經創造過無數奇蹟的君家二小姐,如今的尊王妃——君賴邪!
不過,怎麼看這兩個人都像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居然敢直接這麼議論尊王妃?!
“哼!那什麼尊王妃有什麼了不起,我這一次跟着你們出來,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
而三人中的另一個長相頗爲白淨俊秀的年輕人,卻壓根沒有注意周圍衆人的臉色,而是很是不屑的道了一句。他就不知道那個年紀比他們還小的少女,有什麼了不起了。周圍的人,一提到這個名字,就是一臉的崇拜和仰望。那種表情,實在是讓他這個自覺不凡的年輕少年,心中頗爲不服。
沒錯,君家自從出了君賴邪之後,的確是不同以往了。只可惜,那不同以往指的只是三年前的君家而已!
在這兩年,帝都上流圈子裡早就被傳遍了,君家的老家主和新家主早被攝政王冥鳳夜暗中軟禁了。而君家這兩年,表面上看上去成爲了皇親國戚,風光的很。但實際上,卻也並沒有受到朝廷的恩寵和支持。而君家似乎也從不敢表示什麼不滿,即便是明裡風光,暗裡被猜忌。這三年卻一直龜縮在君幻城裡面,連一點的異動都沒有。
至於,阿笙口中的那個無敵的尊王妃——君賴邪。這三年似乎一直呆在內堂裡面,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大消息。想來,家族被明升暗降,也是讓那個什麼君賴邪害怕了吧?
爹爹也說過,高處不勝寒,看這兩年的勢頭,這君家以後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現在,在這三年之中,休養生息完畢的四大勢力,可是對曾經結下大仇的君家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林俊顯然不是阿笙那種單純無害的少女,他對於如今帝都上流圈子裡面的整個局勢,都是能夠掌握一個大概的。而且,他心中也是有抱負有野心的。對於那個這幾年被周圍的人,已經傳得神乎其神的一個小小少女,他自然不願跟着衆人一樣的崇拜仰望。
然而,他這番話說的隨意,卻不知道這些話已經讓周圍的那些多是草根出身的自由修煉者們,火冒三丈了。
他們三人的對話,因爲提到了君賴邪的大名,而被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了。等衆人看清了這三個年輕人是多麼的年輕稚嫩之後,大家卻是紛紛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幾個毛頭小子,居然也敢如此議論尊王妃?”
“就是了!尊王妃可是一個傳奇的人物,身份更是貴爲皇子正妃,這小子算是哪根蔥?”
“就憑着三個菜鳥,還想去看那傳說中的遺蹟呢!笑死人了!”
對於他們三人的對話,衆人均是嘲笑不已。剛剛那個小子,生怕他們聽到的那個什麼遺蹟的消息,其實早就在炎黃大陸上傳遍了。他心裡寶貝的不能再寶貝的秘密,在他們眼裡根本就已經是公開的消息了,不足讓他們在意。
他們這些人所真正在乎的是,竟然有人敢對君二小姐如此不屑!對於他們這些日夜都在外歷練的草根出身的自由修煉者而言,君賴邪那些奇蹟般的事蹟,就是他們的一種精神支柱。
許多本是平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也是因爲親眼看到君賴邪的比試,或者是在君幻城看到那一場永生難忘的比試,這纔開始豁出去的投入修煉的。而這種精神,在這幾年裡頭,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不斷的膨脹。那些早就對修煉死心絕望之人,因爲君賴邪的言語作爲,而重新燃起希望的不在少數。
“林俊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那個叫阿笙的少女,也是頗爲不高興。三年前,因爲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在那君幻城親眼看到了尊王妃君賴邪同那君尚清的一場煉器比試,從此以後,她便崇拜上那個總是慵懶淡然,卻總能創造奇蹟的天神般的少女。
“我說這話怎麼了?別人把她當成神,我林家林俊,可不會和那些隨大流的人一樣!”
林俊很驕傲,他在家族裡面,也是天賦極好的第一潛力股。從小的第一,讓他心中容不得別人爬到自己的頭上。所以,對於周圍的人都極其崇拜乃至於狂熱的君賴邪,他卻是十分的不屑。而且,他出身的家族雖然是一個二流勢力,但也絕對能夠駭住絕大多數的不知死活的草根修煉者了!
這話一出,立刻讓周圍的人,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甚至於,有些人還露出了一種長期在歷練中的兇狠。好大的口氣,林家的林俊?林家,在這小據點裡面所聚集的衆人,也不是沒人聽過。只是,就算是林家又如何?這個小子看似很有骨氣,其實還不是在肆意的使用自己的家族來打壓他們?還不是自覺出身不凡,所以就要高人一等?
這樣的不知死活、眼高於頂的小子,他們爲何還要忍?!
“林俊……別這樣!”
周圍衆人的敵意,實在是太明顯了。再加上,這些自由修煉者長期在這種危險之極的深山老林裡面歷練,身上的那種凌厲氣勢絕非他們這幾個一直在家族庇護下的溫室花朵能夠比擬的。
感覺到了周圍衆人的敵意,那個年紀稍長的林宇,立刻對着那依舊自我感覺良好的林俊輕聲道。如今,他們三人是在外面,不比在家族裡面。就算是在這裡出了些什麼事,以這據點每日的人數的流動量,想要查出實情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林俊被這林宇瞪了一眼,心中還有些不滿,還要說些什麼。
“你再厲害,難道還能和這裡幾十個人動手?”
林俊的實力的確不俗,二十四歲的年紀,已經是先天頂峰的高手了,距離那寂滅期也不過一線之遙。然而,這幾年來,自由修煉者裡面也是天才頻出,能在這連雲山脈裡頭長期歷練的,至少都要是個先天期。
見他還是不服氣,林宇低低的又加了一句。這幾十個人,若真的動手,結果根本就不言而喻。
“我們走!”
聽了這話,那林俊這纔不服氣的側過了清秀的臉龐。不過,他卻站起身來,竟是不願意繼續呆下去了。
林宇也擔心繼續呆下去,這林俊遲早要惹出事端。當下稍微遲疑了下,便站起身來,跟在林俊身後向着外面走去。而那大眼可愛的少女,見兩人走了,沒辦法也只能跟着。
三人剛剛走出供給點沒幾步,身體都是一顫。面色一白,三人眼神裡頭都透出了一股驚懼。就在剛剛,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子恐怖的氣勢。那種妖冶兇悍的氣勢,對於三人來說都並不陌生。這是——屬於妖獸的其實!
而這一股恐怖的氣勢,竟然……還不是一個個體,而是……
一羣!
妖獸羣!這附近竟然有妖獸羣過來了!
跑!快跑!
這一刻,三人根本想都沒想,立刻就向着供給點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