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召從迷迷糊糊的精神中瞬間清醒過來,他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只見周圍霎時間就被火光包圍。
他聽到窗外一些小和尚慌慌張張的從井裡打來水,想要趕忙撲滅火勢,畢竟他們以爲忘空,此時還在房中。
北召悄悄走到後門,打開窗戶。
外面的火勢馬上就要燒過來了,不過北召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一個鯉魚打挺就從那後門的窗上翻了出去。
只見北召剛一翻出去,一條長長的火舌就朝他迎面撲來。
北召順勢躺在地上往旁邊一滾,所幸人沒有受傷,不過那袈裟還是着了一大片。
北召趁趁亂急忙躲進了樹林。
窗外的嘈雜聲也驚動了顧瑾瑜與忘空,忘空一聽說室內着火,就緊張的想要衝出房間,卻被顧瑾瑜一把攔住。
“方丈,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場大火就是衝着你去的,現在出去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忘空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有些無可奈何,只好坐在了椅子上,焦急的望着窗外。
“剛纔那位施主不知道有沒有事。”
“方丈請放心,我相信北召。”
話音剛落,北召就從後院的窗戶翻了進來。
顧瑾瑜和忘空定定的看着北召灰頭土臉的樣子,確認他身上沒有傷之後,才鬆了口氣。
“稟告君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場火是人爲的。”
北召剛一翻進窗戶,就對着顧瑾瑜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瑾瑜聽後點了點頭。
“這一點我們想的一樣,這場大火肯定是衝着方丈去的。”
說着話,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忘空身上。
“老衲完成了最後的願望,也算了無牽掛。”
看着外面通天的火光,忘空似乎看透了一切。
這場大火大約燒了三個時辰才被徹底撲滅,不光是忘空的禪房,普通僧人的禪房多少也受到了一些波及。
天亮之前,一個黑衣人鑽進廢墟中檢查一番之後,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太子一夜未眠,等待着他想要知道的消息,看着外面通天的火光,聽着那雜亂的聲音,太子的心卻沒有一刻放鬆。
好不容易等到探子回來,太子本來有些疲倦的身軀,此時也瞬間精神起來。
“怎麼樣?可有發現那老和尚?”
“回稟太子,禪房中並沒有人。”
聽了這句話,太子就好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癱軟在原地難道自己的計劃哪裡出現了破綻?
“太子,日後我們該作何打算?”
“這件事情暫時到此爲止吧,估計接下來的時間也沒有可以動手的機會了,就姑且讓那老和尚多活幾天。”
這場大火不僅讓整個若隱寺中的人人心慌慌,更是傳到了那些女眷居住的大院中。那通天的火光隔着十里都能看見,旁邊的女眷們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雖然離開之前,顧瑾瑜告訴虞清珞太子不會直接對他出手,可眼下她的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那通天的火光,好像在預示着什麼一般,在虞清珞心裡那火焰是那樣的詭異。
只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擔心顧瑾瑜的安危,難道不是躲得越遠越好。
很快,虞清珞就找到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我現在能過得這樣滋潤全憑顧瑾瑜的頭銜,他要是死了,我的日子肯定也不會好過。”
這麼一想,虞清珞的心裡也就稍微好受了些,畢竟她還不想承認,自己似乎已經開始注意起了顧瑾瑜的一舉一動。
“早就聽說虞姬妹妹的大名,來了幾天都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這纔有幸見過瑾王府最受寵的虞姬。”
聞言虞清珞忍不住轉過頭,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身上的裝飾一看就不一般。
“妾身見過太子妃。”
在這種場合能擁有如此大排面的人,除了太子妃,虞清珞也想不出來還有其他什麼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太子妃?”
那婦人也沒有否認,而是反問起她。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以前並沒有見過虞清珞,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這人的名號,只不過這一次到達撫州之後,才聽說了瑾王府裡的這麼個姬妾。
“太子妃身上有一種與衆不同的氣質,自是與妾身這樣的胭脂俗粉不同,妾身一眼就能看出來。”
沒有人不願意聽到別人的誇獎,太子妃也不例外。
她當下對虞清珞的好感,不由得平添了幾分。
“你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模樣。”
太子妃對着虞清珞一招手,虞清珞連忙起身走到她身邊,她仔細端詳起虞清珞那巴掌大的小臉。
“倒也生得標緻,難怪瑾王對你情有獨鍾。”
“太子妃不要取笑妾身,妾身也只是想留在瑾王身邊,忠心服侍瑾王罷了。”
不少夫人見虞清珞沒來兩天就和太子妃說上了話,不由得紅了眼,這可是別人想要還要不來的機會。
若是自己能和太子妃搭上話,求得太子妃在太子耳邊吹兩句枕邊風,自家夫君的地位,若有提高,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定然也會有所提高。
只是衆人都知曉這太子妃的性情乖張,是個不易接觸的人,就算是王爺的夫人見了定要敬她三分。
太子妃輕輕捏住虞清珞的下巴,可是她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反倒像一汪清水般,清澈寧靜。
“你這小丫頭倒很有意思。”
太子妃見慣了別人看向自己時,充滿畏懼的眼光,第一次碰到虞清珞這樣平靜的人,心中的好奇也越發明顯起來。
虞清珞看着太子妃的臉龐,總覺得太子妃不像個壞人,怎麼就嫁給太子那種陰險毒辣之人,此時的她免不了有一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不過太子妃給她的感覺和太子的確很不一樣,如果說太子的眼睛裡更多的是對權力的渴望,那麼太子妃的眼神看上去就更加的清冷。
“聽說你吹得一手好笛子,倒真讓我想討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