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工作,馬珍珠都在絞盡腦汁當中度過,因爲她c大音樂學院的背景,不少同事都不忍心明珠暗沉,把手頭的工作分給她這個剛來本該清閒的人,讓她儘快熟悉音樂部,並且證明自己的實力。
她能說這份好心對她真的很痛苦嗎?
音符這種東西,能不能從她的眼前走開?
馬珍珠老神在在的不時擡眼看看四周的同事,聽她們說着音樂方面的術語,隔着一些距離,還能看見隔音室那邊在調試曲子。
偶爾瞧見程思沁那邊的辦公室門打開,穿着職業裝小西服的女人面色沉着冷靜,對待工作一絲不苟。
她的頭髮披在肩頭,耳墜上細細的耳線襯托着她白皙的脖頸,嫣紅的脣抹着淡淡的粉色脣彩。
在她的視線再一次投過來打量她的情況如何的時候,馬珍珠再一次裝模作樣的表現出特別忙碌的狀態。
對方的眼神裡似乎流連着一絲讚賞,馬珍珠心裡叫苦不迭。
等程思沁再次回了辦公室,她把頭重新擡了起來,就這樣,整整一天的時間,馬珍珠終於熬到下班。
“珍珠,這些工作不着急,三天之後交給何副總就好。這份趕得極點,明天試音那邊就要出音樂小樣,辛苦你了。”有人看那份攤開擺在那裡的文件夾,擡手在上面敲了敲,提醒她。
馬珍珠一看,這是自己早上接到的第一件要做的工作,至今,她也什麼都沒做。
見對方微笑着提醒,馬珍珠笑着說道:“放在一邊居然忘了,沒事,我一會兒完成了就走。”
“我就知道你是忙忘了。”
馬珍珠,“……”
不少同事收拾東西走人,裡面走廊辦公室的何副總也拎着包出來準備下班。
何小舒的目光落在她娉婷的容顏上,在那邊辦公室門打開之後,擡着步子向門外走去。
“何副總,明天見。”程思沁一出來就看見何小舒,立刻微笑着說。
“明天見。”何小舒的面色一如往常的平淡如水,恬靜溫和。
等何小舒離開,程思沁把目光看向坐在座位的馬珍珠,她擡步走了過去,敲了敲她辦公桌的隔板,“忙完了嗎?該下班了。”
“忙完了忙完了。”馬珍珠連忙將面前的文件夾一合,隨意的扔到了一邊,拎起自己的包說道:“唐太太,我們走吧。”
面前這姑娘似乎特別喜歡叫自己唐太太這個稱呼,反正是下班時間,也沒什麼人聽見。
“走吧。”
兩人乘着擁擠的電梯一路到了停車庫,程思沁微笑着在萬衆矚目的目光中走向唐墨紳那輛豪車,然後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不少女人豔羨,不過也知道兩個人的感情那是矢志不渝。
畢竟那首屬於他們的情歌一直耳熟能詳。
不過,那個跟在程思沁後面歡快的坐上車的女孩是誰,公司裡的人都有些吃驚。
而車裡,來了一個大電燈泡,唐墨紳感覺有些無奈。他啓動引擎,一路將車子開了出去。
“唐太太,咱們晚上吃什麼?”
“冰箱裡還有不少食材,好久沒吃糖醋魚,你回去就做糖醋魚好了。”程思沁莞爾。
馬珍珠有點瞠目結舌,她只是餓了想問吃什麼,不是問晚上……好吧,她現在的另一個身份是唐家的保姆,一個保姆怎麼可以不會做飯?難道還指望僱主給自己做飯?
馬珍珠有點後悔自己自告奮勇的過來保護程思沁,不知道維康知道自己的糗境會是什麼樣子。
一路上,馬珍珠的內心都是憂心忡忡,直到車子忽的停下。
“那車子是誰的?”程思沁看着家門口停着的車詫異。
唐墨紳勾了勾嘴角,“維康怎麼來了?”
後車座,馬珍珠刷的一下子把眼睛擡了起來,就見前面車門打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對着這邊招了招手。
馬珍珠強忍着沒有衝下車,早上程思沁已經敏銳的懷疑她和維康是認識的。
維康大步走了過來,站在駕駛室旁。
“你怎麼過來了?”唐墨紳眸光悠悠含笑的問。
維康不知道自己的把戲已經被唐墨紳瞭解清楚,笑道:“你們好久沒去我店裡吃飯,我就帶了一些過來,嫂子喜歡吃的那些我都讓人準備了,走走,進去吃飯。”
救星啊。
馬珍珠心裡感動,維康還知道自己不會做飯,出現在這裡解救她的燃眉之急。這頓飯是先解決了,之後,馬珍珠不想提前想。
車子接連開進別墅大門。
飯桌上,馬珍珠吃的大快朵頤,那傢伙還知道給自己帶喜歡吃的犒勞她的辛苦,這一天在公司,都快憋死她了。
維康看着她大快朵頤的樣子,眼神裡有着一絲難掩的寵溺。
程思沁在一邊吃的津津有味,偶爾把眼神瞥向兩個人。
“太好吃了,你們家是開飯店的嗎?”馬珍珠驚奇的說。
維康狂傲不羈的點了下頭,手裡端着酒杯,“你也就是遇到我嫂子這麼好的人,纔有機會安穩的坐在這裡吃飯。”
“是啊,不過早上也多虧你幫我說幾句好聽的,來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晚飯。”馬珍珠說着,端起酒杯。
程思沁咬着筷子,眼神裡噙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唐墨紳注意到她目光裡的狡猾,難道這兩早就被老婆看穿了?
不至於,老婆從哪裡能知道馬珍珠是維康放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保鏢?
唐墨紳還不知道程思沁禮服被一而再再而三毀掉的事情,只以爲單單丟掉訂婚戒指,她根本猜不到什麼未知的危險存在。
維康幾個打算私下保護好小嫂子,也不想讓老唐知道這些事影響準備訂婚的心情。
吃過晚飯,馬珍珠留在廚房刷碗,維康逮個機會進來,面色嚴肅的問她,“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在嫂子面前露出馬腳?”
提到這事馬珍珠就氣,“你嫂子學什麼不好,偏偏學了我的弱項,我一個五音不全,唱歌跑調,音符都認不了幾個的人,讓我在那麼有藝術氛圍的地方工作,我真是要瘋了。如果知道這點,打死我也不來。”
維康掀脣譏笑,“呵,本來都已經找好了人,是你突然冒失的過來,現在臨時再換人,嫂子更會警惕。”
“我手裡還有一攤子工作,你說明天怎麼辦?”馬珍珠想到明天就要製作出音樂小樣的那份樂譜真是欲哭無淚。
這音樂部的工作強度也太大了,每一環節都是嚴苛而快速。
她完全跟不上這樣的工作節奏,如果一切都露餡了,可想而知辦公室的同事怎麼看她。
馬珍珠奮力的擦着碗。
“你把照片明天拍下來。”維康說着。
馬珍珠瞬間把頭擡了起來,“這些可都是公司內部人員知道的工作,不能讓外面人知道,我是來保護人的,不是額外添麻煩的。”
維康挑了挑眉,“我知道,這事我會讓人做的隱蔽。”
……
夜深人靜,程思沁已經早早的熟睡,唐墨紳微睜着眼睛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今天和程司明仔細瞭解之後,他才知道鄭家北果然是和他坐在同一輛車上。
而鄭家北之所以傷的那麼嚴重,都是因爲在危險逼近的那一刻,他爲了保護小星,而讓鄭家北所坐的位子和對方的車撞在一起。
程家欠了鄭家北一張臉。
如果這件事讓沁知道……
唐墨紳側過身,手臂自然的摟在身邊的女人身上,她睡的很沉,睫毛在淡淡的燈光下鋪灑一層柔色。
加之之前鄭家北幫了她那麼多,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補償。
唐墨紳伸手撫着她的臉龐,小巧的脣瓣,淺淡的呼吸落在他的手上,他靠近一些,讓她的脊背緊靠着他的胸膛。
忍不住,帶着些力道將小女人翻了過來,壓上,脣允在她嫣紅的脣上。
程思沁皺了皺眉,正感覺呼吸不暢,就感覺一隻手落在她的腿上。
隨即,身子又被翻了過去,程思沁不得不把眼睛睜開。
她困的也沒吱聲,任由男人在身上點火。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鬧醒了,這傢伙對自己總是充滿了衝動。
程思沁的手指被他十指緊扣。
“寶貝。”不管欠下多少,我都會一一替你先補償完。就算把他這張臉賠償給鄭家北也在所不惜,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別爲了彌補這份程家欠下的債對他以身相許就好。
這份債程家欠的太大,唐墨紳心裡很惶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該怎麼辦,鄭家北以此要求怎麼辦?
程思沁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子已經空了,摸了摸,透心的涼。
她坐起身,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五點,以爲自己看錯了時間,她又再三確認。
這麼早的時間,身邊人幹什麼去了?
程思沁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在家裡轉了一圈,拿起手機給唐墨紳打電話。
“你在哪?”
“在外面晨練。”
“哦,怎麼想起出去跑步了?”程思沁握着手機,還有些睡意朦朧。
“好久沒鍛鍊了,就想出來跑一下,一會兒我就回去。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他的語氣說不出的溫柔,比之平常還要更甚。
一大早就在耳邊聽到這麼溫柔的聲音哄着她,程思沁頓時一臉小女孩的嬌羞表情。
“嗯,那我再去睡一會兒,拜。”她懶洋洋的說着,眉開眼笑的掛了電話。
這邊,醫院走廊,老米一大早就被叫醒,跟唐墨紳去見鄭家北。
“這麼一大早見他有事?他那個爛脾氣,你讓他多睡一會兒,我們就能少遭點罪。”
老米昨天簡直快被他折騰死,這臭脾氣,沒有一個人能照顧的了他。
也不敢換太多的護士過來,要是讓鄭家的人知道他現在住在這個病房,鄭家北還不撕了他,最後,老米只得親自照顧這個高級病人,畢竟老唐十分重視他。
而且這麼一大早就過來,這重視程度,老米都有點驚訝。
“醫生聯繫的怎麼樣?”
“他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手術,我師妹那邊已經聯繫,她那邊最近有個大手術,暫時過不來。”
“他還要等多久才能適合手術?”唐墨紳凜着臉色,眉頭皺的有些深,他的情緒裡透着一股焦急急切。
老米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這麼不冷靜,急成這個樣子的時候。
“老唐,你沒事吧?”
對視上老米驚詫的神色,唐墨紳緊了緊自己糾結的心情,面色恢復了一些,“我沒事,需要等多久?”
“這個需要醫生看情況決定,如果鄭家北的身體狀況恢復的良好,就能儘快準備手術。不過,他可並不配合。”
兩人邊走邊說,到了病房門前,老米推開病房門。
唐墨紳深邃的眸子隔着薄薄的鏡片一眼就看到倚坐在那裡的人,看這個情形,對方這一整晚根本就沒有睡覺,根本就沒有休息。
他的臉色刷的就是一沉。
“你在做什麼?”
鄭家北看見他出現,一愣,“這麼早,唐總怎麼過來了,米院長,你打的電話?”
老米心裡乾笑,說道:“唐總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既然不好好配合治療,我沒有你家屬的聯繫方式,只能如此。”
鄭家北不知道對面兩個可是賊好的好哥們,信了他的話,冷嘲的看了他一眼。
老米無奈。
“爲什麼不休息?”唐墨紳淡淡的質問他。
“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我睡得着嗎?”鄭家北冷笑了一下。
“那你想怎麼樣?從你醒過來開始,你一直在變着花樣折磨自己。你自己的身體你清楚,現在有多虛弱。如果你現在想死,沒人攔着你。”唐墨紳壓低語氣,疾言厲色道。
鄭家北被他的語氣震懾了一下,忽然想到昨天他似乎認爲他的傷勢是因爲姓齊的原因。
出車禍時他坐在車後座,當時喝了不少酒,就記得雨勢很大,燈光很刺眼。
前面的座位坐着人,但是他已經模糊了,根本記不住前面坐着的是誰,好像副駕駛的座位也坐了人。
鄭家北一想到這腦仁就疼,喝了那麼多酒,又遭遇現在的變故,他的記憶都減退了。
不過他記憶雖然不清晰,不過卻知道,這場事故和姓齊的並沒有關係。
正文 第378章 把一號包廂留出來,今晚是有什麼土豪過來吃飯嗎?
“我這個樣子和姓齊的沒有任何關係,從今以後你都不用管我。”鄭家北說着,把眼睛一瞥,不去看他。
他用不着來照顧自己,他們可是情敵,自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照顧。
唐墨紳看着他沉默寡語的樣子,和之前肆意飛揚的那個人好像突然變成了兩個人一樣。
傳言中的鄭二少就是那樣一個少言寡語的冷漠個性,他這是在自己面前表現真實的自己嗎?
老米看着兩個人,心想,果然這個鄭家北不會輕易妥協好好治療。
“把身體治好,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嗎?你想一直消沉下去,永遠留在醫院裡?”老米無奈出聲。
鄭家北不說話,那雙眼睛根本讓人看不透他的心,那冰冷的眼神就好像從骨子裡帶出來的一樣。
“信不信,如果你不配合治療,我就讓你這副鬼樣子出現在我和沁沁的訂婚儀式上,她一直在找你的下落,我可以把你這份驚喜送給她。”唐墨紳毒舌的說道。
鄭家北頓時被踩到痛腳,毫不顧忌他還是他頂頭上司的身份,“姓唐的,你再說一遍!”
“我們的訂婚儀式,你是一定要出席的,就看你想以什麼樣子出席。”
“呵,呵呵。”鄭家北突然笑了起來,眼神帶着頹敗之色,“你和沁沁訂婚的日子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就這麼幾天,你覺得我的臉可以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沁沁愛你,很喜歡你,我對她來說,從來沒有這種感情。我已經死心了,我這輩子都得不到她,現在,我更死心了。”
“我和沁沁的訂婚日期還沒對外公佈,你怎麼知道是哪一天?”唐墨紳明知道,還故意逼他一句。
鄭家北才後知後覺,那張訂婚請柬只有四大家的人拿到。他眼神盯着唐墨紳那張風輕雲淡的臉,兩雙眸子深深的注視着彼此。
“老唐。”老米在一邊叫了一聲,鄭家北現在還是個極度虛弱的病人,老唐這個人本來就極爲有氣場,這樣的眼神,連他都有些受不了。
鄭家北聽到老米親切的稱呼,眉頭一皺,他低語,“你知道我的身份?”
唐墨紳雙手抄兜,“昨天知道的。”
鄭家北自嘲的笑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你的訂婚我去不去你根本沒有能力逼迫,鄭氏和唐氏不遑多讓,你以爲我真的比不過你嗎?”
鄭家北向後一倚,眼神裡的鋒芒一點也不收斂,周身清冽陰沉的氣息直逼唐墨紳。
老米在一邊都感到一陣威壓。
唐墨紳站着,不動聲色的看着他,“我說到做到,現在時間不早,我還要趕回去。到底想以什麼樣的狀態出現在訂婚儀式,我隨你選擇。”
唐墨紳說着,就往外走。
鄭家北強忍着,一拳頭重重的打在身側。
……
唐墨紳打開玄關門,就聞到一股糊了焦了的味道,此刻,他已經換去一身的正裝,換了一身休閒的運動服。
廚房裡,兩個女人的聲音響着。
“蓋鍋蓋,不能澆水,鍋裡着火絕對不能澆水。”這是他家小女人的聲音,聲音很鎮定。
另一道慌慌張張的聲音說着,“鍋蓋來了。”
他大步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就見兩個人從裡面跑了出來。
程思沁一出來就見唐墨紳站在眼前,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馬珍珠也嚇了一跳,“唐先生對不起,我做飯實在不行。”
唐墨紳蹙了蹙眉,看着烏煙瘴氣的廚房,好好的廚房完全是被徹底毀了的節奏。
“沒事,還好我出來的及時,等會兒這煙散去就好了。”
廚房用不了,三個人在外面吃的飯。
威盛集團附近的麪館,馬珍珠邊吃邊點頭,“我還不知道公司附近居然有這麼一家麪館,太好吃了,我以後要天天到這吃。”
程思沁笑眯眯的和唐墨紳對視了一眼,還記得當初自己來這裡單純的吃麪卻被對面的人誤認爲自己對他有意思,現在,沒想到兩個人真的走到了一起。
曾經互忿彼此,到如今的彼此默契,時光給了他們一段很幸福的緣分,而這段緣分很快就要開花結果。
唐墨紳看着她的笑容,心裡積壓了一早上的不愉快頓時煙消雲散,只要看着她的眉眼,所有的一切事情都不重要。
馬珍珠感受着兩人之間愛戀幸福的電流,不由的滿眼的羨慕,她一個已婚人士居然還不如戀愛的兩個人幸福,她這段婚姻,真是慘敗。
而另一邊,婚姻中的另一個主角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老闆,最近流行感冒,注意一點。”
維康看着捧着一箱啤酒對自己說話的人,站在吧檯打着電腦,“我這身體怎麼可能感冒。晚上一包廂留出來,讓大廚多準備點好菜。”
那人聽維康的話,十分驚訝,“把一包廂留出來,今晚有什麼土豪過來吃飯嗎?”他的眼睛冒着財迷的光。
維康斜斜的挑了挑嘴,“我請客。”
對方頓時沒了表情,“……”原來是白搭錢。
維康繼續整理昨天店裡的消費數據,就聽手機突然響了幾聲,他隨手把手機拿了過來,看見上面的照片,頓時眼神嚴肅,把手邊的活扔到了一邊。
公司這邊,馬珍珠一直站在衛生間裡。
這個不靠譜的老公,怎麼到現在還沒把照片發過來,真是要急死她了。
隔壁的廁所門被人打開,馬珍珠頓時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過了一會兒,洗手池邊傳來說話聲。
“哎,你看見了嗎?馬珍珠一早過來就沒了影,也不知道到哪偷懶去了。”
“人家可是c大音樂學院畢業的,咱們怎麼可能比的了,這麼強的工作能力,這點工作不是小意思。”
呵的一聲嘲諷的笑響起,女人的聲音陰陽怪氣,“什麼工作能力強,你都沒瞧見,昨天堆在她手裡的工作她根本就沒做。我剛纔趁她出去都翻看了,還有一份緊急的,我看她等會兒怎麼和何副總交代。”
“交代什麼?她可是跟着程總監來的,一個走後門的,就是什麼都不做安排個總監職位你也只能看着乾生氣。”嬌氣的笑聲隨之響着,滿滿的不屑。
馬珍珠聽着這些話,暗自哼哼了兩聲,隨你們怎麼說,她來這裡的唯一工作就是保護程思沁,別的都無所謂。
不過那邊的笨蛋老公怎麼還沒完事。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一張張照片發了過來,馬珍珠臉色一喜,真是謝天謝地,終於可以從廁所出去了。
她推開廁所門出去的時候,那兩個嚼舌根子,翻她東西的女人早就沒了蹤影。
她從衛生間出去,就見前面兩個身影走路扭着水蛇腰,還在說說笑笑着,恐怕還是在談論着她,她的眼神冷冷的一笑。
回到自己的座位,果不其然,桌面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她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往斜對面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邊的女人頓時保持一股高冷範,把眼神躲避到了一邊,做賊心虛着。
馬珍珠心裡呵呵了兩聲,坐下,現在着急的是把工作的事情處理好了,免得完不成工作,唐太太那邊不好交代。
她將手機打開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放在一邊,拿過一邊的文件夾和筆開始快速的寫。
那邊人瞧着她埋頭奮筆疾書,臉上閃過一抹不屑,以爲掐着這點時間就能把那份重要的工作完成,絕對是癡心妄想。
等會兒等何副總出來,看她怎麼出糗,沒點能力,以爲有程總監撐腰就想出風頭,當他們音樂部這些人都是廢物嗎?
眼下音樂部是個什麼情況,所有人心裡清楚,一個個野心蓬勃可是就等着往上爬呢,這個剛來的想纔來就踩在他們頭上,癡心妄想。
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瞄着自己,馬珍珠嘴角斜斜的勾起一絲幽幽的狡猾笑容。
最後一個音符完美落下,看着自己照葫蘆畫瓢而寫下的實在是有點醜的音符,她的嘴角抖了抖,不知道這樣交上去,會不會被質疑根本不是從音樂學院出來的?
將手機收起塞進褲兜,她站起身,高傲的拿着那份文件夾去了何副總,不一會兒,她就從何副總的辦公室走了出來,路過那個膽敢翻她桌子的女人身邊。
然後,笑眯眯的直接去了試音室那邊。
試音室的負責人看着她拿過來的有何副總簽字的譜子,眼神裡有着驚詫和錯愕,他可知道這位可是c大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只是沒想到這音符……這橫七扭八的音符簡直也太醜了。
想想剛纔程總監遞過來的那份,清雋而優美,簡直字如其人的讓人眼前一亮,看着就讓人心裡特別的舒服。
“怎麼,有問題?”馬珍珠挑了挑眉。
“沒有沒有。”他連忙呵呵笑了兩聲,這位可是很有實力的,未來在音樂部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很有可能很快就成爲他的頂頭上司。
馬珍珠勾了勾嘴角,高興的回了自己的辦公桌,隨意的拿過昨天剩餘的其他工作,這些可都不着急了,那麼……她邪邪的笑着。
突然——
“咦,哪去了?”
馬珍珠突然的一句話讓之前翻過她東西的秦沐心裡咯噔了一聲,下意識的就擡起目光看了過去。
順帶着,之前看到秦沐在這亂翻東西而置之不理的幾個人也把眼神瞥了過來。
“怎麼了?”程思沁剛要往何小舒那裡去,就聽到這樣一聲,她轉而把視線看了過去,疑惑的問了一句。
“程總監,我東西丟了,一早來我就放在桌子上。”
“東西丟了?什麼東西?”
“門卡,家裡的門卡。”馬珍珠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程思沁聽到這話,心裡頓時謹慎起來,如果有人拿到家裡門卡,那麼進唐墨紳別墅的大門簡直易如反掌,不會那人知道她訂婚的真正禮服其實是在家裡,所以居然來偷馬珍珠的門卡。
那麼,這音樂部裡有她的人。
程思沁含着威壓的眸子在辦公室所有人的臉上看過,十分的惱火。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程思沁有這樣的目光,對待辦公室的同事,她一直都是笑盈盈的。
只有之前姓麥的不知死活的時候,她才臉色不善,不過也至於像今天這樣居然帶着十分凌厲的氣息。
程思沁氣,禮服已經被毀了兩件,戒指也被偷的不知所蹤,這個時候想進她家門去毀禮服,那是癡心妄想。
無論如何,程思沁都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沒有人知道馬珍珠是和她住在一個地方的,就不會有人隨隨便便的去偷她的門卡,能偷的,沒有別人。
“你再找找。”程思沁站着沒動,淡淡的說道。
馬珍珠又翻了一遍,搖頭,“沒有。”
“今天早上有誰去過馬珍珠的位子?”程思沁冷着眉眼問。
一時間,辦公室鴉雀無聲。
秦沐可知道這位可是唐總未來的妻子,哪敢得罪,這個時候真後悔去翻馬珍珠的辦公桌,她可真是沒膽子站出來說自己去翻了東西。
“沒有人?”程思沁的語氣壓低了很多。
見沒有人站出來,程思沁冷冷的勾了勾脣,“我現在就去看監控。”
“程總監。”秦沐一聽她去看監控,頓時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一臉糾結畏懼,“我今天早上過去了,不過我真的沒有拿馬珍珠的門卡,我拿她家的門卡有什麼用?”
“是啊,秦沐沒理由這麼做。”早上看見那一幕的幾個人頓時跟着附和。
馬珍珠站了起來,目光逼視着秦沐,“你翻我東西做什麼?”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工作完成的怎麼樣,你昨天剛來公司,我怕你對工作不上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你的。”秦沐立刻強詞奪理。
馬珍珠哼笑了一聲,“我一個c大音樂學院畢業的人還需要你幫忙?辦公室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你居然上手去翻別人的辦公桌,這樣偷偷摸摸的行徑,你怎麼給自己狡辯也難聽。”
“我……”秦沐氣的臉色漲紅。
“我知道你們對我的能力並不認可,但是,我會證明自己,你們不需要提前來探我到底能不能勝任音樂部的工作。”馬珍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