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緯如遭雷擊,愣愣的望着陳景龍。
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或許有勢力……單獨對付他們其中一個肯定沒問題……但是這三個人,除了夏明以外,其他的人,每一個都是權勢滔天的恐怖人物。”
頓了頓,方緯又沉聲說道:“顧雄真名叫劉佳雄!是來自於燕京劉家……劉家在燕京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其家族內出過的政要數不勝數,商賈奇才也不少……可以說是權傾朝野、富甲一方也不爲過。
爲顧雄是劉家的唯一繼承人,當年因爲爲了躲避一次家族爭鬥,再一次內亂之中被送了出來……
直到這些年來,劉家人的不斷爭鬥,最終顧雄的兄弟們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慘死,整個偌大的家族就只剩下顧雄一個人……這也就意味着,這個家族,也只能由顧雄來繼承。
他將會這個家族未來的掌舵者!他一共有五個兄弟,個個都天資卓越,都是每一個領域的天才……但是!卻莫名其妙的都死了!你覺得這個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
但卻又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這一切都跟這顧雄有關。所以,以我的智商,絕對是鬥不過這種心機深沉的人物的!”
“哇哦,都快要趕上泡沫電視劇裡面的那些太子爭鬥了……這些的人家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爲了家族的繼承權,居然手足相殘……最終就只剩下了一個人,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我在裡面,絕對不會參與爭鬥,有足夠的錢就行了,我會遠走他方,旅遊世界……”蕭婉月在旁驚歎的說道。
旁邊的方緯卻是暗暗嘆了一口氣,默默搖頭說道:“這太過於天真……這太過於夢幻了……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時候,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你說你不爭,去環遊世界,但是別人認爲你要爭!
你去環遊世界,別人認爲你去在外面蟄伏……等待機會,自然會有人找上你的頭上……事實上在外面更比在家裡危險,因爲在外面要面臨各大兄弟派來的殺手、間諜、甚至是恐怖分子……劉家有一個人天性純良,是一個善良之人,是真正意義上的不爭之人……”
方緯頓了頓,又沉聲說道:“可是……偏偏有人認爲他要爭!無論這個人做再多的善事,這個人跑的再遠,用任何方法證明自己並不爭奪這一個家產,最終還是死在了自己身邊陪伴十年的一個丫鬟手裡。”
蕭婉月不禁毛骨悚然,只覺得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摩擦着裸露在空氣中的這雪白的素臂,一臉震驚的說道:“這些大家族……真的實在是太可怕了……怎麼會這樣可怕,手足相殘就罷了,最後自己身邊唯一陪伴的人最終還背叛了……這種感覺,我想那個人死都不會瞑目吧!”
陳景龍凝望着遠方,眼神深邃,也感覺到有些感慨……
他本以爲在外界,刀口舔血……面臨各種各樣的的戰爭與敵人,在槍林彈雨之中尋找掩護,在屍體之中爬出來……這已經足夠可怕的了……卻未想到,真正意義上的可怕,卻隱藏在這都市之中。
在外界,或許會面臨死境!
但是卻能痛痛快快的戰死沙場!
而在這家族爭鬥中,有些時候往往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甚至於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手裡……
這種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陳景龍忽然覺得,在這紅塵之中,或許兇險比較起外界執行某種極爲困難的任務還要恐怖……
至少在外國,執行任務有一個目標,知道自己要調查什麼,也不用太多勾心鬥角!只要憑藉自己的真本事就行!
而在這裡,卻需要勾心鬥角,在有真本事的同時,也要提防人的心機!
陳景龍出神的望着遠方,喃喃自語道:“人心,是最容易掌握的東西,也是最難以掌握的東西……人心,往往是最可怕的。”
“哦?龍哥?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大哲學家了呀?”一旁的蕭婉月驚異的望着陳景龍。
陳景龍淡淡一笑,回頭盯着方緯輕笑着說道:“恐怕你那種家族裡面爭鬥,或許連骨頭渣都不剩!”
方緯一陣尷尬,慚愧的說道:“我從小都在父輩的懷抱中……就像溫室裡的花朵,表面上光鮮亮麗,威勢駭人……實則色厲內荏,一點作用都沒有!”
“哦?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啊?”蕭婉月撇嘴說道。
方緯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我也是現在才幡然醒悟!”
說到這裡,他換朝陳景龍跪下,磕了一個響頭,激動萬分的說道:“雖說您之前暴打過我……這也是怪我的魯莽,您也教訓過我了,今天您生動的給我上了一課,這再造之恩,我沒齒難忘!”
陳景龍懶洋洋的說道:“男人膝下有黃金,不過你都是軟骨頭了,跪習慣了……跟我也沒關係,我也懶得說了。”
方緯一臉認真的望着陳景龍,激動的說道:“從今日起開始,我要重新振作起來,除你之外,我跪舔跪地跪父母,絕不跪他人!”
陳景龍懶洋洋的說道:“別這樣說,搞的我跟你關係很好似的,你只是我的棋子而已,我只是想利用你而已,你不要想的太多,你跟我沒啥關係!”
方緯一臉的尷尬。
陳景龍又挑眉說道:“我看你這個慫包樣子,也不像是做出當年的那種窩囊事的,而且清華幫規矩嚴明,你在這種規制下,應該是不會做出先奸後殺的事情……而且看他們最初恭維你的樣子,事後還一副鄙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做這事的不是你,你這個草包因爲所謂的什麼義氣,就去給別人頂包了,是嗎?”
方緯瞪大了眼,一臉震驚的望着陳景龍,失聲道:“大哥!您真是讓我太佩服了,真是料事如神啊,這一切全部都被您給猜中了!”
陳景龍挖了挖耳朵,無精打采的說道:“瞧你這個慫包樣子,就你還能做出這種事情?我嚴重懷疑你連雞都沒有殺過!”
方緯一臉的羞愧,低下了頭,嘆了一口氣,有些自怨自艾的說道:“就是因爲我性格太過於軟弱,卻又想像我的父輩們一樣打江山,卻連殺雞都不敢……我就被趕回國了!今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證明自己……”
“這就很尷尬了……這個啪啪啪打臉,是不是到現在臉都還是火辣辣的呀?”一旁的蕭婉月掩嘴輕笑着說道:“你可真不會選對手……我龍哥這麼厲害,你居然膽敢去找我龍哥的麻煩,你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陳景龍也是淡淡一笑,隨即又沉聲說道:“該說的已經說完了……現在聽來說,看來你這傢伙本性並不壞,該受到的懲罰已經受到了……今天的事情就這樣揭過了,我也不給你計較了,但是你必須要完美完成我的任務!”
“什麼任務?”方緯茫然的望着陳景龍。
陳景龍輕輕一笑,臉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用一種十分平淡,十分輕緩的語氣,像是述說一件極其普通的小事情一樣,輕描淡寫的說道:“很簡單……我要你滅掉夏明,最後又回去奪得清華幫的張奪權,成爲了清華幫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另外再回頭在我的指示下,把那個龍翔給解決了……至於顧雄的話,你也沒那塊料去對付他,他就交給我算了!”
“什麼!?”方緯如遭雷擊,震驚的說道:“這……這……這我如何能做到?這些每一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陳景龍慢條斯理的說道:“對我而言,都是小事!我還有更大的事……你如果連這兩個都解決不了,那麼你身爲清華幫的繼承人,你寧可死了算了!你也不配隨我做事!更沒有臉說什麼所謂的崛起!”
“你繼續去當你的爛人吧……去當人人鄙夷的廢物吧!”一旁的蕭婉月不屑的說道,隨即她雙手叉腰,美眸十分嚮往的望着遠方,擡頭挺胸,一副帶着強徵風範的模樣說道:“可惜龍哥不帶我飛,如果是我的話,我會一統所有勢力,成爲至尊主宰,縱橫世界,成爲無人不敬仰的地下女皇!”
陳景龍伸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鏰兒:“做什麼女皇?就你這個樣子?”
“別彈我腦鏰兒,這樣顯得我很小!再說我爲什麼不能做女皇?自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也有楊家女將馳騁殺敵,我爲什麼不可以?”蕭婉月不滿的說道。
陳景龍懶洋洋的望着蕭婉月,面無表情的說道:“這麼一說,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你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真噠?什麼共同點?”蕭婉月激動而興奮的說道。
“都是平胸。”
蕭婉月氣鼓鼓的脹起了腮幫子,瞪圓眼睛瞪着陳景龍,不滿的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嫌棄我平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平!”
“等你長出來再說!”
“會有那麼一天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
這個時候,旁邊沉思許久的方緯做了一個他後世無數年無比慶幸的決定。
方緯一臉的激動,咬牙說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幹了!,龍哥,以後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您永遠的小弟,永遠的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