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就是利用了莫離去騙飛飛,令兩個‘女’人都信以爲真的了。\\莫離如此開心,對未來充滿的信心,他又能怎麼忍心去打碎她的美夢?可現在不阻止莫離的話,等她越陷越深,將來不是更加麻煩?
御謙真是左右爲難,無從決擇。
然後,他又想到了飛飛,難忘記她在那株茉莉‘花’側頷首的美麗,難忘記她俏皮的笑意,那明亮如星的眼睛……
他知道,縱使今生他們無緣,縱使她嫁作他人‘婦’,或者他做了她人夫,他心裡永遠愛着的,只有一個‘女’人。
……
《最後的一個貴族》拍完後,後期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便安排在暑期公映。
公映的消息傳遍上海的街頭巷尾的每一個角落,人們奔走相告,便得家喻戶曉。
華倫來到飛飛家,手裡捏着兩張電影票,興奮地說:“如‘玉’小姐,今晚能賞個臉,一起去看電影嗎?”
飛飛拂了拂額前的頭髮,笑容燦爛:“我早就跟羅姐告了假,就等你來相邀了。”
“那親愛的小姐,現在可以走了嗎?”華倫溫謙有禮地俯下身,伸出手,向她邀請的動作。
飛飛將小手遞給他說:“走吧,你別給我來文皺皺的那一套,我是個大老粗。”
“話可不能這麼說,要是旁人聽到如‘玉’小姐竟然是個大老粗,那多少英俊少男要心碎?”華倫故作憐惜地說。
“別人心不心碎我管不着。”飛飛高傲地說。
飛飛和華倫去到電影院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們趕緊進去,才發現電影院裡的上座率只是一般般。
開場時,電影裡極安靜,男主角出現後不久,便有人議論起來。
隱約中,飛飛聽到有人說:“大家都說不好看,你偏要來,只有秋凰演的纔好看,這個叫御什麼的,聽都沒聽過,要模樣沒模樣,要演技沒演技,都不知道這電影在講什麼。”
“早知道沒有秋凰,我也不來看了。”
……
有些人一邊看一邊罵,飛飛靜靜地坐在那裡,看得滿肚子氣。
華倫輕輕摟着她的肩,知道她心裡不舒服,不時地輕拍她的肩安慰她。
兩小時後,電影終於散場,人們一鬨而散,就像出籠的小鳥般。
飛飛和華倫緩緩地走在後面,心情越看卻越沉重了。
就在這時,他們遇上了從電影院裡出來的御謙和莫離,兩人走在最後面,施施然的,臉上掛着勉強的笑容。
御謙對着他們淡淡一笑,完全沒有一點明星的耀眼,他說:“謝謝你們的捧場。”
華倫認真地說:“你演得很好,就缺少了宣傳。”
“您過獎了。其實我還不懂什麼叫演戲,跟唱歌劇是完全不一樣的,不能叫演得好,時間太倉促了,有些東西錯了也改不過來。”御謙大方承認自己的缺失。
“第一次做主角,做得這樣,算是不錯的啦。”飛飛鼓勵說。
她擡起頭時,看到御謙那溫柔的眼神正‘射’向她,她一個微笑飛過去,真誠毫無雜念的微笑,驚得那溫柔的眼神有絲慌‘亂’和……疼痛!
莫離倚在御謙身旁緋紅的臉寵嬌羞答答的,接受着衆人的注目禮,她嬌聲開口:“無論做什麼事,不成就是敗,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飛飛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實在太小看御謙和華倫了,從頭到尾,華倫都是一副清淡溫和如水的微笑,而御謙就像是一道風景線,溫文爾雅,‘玉’樹臨風,因爲成熟,平添了幾分致使的魅力。
“哪有什麼最好的,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御謙在她的頭上輕拍了兩下,就是這樣細微的動作,飛飛卻注意到了,曾經他也常常拍她的頭,他還是原來那副憐愛的眼神。
“我們該走了,再見。”飛飛挽起御謙的手,嘴邊勾起一個微笑,這不是向誰□□,只是,她現在需要一個懷抱靠一靠,她怕自己會掉淚。
突然有人大喊道:“御謙在哪裡!”
然後,一羣人向御謙和莫離圍過去,有記者,也有觀衆,將御謙團團圍住,甚至把莫離都擠了出去,問的問題大抵是關於電影,關於‘私’生活。
“御先生,票房慘淡,你有什麼看法?”
“是不是因爲觀衆不買新人的賬?請說說你的看法,好嗎?”
……
華倫牽着飛飛的手走,飛飛不斷地回過頭去,對上御謙那帶着傷痛和憂鬱的眼神,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現在,她也不知道,御謙到底什麼時候在演戲,什麼時候纔是真正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