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懸於星河之上。
清涼皎潔月光斜灑進小屋,世界變得淡藍色。
窗臺,雪白龍角與月光遙相呼應,柔和熒光熠熠,風很輕,長裙素白,香汗薄衫涼,長長睫毛微顫許是有所夢。
其實趴胳膊睡覺不舒服,胳膊容易發木,但某白毫不擔心。
畢竟許多獸類有着趴前爪睡覺的習慣。
雨水早早停了,屋檐水珠欲滴,花瓣落地聽無聲,小院裡某種夜晚盛開的靈花已是凋零,清香滿園。
檐角,水珠越來越沉,最終滴落。
清脆叮咚響……
尖耳朵聽見聲音微微動了動。
茫然擡頭,嘴角一絲晶瑩口水與袖子相連,感覺臉頰有點發木……
趴着睡久了容易流口水,望着月空呆愣片刻纔回神,用袖子擦擦嘴並非常用力伸懶腰,舒展龍尾巴,從院裡仙井招來一團清涼仙泉漱口,涼涼的很提神,仰起頭。
“咕嚕嚕~”
然後,仰頭直接把漱口水給喝了,都是仙泉,不能浪費。
神清氣爽了,大半夜的既然睡不着那就找點事做。
出門,雙腳離地飄蕩,憑藉神獸超強嗅覺天賦循着酒香而去,天庭神仙們都走了,當時過於倉促,存放酒窖裡的仙釀並不在考慮範圍內,千多年窖藏想必能讓龍喝得盡興。
當然,烈酒沒興趣,拿了幾壇香甜果酒。
飛上樓閣屋頂,對着月亮獨飲,咬牙憋了半天愣是沒憋出兩句好詩,一時間頗爲沮喪。
“等着吧,本龍早有一天才高九鬥!”
惡狠狠喝下一罈果酒
“月亮真好看,我記得當時沒看到嫦娥仙子……”
……
白某龍在天庭大吃大喝,外界卻因爲幽暗寒地一戰引起波瀾。
或許白雨珺實在低估了仙界對天地衍生神靈的狂熱,假如那些古老神靈還活着,無人敢窺伺,畢竟那些傢伙都是神秘強大代名詞,卻在一次次劫難中隕落殆盡,成爲古老傳說。
很突然的,這世上又冒出倆,且是擅長鬥法的風神以及雷神,幾方勢力同時見證,不知哪一方將消息公佈於衆,引得其餘幾方恨得牙根癢癢。
修爲並不高,若是將其擒拿煉化……
掌握風雷大道不再是難事。
幽暗寒地外再次熱鬧,往日難得一見的高階仙人時常出沒,目標是倆忽然出現的風雷神靈,當然,如果能趁機拿下白龍就更好了,既能獲得北天門鎮守大印,還能借助崑崙龍脈增加氣運。
那麼問題來了。
這條白龍毫無曾經龍族皇者風範,心狠手辣,擅隱匿,跑得快,比泥鰍精還滑溜……
既然追不着打不過,只能背後琢磨些特殊手段。
某座巍峨神宮。
仙山福地蒼松古柏,雲霧縹緲間樓閣顯現。
大殿內,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殿內最高處,一團金色祥雲爲雲牀,一位華服中年人端坐其上,面前是兩位與其平坐的虛影。
中年人慢悠悠品仙茶,淡然開口。
“白龍已然成了氣候,二位可有良策?”
話音落,殿內寂靜,倆虛影沉思,而華服中年人亦不着急。
安靜片刻後,一位老者虛影微微一笑,此次會面商議內容以及結果如何三方心知肚明,修爲越深越擅長演戲,只不過舞臺更大罷了。
“身負崑崙神山龍脈氣運,確實亙古罕見,可惜,終究是女身。”
聞言,華服中年人和另一虛影似乎有了興趣。
老者繼續說道。
“上古,神女奉命下嫁助人皇平定天下,縱觀古今,大能之中女子極少,無論龍女建樹多高,女子之身,最終免不了相夫教子。”
兩位紛紛點頭贊同,即便有一位女仙君也改不了現實。
“言之有理,但龍族跳脫命數之外,這世間,不該有異數。”
三位都明白問題所在。
推演之術難以奏效,即便透支壽命吐精血亦是無用,曾有高人動用上古龜甲並押上大部分壽數,結局一無所獲,不知是龍族天賦發揮作用還是祖脈崑崙遮掩,從那以後再無人推演。
凡事有例外,俗話說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仔細尋找,總能發現逆鱗。
“岑道友邀請我等,想必已經有對付白龍的手段。”
華服中年人聞言點點頭。
“不錯。”
另一虛影受不了無所事事打啞謎,直接開口催促。
“既然有辦法那邊直說,話說回來,難道岑道友願與我等平分?擒拿白龍獨享豈不是更好?”
話說的直白,直指問題所在。
華服中年人笑笑。
“獨享雖好,奈何吾難以一己之力擒拿白龍,須二位相助。”
倆虛影聽了有些不可置信,白龍即便再越級也不可能贏得過大羅,天仙如何,真仙又如何,到了這個層次才知雲泥之別,略微思索,覺得岑仙君應該有某種秘術,難度太大,需要相助方能完成。
老者虛影點頭示意繼續說,無論同意否總要先聽聽看。
“正如夏道友所言,女身便是白龍最大弱點,當初,天庭有人以月老紅繩設計白龍,誰知跳脫命數之外無法牽繩難免失敗,其實,這是最好亦是唯一辦法。”
頓了頓繼續說道。
“僅僅姻緣紅線拴不住龍族,因爲世上有四大姻緣寶物,紅線只是其一,姻緣樹,姻緣婚書,同心鎖,四件寶物同時施展方爲最強。”
兩位仙君眼神忽然變得意味難明,對岑河仙君保持警惕,他既然這麼說肯定得手兩件或者更多。
即便自身不懼,可族中晚輩被亂彈姻緣譜也不是什麼好事。
岑河仙君面色略微有些惋惜。
“可惜姻緣樹深藏天庭,只集齊三件,否則又何必麻煩二位道友。”
擡手,三件寶物浮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