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蕭遠渢不能離席,他眼底壓着火氣沉聲提醒:“向先生,你應該很清楚今天對於朵朵來說有多重要,還請您看好您的侄子侄女,別鬧出什麼不該有的鬧劇,”說完他微然一躬身轉身走進了人羣。
向錫微微皺眉、臉色有些難看,向來天之驕子的他怎麼能忍受這種指桑罵槐,而向沄卻是笑意依舊,甚至還乖順的仰頭看向向建林,溫聲安慰:“大伯您別放在心上,蕭二少多半是對我們有些誤會,等以後相處時間長了,誤會散了就好。”
向建林臉色微緩,看着不遠處站在蕭遠漠身邊亭亭玉立的女兒,刀削斧鑿般的堅硬麪龐也露出微然暖色:“嗯,好好和朵朵相處,別學向婧那副蠢樣。”提起向婧他頗爲冷淡,而後擡手看了看手錶擡步朝蕭老爺子那邊走去,對兄妹兩隨口吩咐道:“我有事,你們先喝點東西。”
兩個截然不同的稱呼讓向沄神色微變,看着向建林徑直走遠她深吸口氣然後笑着答應下來。一轉頭就看到了不遠處嬌美明媚淺笑倩兮、身姿筆挺,面對着周圍那些來歷不凡的大人物的誇讚仍舊不卑不亢的安朵,對比着現在正在國外花樣作死的向婧,就連她也忍不住暗歎口氣而後咬了咬銀牙。
蕭家和向家的那些事早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而今天來的莫不是交好蕭家之人,面對着向錫兄妹雖然有心想要結交但也不敢在蕭家的地方觸黴頭,一時間原本應該在上流社會無所不利的兄妹卻是前所未有的遭到了冷待。
向錫何等心高氣傲之人怎麼能受得了這種待遇,冷着臉轉身就要走,卻被身旁的向沄一把抓住了胳膊,低聲冷道:“大哥,現在不能走。”
向錫冷笑:“不走難不成等着繼續丟臉。”
向沄深吸口氣,臉上浮起虛僞的微笑,而後抓着向錫的胳膊走出了待客大廳,站在園林一角才停住步伐,臉上的笑容消失:“今天我們是跟着大伯來的,你覺得我們先走了,他會怎麼想?”
向錫臉色微變,卻聽向沄咬了咬銀牙氣詫道:“大哥你向來冷靜聰明,難道還看不清現在局勢?”
向錫深吸口氣、沉聲道:“不管大伯怎麼想,只要祖父在,以後向家的歸屬都不會變。”
“你竟然這麼天真?”向沄錯愕的微微睜大了美眸,咬着銀牙冷聲道:“大哥你忘了爸嗎,就算祖父那裡有股份,但這些年爸被打壓得在集團什麼地位都沒有,簡直比隱形人還隱形人,向家所有人都只知道大伯、誰知道還有爸,你覺得大伯手握向家這麼多年,以後……以後會甘心把向家給你嗎?”
向錫暗歎口氣,伸手摸了摸向沄的臉安撫道:“你別擔心,這些事我都有分寸,我會慢慢積攢人脈能力,直到我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從大伯手中接過位置。”
“別傻了。”向沄咬着牙有些憤懣也有些苦笑:“大哥你還沒看清楚嗎,祖父除了那點股份在公司根本已經說不上話,持股人和決策人已經徹底分成兩位,以前向婧和丁容在的時候我不擔心,因爲他們沒後臺、向婧又被養的蠢的很,大伯沒繼承人以後向家都會是你的。但現在不同……”她想到突然冒出來的安朵,深吸口氣冷淡低聲而言:“新冒出來的這個有蕭家撐腰,大伯還這麼喜歡。我私底下查了一件事,大伯給了她向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大哥,是百分之五不是百分之零點五,這足以說明……”
“好了。”向錫沉聲打斷她的話,看向自己的妹妹,有些頭疼的問:“這就是你今天要來這裡的原因?”
“沒錯。”向沄偏頭看着蕭家風景如畫的園林,聲線輕嘲:“我想要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後和她交好,或者向以前帶壞向婧一樣,也將她引導成那樣?”向錫冷聲淡淡,說出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在耳邊炸響,向沄驚愕的仰頭,修長的脖頸此時呈現僵直的弧度,兩秒鐘後她深吸口氣平靜的問道:“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錫疲憊不堪:“沄沄公司的事,我的是我自己會處理好,不用你操心,我只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就好,其他的事情天塌下來還有我給你擋着。”
向沄鬆開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掐緊的手指,抿了抿脣線優雅淺笑:“大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向錫猛地握住向沄的手,擡眼看了四周察覺並沒人後才壓低聲音厲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向婧現在變成這幅樣子有你多少功勞,大伯當初是沒空管向婧的私生活,但現在不同。”他面帶鎮定和嚴肅:“你既然知道大伯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就該知道他對這個女兒有多看重,你那些小手段都給我停手別亂來,省的以後被大伯找出來,祖父都保不住你。”
向沄笑容一僵又飛快的恢復如常,看着遠處隱約的湖面撫了撫腮邊的髮絲,溫和淺笑:“大哥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亂來。”
向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希望如此。”而後鬆開手再次警告:“家裡的事情有我在不用你操心,這次宴會後我給你訂機票你馬上出國。”
向沄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忍俊不禁的失笑:“大哥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亂來,你別擔心。”
向錫眯了眯眼並不說話,而是說道:“蕭家風景不錯,一起去逛逛吧。”
向沄知道他的意思,既然來了不管是因爲向建林還是蕭家都不能中途走人,與其進去接受蕭家的冷臉倒不如在外面逛一會兒,對此她毫無異議:“走吧,說起來自從那位大伯母走了後,我們都好些年沒來過蕭家了吧。”
向錫一言不發,發生了那種事蕭家怎麼還可能邀請他們來?
園林中向家兄妹看似表面上達成了和諧,而大廳內卻是一派熱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