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方青木那裡,凌霄辰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鎮獄神象,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是叫做“鎮域神像”。
只是後來這神像直接修煉成爲神象肉身,於是乎“鎮獄神象”的名聲,就在這整個天空牢獄之中,傳播開來。
仔細看去,這鎮域神像的本源身軀,是用一種十分稀奇的材料,製造而成。
既有紫色水晶一般的晶瑩剔透,又有那玉石一般的質感,看上去十分稀奇有趣。
“凌霄辰,我看你真的是不知死活。”鎮域神像見到凌霄辰還在自己的身上,摸來摸去,不時地打量着,頓時有點惱羞成怒。
凌霄辰卻並不在意:“鎮域神像大人,如果覺得我礙眼的話,早就出手滅我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你滅了我好不容易苦修出的肉身,居然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難道你就真的不怕我,現在就出手滅了你?”
凌霄辰擡起頭,看着鎮域神像那雙固定的眼珠子,笑吟吟地道:“你不會。”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鎮域神像說罷,直接揚起自己的鼻子,一陣咔嚓嚓的聲音響動之後,那巨大的象鼻竟是直接向着下方的凌霄辰,猛擊過來。
凌霄辰擡起手,身上佛甲再現,然後就看到他的手心之中,驟然爆發出一陣金光。
轟!
這陣金光,是凌霄辰僅有的神力,卻在這一接觸的瞬間,毫無保留的,全部釋放出來。
在神力的增幅之下,佛甲的威能,再度有了質的飛躍。
一道卐字符文,從佛甲之中,映襯出來,阻擋在凌霄辰的身前,那鎮域神像的長鼻撞上,竟是被金光反彈回去。
這還不算,鎮域神像的身軀被反彈這裡,直接撞飛出去,十丈左右這才停下。
“就是這樣的力量。當初就是這樣的力量,將我的肉身直接撞毀掉的!”鎮域神像看着凌霄辰問道:“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神力。”凌霄辰道。
短短兩個字,卻讓鎮域神像和在場的林源,都不由地側目相看!
神力,多麼遙遠的名詞,傳說中只有神祗才能夠擁有的力量,卻在凌霄辰的身上,見到這等的奇蹟。
“這不可能!你的實力我看的很清楚,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會有神力?”鎮域神像自然不會相信,但是眼前的一切,事實都擺在眼前。
凌霄辰聳了聳肩:“這麼說來,你是不相信嘍?那你覺得,我方纔使用出來的,是什麼力量?”
鎮域神像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你的力量,我怎麼會知道?不過這絕對不可能是神力!否則你一早就肯定消滅我了!”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世界那麼大,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各種奇遇也是多了去了。”凌霄辰搖搖頭說道:“你以爲我想要擁有這樣的力量嗎?說實話,這種神力的規矩,實在太多太多,導致我現在根本無法發動全力,否則身體會承受不住。”
凌霄辰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擡起頭,看着鎮域神像:“不過如果逼到絕境的話,我還是會使用出來。就和那天在葫蘆口山谷當中,我對你做的事情一樣。”
鎮域神像沉默起來,開始思索,凌霄辰這些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論如何,神力終究是一個牽制力,讓鎮域神像對凌霄辰的實力,再度有了忌憚。
“確實,雖然你的力量,我能夠看出深淺,但是你本身的修爲,我卻完全看不出來。”鎮域神像最終還是承認了:“在我眼中,你似乎身上一點力量都不存在,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凌霄辰也不想多做解釋,畢竟說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其實我今天來找你,並非是要來挑釁,而是求你一件事情。”
“我知道,無非就是這裡的空間封鎖對吧?”
鎮域神像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了你們了。因爲我駐守在這裡,就是因爲,曾經的主人,讓我看守這裡,不能讓任何人出入,否則的話,我也懶得在這裡守候。”
“就沒有別的辦法?”凌霄辰繼續問道。
鎮域神像道:“辦法是有啊,戰勝我的本源力量,你們就可以操控這裡的一切。不過前提是,必須有人成爲新的守護者。而且是擊敗我的人。”
凌霄辰聽到這話,沉默了起來,果然如同自己所預想的那樣,這鎮域神像並非出自自己自願,而是被命令必須要駐守在這裡。
可是仔細琢磨後半句話,又覺得不對勁:“擊敗你的人,會成爲新的守護者?”
“這整個天空監牢,開設出來,就是這樣的裡設定。”鎮域神像解釋道:“一百零一層的守護神,就是要阻止所有的囚犯,離開這個地方,暫時掌管這裡的空間秩序。如果沒有守護者的話,這裡的空間將會陷入一片混沌。”
看來鎮域神像並非是傳說中的“神獸”,而只是因爲建造這天空牢獄的人,將他暫時賦予了空間的能力。凌霄辰搞清楚這點,又問道:“原來如此,那如果那守護者的力量,不足以控制空間力量,怎麼辦?”
“也一樣會紊亂。”鎮域神像看着凌霄辰的眼神,有點莫名其妙:“你不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傻?能夠擊敗我的人,怎麼可能是弱者?”
凌霄辰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還是需要一個強大的幫手。
“那讓我來給你找一個,能夠取代你的高手,接替你的位置,如何?”凌霄辰提議道。
鎮域神像看着凌霄辰:“爲什麼我要讓你這麼做?”
“因爲無聊。”凌霄辰的回答很簡單:“想想看,在這個自閉的空間之中,一關就是幾十年,哪有如此無聊的事情?再想想看,這裡不僅沒人陪你,甚至連個有趣的事情都沒有,該如何活下去呢?”
“你別拿這個激我!”鎮域神像一眼看穿了了凌霄辰的奸計,怒視着拆穿道:“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是嗎?那你爲何分出一部分的力量,在監牢的荒蠻之地,建立了一個鎮獄神象的肉身呢?”凌霄辰摸了摸鼻子問道。
這句話,直接讓鎮域神像啞口無言,沉默起來。
“承認吧。這並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凌霄辰說道:“如果你不是覺得無聊,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會過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被安排在一百零一層,就是你曾經的那個主人,不想讓所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吧?”
“你……你怎麼知道?”鎮域神像簡直都有點瞠目結舌,只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子,簡直就是一個全知全能的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呢?
“否則的話,也不會搞出這個狗屁規矩。”凌霄辰不屑地癟癟嘴:“先是選出最強者,達到一百層,成爲領導者。然後讓牢獄最強者見到你的存在,徹底失去離開這裡的信心,從而管理整個牢獄,安安心心地在這裡待下去。是不是?”
聽到凌霄辰這話之後,身旁的林源也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原來還有這一層的關係,就連他也沒有想到!
“而且……其實我要說的是,你的主人,從來沒有想過,讓別人來擊敗你!”凌霄辰篤定地說道:“掌控了空間的秩序,在這個世界,普通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沾到你的邊。除非擁有——神力!”
凌霄辰着重地說出最後兩個字,也是在警告鎮域神像,不要逼迫自己出手。
“你到現在還想要替他賣命嗎?我覺得不如給我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凌霄辰滿臉認真地說道:“給你自己一個,衝向自由,瞧瞧外面世界的機會!”
自由!
短短兩個字,就讓鎮域神像徹底喪失了平常心。
這兩個字,對普通人來說,似乎沒什麼,對它而言,就是比世間一切都要珍貴寶貝的東西。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勝過“自由”,甚至有些時候,鎮域神像寧願用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去換取足夠的自由!
天空牢獄當中的這些囚犯,是在坐牢,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告訴你,外面的世界,精彩之處,遠遠超過你的想象!”凌霄辰繼續蠱惑道。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還明顯帶着靈魂神力,試圖去儘量影響鎮域神像的思想。
鎮域神像只是一味沉思,哪裡能注意到這點?
不知不覺,思想就沉浸在凌霄辰的蠱惑當中!
“好,我答應你啦!都已經快三千多年,我早就膩歪了!他姥姥的,這裡有什麼好待的,爲什麼總是讓我待在這裡?我受夠了!”
經過良久的思想鬥爭之後,鎮域神像終於卸下自己的僞裝,彷彿像個孩子一般,大聲地叫嚷起來:“我要去尋找我自己的東西!我要自由!”
“很好。”凌霄辰微笑着說道:“我覺得你的選擇,很明智。總有一天你會爲你今天的選擇,而感到驕傲。”
鎮域神像覺得卸下這包袱之後,輕鬆許多,思索了一陣後,又問道:“可是,你找誰來替代我呢?整個牢獄中,能夠替代我的人,不超過三個。你是一個……”
它說完,看了身邊的林源:“他,則是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