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宮衆人發現那清虛白蛇妖又開始睡懶覺。
險些死在南遠湖換回來不少丹藥,沒有什麼逆天功能純粹就是能量足營養豐富,天天吃完就睡,完全忘了自己還是個兼職野郎中,傷兵營都沒時間去照顧。
面對危機重重的環境壓力所以修爲提升成了頭等大事,吃吃睡睡,大有阻蛇修煉者雖遠必誅之氣勢。
直到某天大戰又起傷兵增多,徐月將白雨珺從窩裡拽了出來。
水戰,重傷者幾乎難以存活,落水後若是受了重傷沒有力氣很難活着等到救援,更何況兩方船隻交戰躲都沒地兒躲,是以傷兵營更多的是一些輕傷員,簡單消毒縫合包紮即可,如果遇到那種血管被割斷或內臟受傷的白雨珺也沒辦法。
碼頭不遠的傷兵營成了所有士兵活下去的希望,戰鬥也勇猛了些,他們知道如果受傷便能得到救治而不是以前那樣扔到一旁等死。
傷兵營裡的那個好看的白衣仙子成了許多士兵漢子仰慕對象。
白衣仙子救活了好多人,王老漢兒子王二虎本來被人劃破肚皮腸子都流出來了,送到白衣仙子那裡活生生從閻王手裡救回來,沒讓王家絕了根。
許多青壯兵漢第一眼見到白雨珺難免呆愣。
常年生活在鄉野很難見得到真正天仙似的美女,當了大兵更是母豬賽貂蟬,哪裡見過如此水蛇腰膚色白皙五官精緻的小娘子。
尤其那些血氣方剛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小夥,在看見白雨珺後當場就臉色發紅說話不利索。
眼下,白雨珺正在爲一個年輕傷兵包紮,看其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嘴邊鬍鬚都沒長多少,這些在地球本該上學年級的大男孩在兵營裡有很多,身穿破舊皮甲揮舞刀劍拼命,用那還處於變聲期的嗓子嘶吼衝殺就是他們的生活。
男孩胸口被箭矢射中,還好皮甲阻擋傷口並不深。
白雨珺找來剪刀小心翼翼剪掉其上衣,露出一身黝黑肌肉,撤掉衣物,用度數並不高的白酒清洗傷口。
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大男孩臉色漲紅,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傷口感染髮熱,令白雨珺很擔憂。
低頭,男孩能清晰看見那雙白玉嫩蔥般的纖細小手在擦拭胸口。
動作很輕很溫柔,貓撓癢癢似的,大男孩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呼吸急促不敢亂動心跳砰砰響彷彿隨時會蹦出來,甚至不敢擡頭去看那張近在咫尺好看的俏臉。
白雨珺擡頭,感覺到傷兵那劇烈心跳。
“是不是太疼?不用擔心只是小傷,用不了多久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嗯……嗯嗯……”
男孩低頭不敢說話,白雨珺還以爲他是疼的在咬牙忍受。
慢慢拔出半截箭桿,確認沒傷到要害趕緊抹上止血療傷藥用棉布蓋住,接着拿來長長的布條開始纏繞包紮,胸口受傷包紮需要從後背以及肩膀纏繞省的脫落,過程中難免靠的太近,站在男孩背後的白雨珺張開雙臂將布條從其肩膀纏到前面。
大男孩臉色更紅,他甚至能感受到後面那天仙似的美女呼吸芬芳,清涼呼吸吹在肩膀上汗毛晃動感覺渾身緊繃,尤其是那長長髮絲垂下貼在後背癢的彷彿心裡有個老鼠在抓撓……
白雨珺好奇的看了看這個傷員,心跳堪比心臟病患者。
纏好,打結。
“好了,記得半個月之內不能做劇烈運動不許洗澡,還有儘量不要出汗。”
“嗯……好好……”
大男孩起身低頭快步走遠,直到出了帳篷纔敢深呼吸大口喘氣。
救治帳篷裡,白雨珺繼續治療下一個傷員……
打起仗來很忙碌,前方不斷有傷員運回,白雨珺等人不停忙碌救治,大帳裡不斷有血液順着溝壑流到外面,負責清理的小兵來來回回用盆端水沖刷好幾次也衝不盡血跡,沒有止痛類藥物,傷兵只能躺在牀上或者草墊子上哀嚎,附近瀰漫着弄弄的鐵鏽味兒。
聞過血液味兒的人都知道,血味兒就是鐵鏽味。
南遠湖又發生大戰。
船隻不斷送回一船船傷兵,碼頭忙碌,苦力們遠遠看着那一個個哀嚎渾身是血的傷兵被擡往傷兵營。
又擡來一個腿受傷的重傷員。
兩艘戰船靠幫近戰時夾傷了他的腿,白雨珺剪開褲管後搖搖頭,骨頭肌肉嚴重損壞不可能接得上,找來麻繩困住大腿防止失血過多。
“按住他。”
送傷員過來的幾個兵卒用力按住那漢子,敢於拼殺的他們虎目含淚,知曉自己同鄉的腿是保不住了,以後會當一個跛子過完一生。
在衆人驚訝目光下凝聚水靈力按在傷腿處,手起刀落……
“啊……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唔唔……”
對於一個貧苦人家來說瘸子是負擔,做不了活還要全家人供養,更何況瘸子在這個年代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阿牛!我們會帶你回家……回臥牛村!我們幫你種地……”
一羣漢子嚎啕大哭,他們不過是被強徵來的同鄉青壯,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同鄉。
止血,上藥包紮,白雨珺頭也不擡。
在傷兵營忙碌是一種歷練,在這裡能看見生離死別也能看見人間悲苦,對人間疾苦見得越多越慶幸自己只是一條蛇,不用擔心重男輕女不用擔心沉重稅賦和徭役,這個古老時代沒有幸福,無盡的征戰殺伐,你方唱罷我登場,數不清的女人站在大門外望着遠方期待主心骨活着返家,除了那幾個門閥世家,百姓不過是工具。
修行,不僅是修的靈力多少,更是修心,在傷兵營能夠見識人間悲慘,歷練心境。
凡事有好有壞。
白雨珺的美貌傳遍南遠城大營,引起許多不懷好意之人的窺伺。
曾經許多不明真相的什麼偏將校尉還有都尉之類的軍官公開要人,在封建時代女子地位低,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個郎中的女子要來暖帳很正常,畢竟成天率兵殺人的傢伙哪裡管什麼禮儀規矩。
那些人要麼被高層警告要麼被某些看不過去的修士暴揍。
今天,又來一個。
某個身穿盔甲渾身是血剛剛從戰場回來的偏將來到傷兵營。
“本將軍受傷了!快快叫那白衣小娘子過來伺候咱!”
白雨珺走過來。
那偏將眼睛錚亮,廝殺過後亢奮的神經雙眼通紅,眼睛上下亂瞟,身上沒有任何傷。
然後,白雨珺暴起一腳將其踹倒按在地上暴揍,拳腳盡往臉上招呼很快將其打成豬頭……
“好了,現在你可以治傷了。”
將其提起擡到病牀上治療,既然是來治傷的當然要有傷,沒有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