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被母上叫到了廚房,自然是不會讓她做什麼,叫過來幫忙只是一個藉口,和她談人生纔是重點。
“怎麼,和小辰吵架了?”母上一邊洗菜,一邊有些漫不經心的說着,好像就是在說一個很平常的話題。
之前舒心還會以爲母上又會來一番暴風雨般的教育。
“沒有啊……”舒心一邊幫着將袋子裡面的菜拿出來,一邊也漫不經心的說着。
“瞧你那樣,就知道你有了,不然粘着老舒做什麼?爲了什麼吵架啊?”
“真的沒有吵架。”的確是沒有吵架,南宮辰從頭到尾只是用了一個很清冷的表情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如果這也能夠算是吵架的話,那麼就真的吵了吧。
母上見舒心不太願意說的樣子,就開始了側面教育。
“小舒啊,其實婚姻沒有那麼簡單,有時候磕磕碰碰是難免的,有問題的話一定要當面說清楚,今天的矛盾也不能留到明天再去解決,你一個晚上可以想很多,對方就不會想很多嗎?”
作爲過來人的母上,在婚姻當中有很多自己的見解,所以才能夠和老舒一路恩愛的走到現在。
“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很多事情不願意說出來,不是覺得不重要,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但是我們能夠明白你,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明白你,這個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小辰,你們纔在一起多長時間?所以有什麼話都要挑明瞭講出來,也別受了委屈就回家裡來,一次兩次可能小辰會由着你,但是次數多了呢?”
舒心默默的聽着,深知自己在婚姻裡面還是一個菜鳥,什麼都喜歡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仗着南宮辰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寵愛,一直橫行霸道到現在。
當時間長了,那些寵愛還會一如既往嗎?這都是很難說的一件事情。
“媽,我知道了。”舒心點頭。
“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母上轉移話題也是棒棒噠,明明剛纔還在教舒心夫妻相處之道,怎麼忽然間就轉了畫風,問起生孩子的事情。
而且母上也不是頭一個人問了,之前奶奶還有南宮淼都不同程度的問過。
“還沒有這個想法。”舒心如實以告。
現在南宮辰忙着酒店的事情,根本抽不出時間,而且舒心也管着錦榮,要是有了寶寶,兩人都沒有辦法照顧好孩子,還不如等到之後再說。
但是母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連手中的菜都沒有洗,轉身看着舒心。
“沒有打算要孩子的想法,是你說的,還是小辰說的。”
面對母上忽然間的嚴肅,舒心在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
“我不是手還沒好嘛,多不方便,自然是我說的。”舒心想到結婚之後,不管怎麼樣,南宮辰都會做防護措施,唯一的一次是在醫院那次,那次是舒心的安全期。
“哦。”母上如釋重負的點點頭,轉頭回去繼續洗菜,“你們可別想着做丁克一族,等到你年紀大了,生孩子有風險了,小辰卻想要孩子……”
母親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言下之意已經可見一斑。
她要是生不出,自然會有更多的人可以幫南宮辰生。
舒心甩甩頭,將這些負面心情給甩了出去。
當時南宮辰不是說只是這兩年不要孩子麼,而且她纔剛剛二十三,離高齡產婦還有很長的距離。
“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不多時,南宮辰出現在了廚房裡面,顯然是和老舒的談話結束,過來看舒心是不是真的在做事,如果是就過來幫忙。
“沒有沒有,你們先出去吧,廚房這麼小,你們都擠在這裡,我都不好做菜了。”母上將兩人趕了出去,該教育的都教育了,留在廚房還真的是礙手礙腳的。
出了廚房,卻不見老舒。
“我爸呢?”
“去樓上拿酒了,說要和我喝一杯。”
放在樓上的酒,也都是老舒珍藏起來的,沒有個逢年過節的,不會輕易拿出來,就今天南宮辰來了,還要特意去拆了好酒,對這個女婿,也是極好的。
“你喝酒了,我們怎麼回去?我現在又不能開車。”舒心已然沒有之前的那麼生氣。
“醉了就在這裡住,我好像還沒有睡過你的閨房。”南宮辰輕摟着舒心,如果她覺得這裡能夠讓她恢復好心情,他不會介意和舒心一起留在這裡,但前提是,一定要兩個人一起留下來。
“算了,你要是喝多了,待會讓司機過來吧。”舒心聽母上的話,不想因爲有了小矛盾,就生悶氣要住在孃家,要是以後養成了習慣呢?
一次兩次還能夠慣着,三次四次之後呢?
始終,是嫁了人。
“好,都聽你的。”南宮辰應道。
晚上,南宮辰不出意外的和老舒喝了很多酒,不過他酒量很好,離開的時候只是有些微醉,被舒心扶着上了車,由司機送他們回去。
回到碧雲間的時候,林姨見南宮辰喝醉了回來,想要幫忙,畢竟舒心手不方便。
等到回到房間之後,林姨便關上門出去了。
舒心看着倒在牀上,手伸着,胡亂的解着領帶和鈕釦的南宮辰,便跪在牀上,幫他忙。
“要不要去洗個澡,還是想要喝水,還是什麼都不想做就睡了?”舒心沒有照顧過喝醉酒的人,也不知道應該先做什麼。
微閉着眼睛的南宮辰,牽住了舒心放在他胸前解開鈕釦的手,也不過是微微一用力,就將舒心也拉到身前。
“不……不想做那些……”他低低的說着,有些不清醒,又好像很清醒。
“這樣不難受麼?讓你少喝一些,你非要和爸爸喝。”舒心拍了南宮辰的胸口,似像是生氣,又好像是嗔怪。
“痛。”他悶悶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捉住了舒心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很痛。”
舒心纔不相信,她剛纔根本就沒有怎麼用力,還把他給弄疼了?要不要像個小姑娘一樣撒嬌?
“你先起來吧,去洗個澡就睡覺了。”舒心努力的想要從南宮辰的身上起來,無奈腰際那邊被他的一隻手扣住,力道很大,是不是喝醉酒的人,力氣都不小?
嘗試無效之後,舒心只能繼續趴在他的身上。
“毛毛……”南宮辰低聲喚着她的名字,一個只有在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纔會叫的名字,別人不會這樣叫舒心,當然,暗示意味也十足的濃。
“恩……”舒心思緒飛揚。
不過一時的走神,南宮辰的細吻便落了下來,然後一個轉身,徹底將舒心壓在身下。
他微微睜開眼睛,一雙迷離而深邃的眼睛,他望着身下的人,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我和爸爸說,‘在我前三十年,愛過,恨過,希望過,眷戀過,迷茫過,尋找過,並且未來的日子我還是會這樣過下去,唯一不同的是,有一個叫舒心的人,會和我一起走下去’,如果我給過你任何的不安或者不確定,那都是我做的不夠好,你要和我一起過下去嗎?”
他是醉了,還是醉了?還是……清醒着?
如果醉了,爲什麼能夠說出一段邏輯這麼強的話?如果清醒着,清醒着的南宮辰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舒心不知道,只是點頭,她從嫁給南宮辰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想過會有離開他的一天。
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全心全意的愛着,當全世界的去愛着,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從結婚到垂暮之年的影像,哪能不親身經歷過那些事情?
那天晚上後面發生了什麼?似乎一切水到渠成,不言而喻,將所有的情緒讀化爲對對方的渴望。
不過舒心還是記得南宮辰在都要那什麼的時候,不忘拿了套。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喝了酒受孕生出來的寶寶,會不健康。
他,是不是已經在想,什麼時候,他們也應該要一個寶寶了?
接下來的日子很忙,李悅告訴舒心一個月之後一定要抽出時間,已經和美國那邊的醫生約好了時間,等到過去就能夠接受治療,而且南宮辰也將一個月之後的時間給空了出來。
能夠湊出這麼高度配合的時間,李特助真的是操碎了心。
在此期間,錦榮和淩氏談成了一筆合同,讓淩氏最終選擇錦榮的原因不過是因爲蘇錦年的roseonly失去了段氏這個最後支柱。
而凌寒時更是看中了錦榮背後的南宮集團,雖然在外界一度不看好錦榮,畢竟南宮集團從來沒有公開承認過錦榮是南宮集團的子公司,就像一個私生子一樣,明明有血緣關係,卻從不承認。
但凌寒時看的多清楚,錦榮現在隱秘的負責人是舒心,舒心又是誰?南宮辰的太太,一個爲了她不惜讓整個段家在c城消失的乾乾淨淨的人,就算是不承認錦榮這個私生子,也不會看着自己太太最後以失敗告終。
而成功和淩氏合作的錦榮,解決了資金的困難,倒也和淩氏成爲了戰略合作關係,凌寒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和錦榮打得火熱一樣,有什麼高調的晚宴啊,活動啊,都要拉上錦榮的人。
其實這樣一圈下來,舒心發現最終錦榮好像還是在和南宮辰合作,他從田甜那邊買了淩氏的股份,也算是淩氏的大股東了,現在淩氏和錦榮合作。
這個圈子兜來兜去,不都是這幾個人嘛?
在淩氏的週年慶典上,舒心作爲錦榮的員工與周宗偉一起出席,她聽南宮辰說過,他那天有事兒,不會出席,但是會派南宮集團的人代表他出席。
不過晚宴剛開始,凌寒時就直接找到舒心,好像是熟悉的臺詞,他說:“田甜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