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外邊風大，食堂裡再聊”，讓馬燃身後多出了三十一名跟班。
或許是因爲有求於人，或許是因爲馬燃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勢，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這羣社員們都自覺地跟在他身後，沒有哪個過來並肩而行。
萬海豪必須承認，自己混在着烏泱泱一羣人裡面，緊跟在馬燃身後還蠻帶感的。
大家的走動速度不快，步伐卻很穩。
沒有人隨便發話。
所有人都融入在一種古怪的沉默氛圍之中。
有種置身古代戰場上，跟隨無雙猛將衝陣斬旗的味道。
“被小明帶壞了啊……”
“這種想法，典型的中二病腦回路了。”
萬海豪苦笑着加快了步伐，走到馬燃身後，看着少年那披肩長髮，壓低聲音道：“你頭髮長的好快啊……”
之前兩天他就注意到這個現象了，只不過一直憋在心裡沒敢亂問。
現在氣氛合適，正好開口。
馬燃偏過頭，漆黑的髮絲在空中輕舞。
他微微一笑，聲音平和：“等你到了內氣三段，也會這樣。”
“在內氣孕養下，生命力旺盛，細胞活性提升，頭髮生長速度變快是正常情況。”
“等到了內氣四段，這種現象就會自然消失，恢復正常。”
馬燃沒到內氣三段。
這些披肩長髮，也不是真實的存在。
它們是馬燃這段時間研習囿文，製造出來的幻象。
囿文的幻術體系，他前世就有過深入研究，現在重新拿起來，入門很快。
馬燃製造出的這些假髮，可以完美欺騙人類的五感，甚至能夠用手觸碰到。
它們目前只有一個缺點——沒有真正的質量。
不需要太在意這個缺點。
對於馬燃來說，能夠騙過身邊這羣人的視線，就暫時夠用了。
不需要演算穴竅方位情況下，算上【內氣天才】勳章的加持，如果他每天耗費二十個小時拼命修煉，積攢內氣，大約需要2.33天，就能從內氣二段升入內氣三段的層次。
內氣四段，需要4.66天。
內氣五段，需要9.32天。
內氣六段，需要18.64天。
內氣七段，需要37.28天。
內氣八段，需要74.56天。
內氣九段，需要149.12天。
聽起來，似乎耗時不多，全部加起來，也不到一年時間。
可是……
現在的馬燃，最缺的就是時間！
況且，那也只是理論上的耗時。
長時間超負荷修煉，內氣積攢效率會不可避免地大幅度降低。
爲了避免身體暗傷積累，還必須抽出一定時間休息。
所以……
最終想要達到內氣九段，所需要消耗的時間，至少是這個結果的三倍！
從昨天人前顯聖之後，馬燃就放下了內氣修煉。
不修煉，並不意味着馬燃的內氣修爲會卡在二段，止步不前。
在囿文的幻術幫助下，通過【扮演】，裝作自己已經進階，並且得到廣泛認可……
馬燃就會真正進階成功！
每天下午思品課程見面的時候，社員們都感覺馬燃的氣質變得更加凌厲，氣勢也變強了不少。
那……
只是演技。
一擡眸，一蹙眉，一斜睨……
馬燃的每一個肢體動作、每一個表情中，都藏滿了細節。
作爲靠【扮演】吃飯的人，他早就將自己的演技鍛鍊到了極致！
上到古代世家門閥的貴公子，下到市井賭坊裡輸紅眼的賭狗……
任何氣質，馬燃都可以輕鬆駕馭，收放自如！
“內氣三段嗎？”
萬海豪目光灼灼地看着馬燃肩上的漆黑長髮，心裡五味雜陳：“你已經填滿八個穴竅了！”
“太厲害了吧！”
真誠的讚歎之中，有點志氣消沉的味道。
在面對打擊和挫折的時候，絕大多數人會選擇逃避。
極少數人會像蘇薔薇一樣，逆流奮戰，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水平。
而萬海豪並不屬於以上兩類人中的任何一種。
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的他，在遇到挫折打擊之後，會以旁人無法理解的速度消沉下去，否定掉自己過往的一切成就和功勳。
馬燃深深地看了這位學長一眼。
戰友啊……
你或許不知道。
我比你更瞭解你自己！
好奇心重、觀察力強、聰敏又脆弱，卻將責任和榮譽視作高於生命的……
戰士！
即便《苦難磨礪法》訓練失敗，精神崩潰，災厄降臨的時候，萬海豪仍然掙扎着從病榻上爬起，爲守護同伴而戰。
前世，萬海豪死的很早。
可他戰鬥到最後一刻的英姿，永遠銘刻在馬燃的腦海深處！
不僅僅是萬海豪。
蘇薔薇、董懷明、朱涵易、賀南光、柳華蝶……
每一名戰友的音容笑貌，馬燃都牢記在心。
從不敢忘。
將回憶壓制下去，馬燃深深地看了萬海豪一眼，開口道：“內氣修煉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能急切，要戒驕戒躁，細心捕捉每一縷生物能，通過穴竅慢慢轉化。”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不過……”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快速入門的辦法。”
馬燃的聲音逐漸變大，讓身後三十人都可以聽得清楚：“只要推算出自身穴竅的準確位置，就可以迅速煉化第一縷內氣。”
“現在，我已經得出了一些成果。”
……
因爲許多人在旁邊看着，馬燃這頓早飯只簡單地吃了三碗牛肉鹼面和一盆雞蛋肉絲炒飯。
一名之前大概在念初中的學弟很有眼色，主動幫馬燃端走了餐盤碗筷，並且用紙巾將桌面擦拭乾淨。
馬燃給了對方一個笑容，語氣平緩地開口了：“穴竅這東西，大家可以理解成一個個沒有發育完善的微型器官。”
“通過進食蓄積生物能，將其轉化爲內氣，填滿穴竅……”
“到這裡，並不意味着結束。”
“等你們填滿第一個穴竅之後，會面臨一個問題。”
馬燃豎起一根手指：“怎麼讓穴竅自動煉化內氣？”
他的思維有些跳脫。
聽到這話，在場許多社員都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大家考慮的沒有這麼長遠，只是詢問一下應該怎麼煉化出第一縷內氣，看看有沒有可以走的小捷徑而已。
“我想……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萬海豪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
他的音量比平時小了許多，說話也似乎少了些底氣：“理論上來說，九段內氣對應着五百一十二個穴竅。”
“假設我們現在，全都是內氣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