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還真敢獅子大開口,雲虛趕緊搖頭:“我用三座礦的三成換你三成,另外你不準再生我氣。不妨告訴你,我秘密派人按圖尋礦,已經確定一處鐵礦。”
風沙想了想覺得也行,舉掌道:“一言爲定。”
礦藏圖畢竟是虛的,礦藏才實實在在,有一座鐵礦作抵押,這買賣不會虧。
兩人掌心輕輕貼在一起。
雲虛神情輕鬆下來。
除了的確很想要水運份額之外,她也真的害怕風沙報復。
上上次丟了尊嚴,上次失掉權柄,實在不敢想這次會有多慘。
風沙也挺高興的。
礦藏值錢還在其次。
如今天下羣雄並起,任誰掌握軍工命脈都將成爲任何一方勢力的座上貴賓,將大大增加他與四靈談判的本錢。
從發現礦藏到成功開採乃至販賣需要很長時間,期間難免惹人眼熱,單單雲虛未必吞得下。
這算是用長期利益換取急需的短期利益,順便拉上他爲礦藏保駕。
兩人達成交易,氣氛頓時不同。
雲虛望了望冷清的小院,沉吟道:“伏劍總不在,你身邊不能沒人伺候,更不能沒人保護。我在附近安排點人,不會打擾你。若有事,召之即來。”
“怎麼,當情人不夠,還想當女主人?”
雲虛臉蛋紅了紅,嗔道:“好心當做驢肝肺,不管你了。”
風沙失笑道:“這些事你看着辦罷~”
從現在開始,的確應該注意安全,免得有人鋌而走險。就算雲虛不安排,他自己也會安排。
雲虛嬌哼一聲:“馬上就到清明,四靈將要聚會,你打算怎麼辦?”
“你去,我不去。”
這事風沙早就想好:“態度不妨強硬些,尤其對任鬆別太客氣。有我給你撐腰,沒什麼好怕的。”
雲虛點點頭。
今次四靈大敗虧輸,沒有十足把握之前,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只要風沙沒事,她就不會有事,所以才急着給人家安排護衛。
風沙還在記恨任鬆公然奪他的昇天閣,想了想又道:“就算當面甩他兩耳光,量這小子也不敢發飆。”
雲虛愣了愣,忽然興奮道:“這可是你說的。”
上次任鬆趁人之危,居然要她侍寢。
遭受這種奇恥大辱,心裡當然恨意滿滿,可惜拿任鬆毫無辦法,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報仇。
風沙目中閃起幽芒,冷冷道:“他若敢還手,我就敢剁他的手。”
雲虛反而猶豫起來:“你這麼有把握?”
“他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清洗玄武,好不容易找上面要了批人手頂替關鍵位置,結果又被我嚇住,所以……”
雲虛興匆匆的接口道:“所以你想幹掉他隨時都可以。”
“如果能動手,我早動手了。記住,怎麼教訓都可以,不能取他性命。”
雲虛冷靜下來,咬牙道:“便宜他了。”
如果幹掉任鬆,四靈就敢幹掉她。
底下人在外面血拼是一回事,兩邊高層照樣可以坐一起縱談古今。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誰都不會輕易踩過界。
雲虛對今次的收穫還算滿意,難得陪風沙喝了會兒茶,臨行前還牽着他的手在小院裡面散了會兒步,算是盡了情人的本分。
風沙送走雲虛,回屋內照看宮青秀。
宮青秀閉着美目躺在牀上,照進窗的陽光使得無暇的俏臉泛起聖潔的光輝,均勻的呼吸令完美的曲線更加完美的起伏。
如此恬靜迷人。
不久前她還以劍作舞,絕世風采令所有人沉醉至狂熱。
一動一靜,形成鮮明對比。
沒人能夠不砰然心動,風沙也不例外,手忍不住順溯往下,偏偏僅是拉上薄毯至肩至頸。
院門砰地一響,像是被人踹開。
風沙不禁皺起眉頭,起身返回門口。
王龜紅着眼睛大踏步走來,頭髮似乎一根根紮了起來,怒意盎然的瞪着眼睛,左手反握腰畔的刀柄,咬着牙一字字道:“你把她怎麼了?”
他早先便混進了昇天閣,自然一直關注自己的未婚妻,沒想到柔公主居然會把她迷暈,還送到風沙這裡。
“她喝了點酒,現正睡下了。”
風沙腦筋轉的快,王龜八成是跟着雲虛過來的,雲虛走了他纔敢闖進來。
“滾開,我要進去見她。”
風沙歪着腦袋上下打量。
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這輩子都沒見過幾個,不免感到有些新奇。
王龜忽然嗆一聲拔刀出鞘,刃尖直指風沙鼻尖。
反光耀眼,近在咫尺。
風沙眯起眼睛,眼底幽光作閃,明顯沒在怕:“你算老幾,有什麼資格見她?”
王龜盈滿的氣勢頓時一弱。
宮青秀曾經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對外暴露兩人的關係,還充滿歉意的道歉,並細細解釋原因。他表示理解,也鄭重同意了。
如果不能說出來,的確沒理由進去。
“我是她男人。”
如果面前是別人,王龜或許還能忍得住,偏偏是風沙。
他無法遏制的想要向風沙宣示自己對宮青秀的所有權,並希望看到風沙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情。
風沙搖搖頭沒做聲。未婚妻遇上這種事,失去理智可以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認同。
他對宮青秀深寄厚望,投入了大量心血,所以十分在乎宮青秀的感受。
如果宮青秀很堅持,王龜也很出色,他未必不會妥協,默許兩人保持私下的關係,只要不脫出掌控就行。
這個王龜顯然不能令他滿意。
“你到底讓不讓!”
王龜沒從風沙臉上看到應有的神態,感覺自己被藐視了。
風沙翻個白眼:“就憑你紅口白牙?”
王龜耳朵一動,忽然扭腰旋轉,背對風沙,橫刀身前。
兩個作普通少婦裝扮的女子靜悄悄的分站左右,形成夾擊之勢,手中斜着出鞘的長劍。
院門不知何時打開,一個額心火焰紋的少女站在門口,見風沙視線轉向她,立刻屈身行禮,見風沙點點頭,便又站直,吩咐道:“拿下他。”
話音剛落,王龜只感到幾縷寒芒綻放於眼內,陡然間暴起暴落,持刀噹噹噹擋了幾下,旋即被兩柄長劍左右同時點住咽喉。
突然感覺後腦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風沙淡淡道:“關他幾天,讓他冷靜一下。”轉身回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