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羅剎的一把雙劍,在羅剎殿中也是很有名的。
只是因爲之前凌霄辰的實力,全面壓制住了她,讓她根本無暇發揮。隨後又被五行封靈印直接封住行星星核,這才失去了表演的機會。
經過金玉醫丸的救治,地羅剎死裡逃生,卻也意外打開了體內的五行封靈印。
因禍得福,她還吸收了這五行封靈印的力量,修爲有所提升,見到凌霄辰遇難,便出手相救。
“地羅剎?”凌霄辰也有些難以置信,這地羅剎雖是自己救活了她,不過畢竟是敵非友。
此刻自己落入絕境,而在如斯強大的蟲豸邪將面前,地羅剎還堅定地站在自己一方,令凌霄辰十分驚訝。
“不要奇怪,我一向是站在公理正義這一方,不是幫你。”地羅剎寒聲說道,一點也不想她平時火爆直爽的脾氣。
凌霄辰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吐出兩個字:“矯情。”
矯情也好,公義也罷。凌霄辰和地羅剎面前的強敵,始終還是在環伺着!
蟲豸邪將的身軀,很快就恢復如初,看着地羅剎道:“真是沒想到,你也會背叛我們羅剎殿。”
“不是我背叛羅剎殿,而是羅剎殿欺騙了我多年!”地羅剎握緊手中劍:“羅剎殿一直都跟我說,我們所做之事,是在‘不能’之中找尋‘能’之所向,也是在這紛亂的雜世之中,尋找出公理正義的存在。順勢逆勢,只是陣營不同,並非理論有錯。結果羅剎殿卻瞞着我,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公理正義?好一個公理正義!”
蟲豸邪將仰天大笑起來:“你口中的公理正義,是靠什麼去爭取,又是靠什麼去維持的?今天我就告訴你,是靠這個!”
蟲豸邪將忽然握緊五指,高舉拳頭:“是靠我們的雙手和實力!如果沒有實力,又談何爭取?更不要說什麼公理和正義了!”
“你這麼說,意思是隻要你有實力,做什麼都可以?”
“沒錯,只要我們擁有實力,我們就是公理和正義!”蟲豸邪將冷笑道:“你說萬極政府,他們何德何能,制定什麼萬極法典,制約各個勢力?靠的就是雙拳的實力!如果他們沒有實力,這萬極法典就只是老夫上廁所用的一疊草紙罷了!”
地羅剎自然出言反對:“我不認同!我覺得萬民歸心,嚴明法紀,讓每一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各得其所,這纔是公理和正義!”
“道不同,不相爲謀。你的思想實在是太保守,終究難成大事!”蟲豸邪將有些不耐煩了,指着凌霄辰說道:“老夫今天要的人,是他。念在你還有些實力的份上,只要你現在離開,老夫對你之前的所作所爲,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呵呵,可我偏要和你們算一算,這百年多來的杖!”
“好,廢話不說了。你既然冥頑不靈,就陪他一起去死吧!”蟲豸邪將雙目通紅,羅剎殿的人居然如此死心塌地,幫助凌霄辰這小子。
這讓蟲豸邪將此刻對地羅剎恨之入骨,比凌霄辰還有甚之!
蟲豸邪將飛身向前,手中的蟲蠅柺杖散發出一道綠色瘴氣,迷住地羅剎的眼眸。
地羅剎向後急退幾步,躲開那綠色的瘴氣,剛想要轉身,卻趕到腦後生風,似有鈍器襲擊二來。
她猛地低下頭顱,果然一陣罡烈的陣風,從腦袋上面空襲而去!
蟲豸邪將的蟲蠅柺杖落在空處,卻也不着急,那蠅頭中驀然飛出幾隻綠頭蠅蟲,落在地羅剎的身上。
地羅剎玄氣一震,那幾只綠頭蠅蟲便停不住腳步,直接被震落在地上。
地羅剎還以爲自己逃過一劫,隨後就發現方纔綠頭蠅蟲們停留的左臂之上,此刻多了幾個綠色的斑點。
這些斑點大多是黃豆大小,最大的則有拳頭大小,並且還在不斷地增長着,很快就蔓延到整隻左臂上面。
“啊!”
地羅剎只覺得左臂乏力,手中的長劍也握不住,咣噹掉落下去。
蟲豸邪將藉機一掌轟在地羅剎的丹田之上,力入三分,將地羅剎直接轟落出百米的距離,期間撞斷了數根合抱粗細的大樹,這才停止下來。
地羅剎覺得嗓門腥甜,吐出一口淤血,低頭望去,左臂的綠色已經蔓延到胸口位置,感覺心臟的跳動,都變得緩慢許多。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你這小妮子,也配和老夫鬥?”蟲豸邪將冷漠地望着地羅剎道:“老夫的瘟疫毒力,別具一格。能夠讓人的生理機制全部停止運轉,繼而完全停止活動,變成一具死屍!”
他望着地羅剎胸口前綠瑩瑩的一片,說道:“就你現在的狀況,半柱香之內,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地羅剎聽他這麼說,急忙盤膝打坐,想要利用自己深厚功力,卻硬抗瘟疫毒性。
蟲豸邪將見她這麼說,啞然失笑:“你以爲以你的功力,能夠硬抗這樣的毒性嗎?別說是你,就連老夫自己,都很難做到。”
蟲豸邪將並非危言聳聽,地羅剎想要利用玄氣,直接控制體內瘟疫毒性,很快就宣告失敗。
那些瘟疫的毒性,雖然進展緩慢,但卻如同跗骨之蛆,極難被阻擋。一點一點地蠶食着自己的身體。
漸漸的,地羅剎感覺到呼吸困難,頭疼欲裂了。
蟲豸邪將見地羅剎掙扎如此,忍不住愛才之心:“地羅剎,老夫念你是難得的高手,又是羅剎殿培養出來的高層,只要你甘心認錯,從此絕無二心。莫說這地羅剎之位,天羅剎的位置也是你的。”
地羅剎用心抗衡毒性,一時難以言語,並沒有回答蟲豸邪將。
蟲豸邪將見地羅剎沉吟不語,還以爲有機會,說道:“你現在只要過去,親手給那不能動的小子致命一劍。老夫就將解藥給你,並且在赤血大人面前幫你美言幾句,提拔你坐上天羅剎的位置,你意下如何?”
地羅剎此刻終於忍不住擡起頭,倔強地吐出四個字:“你、去、死、吧!”
蟲豸邪將釋然道:“很好。”催動掌力,再度印在地羅剎的小腹之上。
地羅剎遭遇連番重擊,本就是大傷初愈,此刻又內外遭遇夾擊,很快就全身長出綠色的斑點,不省人事了。
蟲豸邪將看着地羅剎,皺了皺眉頭:“這凌霄辰究竟是何人,讓地羅剎如此忠貞不二之人,在短時間內就完全歸心。甚至不惜爲他奉獻生命?”
對了,凌霄辰!
蟲豸邪將這纔想起,自己這次還是要殺死凌霄辰的。可轉過頭,凌霄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自己面前。
原本他所站的位置上,只有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和一層皮脂落在地上。
蟲豸邪將又轉過身,被自己擊出去的地羅剎,也消失了!
“這速度夠快的。”蟲豸邪將走到那皮脂面前,捏了一些到口鼻之間,仔細嗅了一下,笑了:“呵呵,老夫還以爲你是天神下凡呢。原來你寧願用剝皮之法,也要逃過老夫的幽冥鬼火?真是夠狠啊!”
……
原來凌霄辰在千鈞一髮之際,居然將自己的皮膚撕裂,剝取下來,讓上面附着的幽冥鬼火遠離自己。
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
一方面他千辛萬苦,修煉出來的銅牆鐵壁般的皮膚,全部打了水漂。
另一方面,他所遭遇的痛楚,簡直難以想象!
可凌霄辰不僅忍受住了,而且還一聲不吭,愣是沒有驚動不遠處的蟲豸邪將,隱忍之功,如同神人一般!
“凌……凌霄辰?怎麼又是你救了我?”地羅剎睜眼見到凌霄辰,嚇了一跳:“你的身上,怎地是血淋淋的?”
凌霄辰現在看上去,也確實恐怖,皮膚完全不見。底下的那些肌肉、骨骼,都是歷歷在目。
尤其是那些經脈、血管,還在不斷流動着血液和靈氣,看上去一動一顫的,極爲詭異!
“只是剝去了外皮而已,慌什麼?”凌霄辰沉聲說道:“我們兩個現在都身負重傷,急需再找一個地方療傷。”
“我中的是瘟疫毒性,恐怕無藥可醫。”地羅剎哀嘆一聲,虛弱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凌霄辰卻道:“我說過讓你親眼見,就要讓你親眼見到羅剎殿被推翻,你給我瞧好吧!”
一處綠茵草地,花草樹木都極多的花園盛地前,凌霄辰將地羅剎放在地上,此刻她已經昏迷不醒,全身皮膚都泛出淡綠的光芒。
凌霄辰咬牙忍住疼痛,然後將她放在地上。
“之前被蟲豸邪將發現,怕是他對於幽冥鬼火,有天生的感應之功。如今我身上鬼火已除,不必擔心他再趕過來了。”凌霄辰集中精力,開始治療傷勢。
地羅剎所中的,是蟲豸邪將手中“蟲蠅柺杖”獨有的瘟疫毒性,能夠慢慢吞噬活性,天下無藥可醫!
相較而言,自己的剝皮之痛,根本算不上什麼!
凌霄辰沉吟片刻,果斷想道:“既然無藥可醫,煉製玄藥恐怕行不通了。爲今之計,只能寄希望於仁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