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湯姆的話音剛落，彭毅誠就聽到一聲機械運轉的悶響，威壓的調動下，三個人在半空中好像真的飛了起來一樣。
“哎！”
即便有所準備，彭毅誠也很難瞬間適應這種半空中飛行的感覺。
一開始，他的身體不自然的左右擺動了幾下，但憑藉自己國術宗師的功夫，很快彭毅誠就掌握了對自身中心的掌控，在威壓的拉力幫助下，好像真的便成了一隻飛鳥，在空中自由地做出了各種動作。
湯姆和路易斯早就訓練有素，所以動作也算輕盈熟練，但他們卻沒想到，彭毅誠這個剛剛接觸這套威壓的人，竟然能夠這麼快熟練起來。
威壓控制系統，很快就加速到每秒10米左右的速度，三個人在空中按照一定規律繞圈“飛行”。
隨後，湯姆和路易斯的飛行方向突然發生變化，兩人一左一右，朝着兩個方向飛去，只有彭毅誠一個人還保持原本的方向和速度不變。
隨後，湯姆和路易斯從左右兩個方向，夾擊一般衝着彭毅誠飛了過來。
在威壓控制系統精細的掌控下，兩個人正好一前一後，從彭毅誠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略過。
這代表三個人分別在半空中接觸了兩次，也就可以打鬥兩個回合。
如此往復，在機器的控制下，三個人在空中一觸及分的交錯了四五次之後。
彭毅誠對半空中打鬥的節奏完全掌握了
“停！”
“轟！”
那機器停止轉動，湯姆略微驚奇地瞧着對方，讚道：“哇哦，想不到你的身體素質和協調性這麼好。這樣我們在拍攝的時候，會省很多力氣！
OK，我們進行下一步。你知道，在空中的打鬥是沒有借力抵消對方攻擊裡的，所以，每一次攻擊別人，或者被別人攻擊，都會因爲力量的衝擊，往相反方向移動。所以，在打鬥過程中，你要根據環境變化來調整戰術，以便搶佔先機。比如這樣……”
說着，他又喊上來一位龍套演員，還是個拿槍的黑人大喊，笑道：“彭，我們先下去。路易斯，該你出場了，把你這幾天的成果都展現出來！”
“好的！”
路易斯滿臉興奮，一個替身能在導演面前展示的機會可不多。
很多好萊塢的動作明星，都是靠着這樣的機會，獲得一些大人物的青睞，然後一步步成爲明星的。
彭毅誠則跑到諾蘭旁邊，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監視器，想看看好萊塢大片的動作水準。只見兩人掉好威壓，然後在半空中各自調整好位置。
黑人大漢在左邊最遠處，路易斯在半空中的正中心，就聽轟的一聲，機器重新開始轉動。
黑哥們立即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然後朝着路易斯飛了過去。
只是看起來他好像第一次進入失重環境，所以飛的東倒西歪，踉踉蹌蹌的衝到了路易斯不遠處，舉槍就準備射擊。
路易斯此時卻非常冷靜，他先是在威壓的調動下向左躲閃了一下，然後就快速地飛到了黑人身邊，一腳踢掉了對方手裡的槍。
隨後，他接着反作用力，閃開了黑人接下來的刺拳，隨後繞道黑人右側，用腳尖一點黑人的肋骨，讓黑人疼的咬牙切齒的同時，再次躲過了黑人橫掃過來的掃蕩腿。
隨即，兩人打成一團，每一次路易斯都能借住黑人的攻擊和自己攻擊的反震力，躲閃或者攻擊黑人的身體。
雖然這些動作看起來沒有華國武俠片裡的那麼優雅和詩意，但卻拳拳到肉，充滿了矯健、敏捷的力量感。也算非常優秀的動作設計了。
只是在彭毅誠看來，這些動作卻太過死板，不夠灑脫，沒有屬於動作演員自己的氣質，只能算中規中矩而已。
“咔！”
諾蘭喊了一嗓子，對動作團隊的努力非常滿意，完全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邁克爾·凱恩、約瑟夫等人也表示讚歎，並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用親自上場。
“彭，感覺怎麼樣？”湯姆一臉快來誇我的德行。
“呃……”
彭毅誠的神情卻很微妙，道：“你不覺得有點，有點缺乏打擊感和舒展的動作張力嗎？”
好吧，他已經儘量委婉了，實則心裡在瘋狂吐槽：拜託！這特麼這麼普通的動作設計，就滿意了？
你看過華國的武俠電影嗎？看過李大龍的功夫片嗎？
“打擊感？不不！”
湯姆連連搖頭，道：“這些動作都是經過精密測算，由真實物理規則產生的，也就是說，我不設計那些人類做不出來的動作。在這種環境下，什麼動作能夠實現並且安全，這是我要考慮的。”
“哦，是這樣……”
彭毅誠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湯姆覺着他的態度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覺，不由皺了皺眉，道：“彭，別看這些動作很簡單，實際操作是非常難的。我們要保證你的安全才找了替身，你不信的話，可以上去試一試。”
“……”
彭毅誠沒說話，只是看了看諾蘭，對方笑道：“可以啊，反正你要儘快掌握的，注意不要受傷。”
“那好，還要辛苦你了。”
有導演同意，湯姆才拍了拍那個黑人大漢，讓他再次吊上了威壓。
……
當年陳大龍拍《尖峰時刻》，同時擔任動作導演。有場戲要他從外面進到一棟別墅裡，導演問他怎麼做，他就噌噌爬上一棵樹，再越過樹杈，砰地跳到窗臺上。
導演的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就是西方人和東方人對動作戲的理解差異，不過後來，隨着香江武指大批進軍好萊塢，人家用高速攝影機一幀一幀的分析，很快就摸清了武打動作設計的門道。
但有一點，好萊塢的動作設計雖然越來越好看，卻總少了些獨特的武者氣質，還是以搏擊動作爲主。
就像《楚門的世界》裡的失重空間、超重空間、扭曲空間，還能講“物理規則”的動作指導，你還能說什麼呢？
其實諾蘭的設想是，彭毅誠僅需完成基礎的打鬥動作和麪部特寫就行了。
剩下的危險動作，只要交給替身完成就行。
但彭毅誠既然有意自己嘗試一下，出於鼓勵演員的目的，諾蘭也不好打擊彭毅誠的積極性。
至於邁克爾·凱恩等人呢，本該回去休息的，但既然有這麼大的熱鬧可以看，豈有不看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