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化妝偵察

軒轅風和東方晴離開之後,劉正覺得不應該把所有的雞蛋都放進一個籃子裡,必須要做好打的準備。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就成了燎原之勢。劉正始終無法掐滅這樣的念頭。

只不過化妝偵察兇險萬分,帶誰前往卻令劉正舉棋不定。

上官聽雨倒是合適,只不過境界偏低,遇到突發狀況很有可能有心無力。

想了半天,劉正還是決定帶上東方月。

兩人一起跟在軒轅風的小船底下,悄悄的潛入了清水城。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古以來都是通用的。清水城的百姓,似乎把靠水吃水整出了新的高度。

劉正進城的第一個瞬間,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水產品味道。特別是鹹魚幹散發出來的腥味,似乎印入了每一座建築之中。

那些建築所用的材料,都帶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鹹魚味。

東方月的家就在東海的海島上,對於這樣的味道早就見怪不怪了。

反倒是劉正,對於無處不在的鹹魚味充滿了反感。

進入晉軍情報部在清水城設立的秘密聯絡點之後,負責人零零五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零零五,你這是什麼表情?”東方月不悅的問道。

“夫人,您難道就不覺得,元帥的氣質與清水城格格不入嗎?”零零五瑟瑟發抖的反問道。

東方月愣住了,怪不得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原來是劉正的形象不符合清水城的氣質。

氣質這東西無法精確的界定,只不過劉正走在清水城的大街上,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不是本地人。按照戰時監控原則,清水城的守將肯定會對他重點關照。

當化妝偵察碰上重點關照,出意外的概率就會大得可怕。

東方月望着零零五,認真的問道:“零零五,人都已經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你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夫人,你確定要用我的解決辦法嗎?”零零五認真的問道。

東方月點了點頭。

零零五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在前面引路,把劉正帶到了一個乾涸的大池子邊上。

大池子的底部,還殘留着無數散發着腥臭味的魚鱗。

“零零五,你這是什麼意思?”東方月問道。

“夫人,這當然是醃製鹹魚了。”零零五答道。

劉正很不爽,化妝偵察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小事,卻要將自己當成鹹魚醃製。

東方月在海島上生活多年,很快就明白了零零五的用意。靠水吃水,身上的魚腥味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只不過這造假的痕跡太重了,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

零零五倒是很有經驗,南船北馬。北方人身上會有一股青草的味道。這樣的氣質剛好與南方的魚腥味相對應。

南方人判斷敵我的方式很簡單,沒有魚腥味就是外來者,外來之人都是靠不住的。

劉正想要繼續執行化妝偵察任務,就必須要在身上製造南方人的氣息。

大多數的人判定目標的地域歸屬,最主要的依據是身高和服飾。

只不過有了化妝偵察之後,身高和衣飾就很難鑑別敵我了。

精英情報人員,都會一些通過氣質調節身高的特殊辦法。這種調節其實是利用觀察者的視覺誤判進行誤導。

然而情報人員之間的較量,會隨着對立雙方的不斷進步而開發出新的技術。

氣質鑑別法就這樣應運而生了。

東方月見劉正不肯進入池子,直接飛起一腳將他踹了進去。

一旁的零零五愣住了。

“發什麼呆呀,快點放魚和鹽巴,爭取早點把鹹人造出來。”東方月吼道。

零零五哭喪着臉,求助的目光落到了劉正的身上。

劉正沒得選擇,只好點了點頭。

零零五會意,直接啓動了池子邊上的機關。

鐵閘啓動,大量宰殺的鮮魚滾入池子,跟劉正攪在了一起。

半池鮮魚,將劉正的身體完全淹沒,只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面,不斷的呼吸被魚腥味污染的空氣。

鮮魚入池攪拌了十來分鐘,劉正的身體除了腦袋之外,其他的部分都與鮮魚融爲了一體。

劉正本來想鬆一口氣的,發現池子邊上的另一道閘門也打開了。無數亮晶晶的鹽巴滾入魚池。

鹽巴與鮮魚混攪,大量的鹹魚汁浸透了劉正的全身。

“好了,浸泡兩小時,就可以在十天之內瞞過南宮氏的刺候了。”零零五故作輕鬆的說道。

“爲什麼只能瞞過十天?”東方月望着泡在魚池裡的劉正,不解的問題。

“夫人,假的真不了。醃製人雖說可以誤導南宮氏的刺候,但是卻會受到對方的加倍關注。這樣的造假手法並不高深,只要肯花時間,就能弄明白的。”零零五解釋說。

零零五醃製劉正,只是想誤導南宮氏的情報分析人員,從而爭取化妝偵察的時間。

清水城百姓身上的鹹魚味,那是從一出生就攢起來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不是任何造假手段可以比擬的。

只不過造假手段也有一定的市場,通過增加南宮氏情報人員的工作量,從而實現爭取時間的目標。

兩小時之後,一身鹹魚味的劉正走出了魚池。

零零五已經安排好了劉正和東方月的新身份。

兩人是零零五的遠房親戚,專門替南宮氏的大軍供應優質鹹魚。

劉正依舊用本名,東方月則隱藏姓氏東方,直接喚作阿月。

負責與零零五對接的,是南宮氏火頭軍的統領,名字叫做阿大。

“小五啊,你新弄的這兩個人靠不靠譜呀?”阿大在不經意間碰到了劉正的眼神,心裡打起了鼓,忍不住的味道。

零零五見勢不妙,忙敲打劉正說:“正哥,阿大統領可是咱們的衣食父母,快上前見禮,求人家賞咱一口飯吃。”

劉正聞言,知道是剛纔對視的眼神惹的禍。他只得收斂起眼神,恭恭敬敬的見禮。

東方月雖說換了一身漁家女人的服飾,但是那傲人的身段始終難以掩飾。

阿大望着東方月的背影,竟然起了色心。

“你過來一下!”阿大指着東方月說道。

零零五見勢不妙,立即撈起一袋鹹魚塞到了東方月懷裡。讓她抱到阿大面前。

東方月裝作普通的漁家女子,抱着百十斤重的鹹魚走到阿大面前。

“阿大將軍,這些都是上好的鹹魚,您請看!”東方月扯着破鑼嗓子說道。

東方月這一開口,阿大對她的興趣就削減了一半。

東方月見阿大不悅,忙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正在東方月打開裝鹹魚的袋子的時候,突然颳起了一陣小風。一股濃濃的鹹魚味,竟然爭先恐後的鑽進了阿大的鼻孔。

阿大被鹹魚味嗆了三分鐘,好不容易纔忍住咳嗽。他再看東方月的時候,心中想到的只有鹹魚,也就打消了獵色之心。

阿大倒是一個實誠的人,他放過東方月之後,卻忍不住的同情起了劉正,收鹹魚的價格也在他的權限範圍之內調到了最高。

“謝謝阿大統領!”劉正拿着錢,熱淚盈眶的說道。

“你了,多出來的錢,你可以到城裡的院子轉轉,飽飽眼福也是好的。你太不容易了,大家都是男人,能幫一把是一把。要不你還是來本將軍手下做事,即便是沒有高官厚祿,也能找準機會換個堂客。”阿大說道。

“阿大將軍,劉正就是做鹹魚,靠鹹魚吃飯的命。恐怕會污了將軍的名聲。”劉正婉拒道:“再者說了,劉正親自弄的鹹魚,將軍才能放心使用。”

阿大很想將劉正引爲知己。做爲南宮氏精銳的後勤主管,他不僅要安排好普通大軍的軍需,還要照顧好軍中高層。

劉氏鹹魚,可是南宮火大元帥的最愛。要是換了別人來做,一是出了什麼問題,他阿大是要挨板子的。

阿大很感動,他決定私人贊助劉正一筆錢,作爲新娶堂客的經費。

劉正無奈,只得唯唯諾諾的在東方月威脅的眼神中,從阿大手中接過了錢。並表示他一旦娶了新堂客,一定要先給阿大統領掌眼。

阿大統領其實也是妻管嚴,想要偷腥都得拐好幾道彎。若非他看劉正老實巴交的,纔不會將偷養外室的事情交給劉正來辦。

劉正掂量掂量了袋子裡面的錢,發現比賣鹹魚的錢還要多少數倍。

劉正會意,忙說道:“若是阿大統領願意做媒,劉正感激不盡。”

“城外水村有一個女子,人送外號鹹魚西施,你去娶了,帶回來給本統領瞧瞧。”阿大說道:“這是信物,你拿好。”

劉正接過信物,再三表示一定可以辦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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