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青荷被帶到車上的時候,扯着日向青山的袖子問道:“哥哥,父親不是倭人的大英雄嗎?他爲什麼要派人把咱們家弄成一片廢墟?”
“妹妹,咱們是英雄的孩子。現在阿蘇有難,咱們必須要挺身而出,不能丟父親的臉。毀家紓國難,視死忽如歸!”日向青山說道。
“可是父親已經奉獻了那麼多,爲什麼還要我們繼續奉獻呢?”日向青荷問道。
“英雄的奉獻永無止境,我們是驕傲的英雄家族。”日向青山神采奕奕的答道。
日向青山兄妹的對話,並沒有改變日向家族的命運。
春水怕夜長夢多,直接將兄妹二人連同日向家族的財富運出了阿蘇,直接走向了御龍軍大營。
劉正聽聞阿蘇派出了談判代表,於是就召集各戰隊的負責人,一起召見了春水。
“軍主閣下,日向家族不顧大體,不識大局,敢於挑釁御龍軍。我等春夏秋冬四人代天行事,日向家族現已遭到天譴。這對兄妹是日向家族的餘孽,就交給閣下自行處置了。”春水說道。
“你們背叛了太陽聯盟?”日向青荷驚問道。
“別說得那麼難聽,只有死人才會被蓋棺定論。至於我們四個,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夏稻望着憤怒的日向青荷,平靜的說道。
日向青荷雖說聰慧,卻無法與老奸巨猾的四大長老舌辯。她只得問劉正:“你是英雄,我父親也是英雄,不是說英雄惜英雄嗎?爲什麼還要這樣對待日向家族。”
“小丫頭,我想你弄錯了幾件事情。”劉正鄭重其事的說道。
所謂的英雄惜英雄,那是針對自己人而言。至於日向富山,做了倭人的英雄,可就是華夏的災難了。從來都沒有英雄惜災難的道理。
再者說對日向家族發難的,並不是御龍軍,而是太陽聯盟春夏秋冬四位長老在恐懼驅使下的自發行爲,根本就不是劉正遙控的結果。
一旁的日向青山倒是明白人,他直接說道:“妹妹別說了,咱們是英雄的家族,就得做好犧牲的準備。”
“哥哥,什麼狗屁英雄家族,你死了以後,日向家族就斷子絕孫了,哪還有什麼以後。”日向青荷一針見血的說道。
“反正不能給父親抹黑,哪怕是犧牲生命。”日向青山說道。
日向青山說到做到,他居然掙脫了枷鎖衝向了劉正。
秋山慌忙伸手去拉日向青山,卻撈了個空。
冬麥可沒有秋山那樣的好心,直接抽出了武士刀擲向了日向青山。
武士刀從日向青山的後背透入,再從前胸穿出。
日向青山掙扎着走到劉正的面前,心有不甘的望向了倭島的天空。
劉正望着日向青山,冷冷的說道:“你給日向家族的倖存者留下了滅頂之災。”
日向青山聞言,又驚又怒。他再也支撐不住了。
人倒地,氣息絕!
日向青荷憤怒的衝向了冬麥,卻被秋山給攔住了。
“讓開,我要報仇!”日向青荷怒吼道。
秋山牢牢的抓住日向青荷,認真的說道:“你不要鬧了,日向家族是英雄的家族,不能絕種。”
“只要你殺了冬麥,我就嫁給你!”日向青荷承諾道。
“對不起,我保不了你!”秋山小聲的說道。
“爲什麼?”日向青荷問道。
“大家都不想死,可是英雄的日向富山帶着咱們往死路上走。爲了活命,就只能對不起日向家族了。”秋山小聲的解釋說。
一旁的春水被日向青山決死反擊的行爲嚇壞了,竟然想要將日向青荷斬草除根。
秋山已經救下了日向青荷,當然不能給春水機會。
秋山直接將日向青荷送到了劉正的面前,認真的說道:“軍主閣下,這可是您的戰利品,不能讓其他人糟蹋了。”
劉正沉默不語。
日向青荷倒是機伶,直接跑到了劉正的背後,主動進入了鄭旦和南宮清水的中間。
春水衝到劉正面前,忙訕笑着收回了武士刀。
“怎麼,輸誠是假,改玩偷襲了?”劉正似笑非笑的問道。
“軍主閣下,您誤會了。請看太陽聯盟的誠意。”春水忙解釋說道。
春水解釋過後,又招呼隨行人員把車輛上的寶箱通通打開。
珠光寶氣直衝天際。
負責押運的夏稻解釋說:“軍主閣下,這些東西是太陽聯盟的八成財富,如今獻給御龍軍聊表寸心。”
“既然是太陽聯盟的東西,那就跟日向家族有關。如今日向青荷是日向家族唯一的繼承人,這些都是她個私產。這個理,你們認嗎?”劉正問道。
“當然,這些都是日向青荷小姐的生活費,由御龍軍代管,請查收!”夏稻說道。
劉正收了錢,春水才繼續出面說道:“軍主閣下,我們的誠意,您也看見了。我們真的沒有窩藏月讀和志那都彥。”
看在錢的面子上,劉正認可了春水的解釋。
只不過太陽聯盟的事情如鯁在喉,劉正可不想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於是就問道:“太陽聯盟對御龍軍的惡意,想必短時間內不會消除。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軍主閣下是不是誤會了,御龍軍來到阿蘇,受到了春夏秋冬四家的盛情款待。至於太陽聯盟什麼的,純粹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誰要是敢信謠傳謠,一定嚴懲不貸!”春水說道。
春水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領,倒也令劉正刮目相看。
只不過消除太陽聯盟的痕跡對御龍軍有利,劉正也樂得看春水的表演了。
在阿蘇沒有抓到月讀和志那都彥,劉正收了錢又不能出爾反爾,於是就把皮球踢給了春水。
春水知道,想要送走劉正,就得查找到月讀和志那都彥的行蹤。
春夏秋冬四人一合計,就把大量的人手派到了海面上。
特別是日向家族的旁支,通通都被派向了最危險的地方。
日向柳田和日向枯井駕駛着簡易的木筏,被海浪推動着隨波逐流。
“柳田大哥,這是最後一隻魚餌了。吃了這頓,估計下一頓就只能聽天由命了。”日向枯井說道。
“枯井,你不用擔心,咱們是被海浪推着走的,也就是說魚也會跟着水流的方向走。運氣好的話,肯定會會傻魚自己跳上木筏,供咱們兩個食用。”日向柳田說道。
日向枯井聞言,忙將最後的魚餌拋進了海水之中。
日向枯井的運氣似乎不錯,最後的魚餌入海,竟然釣上了一條數百斤重的大魚。
“柳田大哥,好大一條魚。這要是釣上木筏子,就夠咱們吃一年的了。”日向枯井興奮的喊道。
“笨蛋,還不快斬斷魚線!”日向柳田一面用備用的繩子加固木筏,一面衝着日向枯井大吼。
日向枯井望着大魚,眼看就要到嘴了,他是真的捨不得。
日向枯井的猶豫,並沒有換得大魚的平靜。
大魚吞掉了魚餌,卻被魚鉤給掛住了。
大魚吃痛,就開始了掙扎。
數百斤重的魚,掙扎的力量可不小。
木筏被大魚拉扯,竟然與海水的衝力形成了碰撞。
木筏的劇烈晃動,嚇得日向枯井不知所措。
“笨蛋,餓肚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死。要是沒了木筏,咱們必死無疑。還不快砍掉魚線!”日向柳田再次提醒說。
受傷的大魚猛烈的掙扎,一波巨浪把日向枯井澆成了落湯雞。
苦澀的海水流入日向枯井的嘴中,終於把他給刺激醒了。
日向枯井迅速的抽出粗製濫造的武士刀,奮力的砍斷了魚線。
沒有了大魚的牽制,木筏子總算是恢復了隨波逐流的能力。
只可惜大魚的搗亂,讓木筏子徹底的偏離了航向。
好在途中終於有一條十來斤重的傻魚被海浪衝到了木筏上。
傻魚的掙扎,竟然撞上了木筏的連接處,然後就順理成章的卡住了。
日向枯井把魚宰殺之後,又藉着海浪衝洗乾淨。
正在觀察方向的日向柳田突然回頭,突然發現日向枯井取出了火摺子,正要生火。
“枯井,你在幹什麼?”日向柳田驚恐的問道。
“柳田大哥,生火做飯呀!”日向枯井認真的回答說。
“你不要命了,這可是木筏,咱們在海上活命的根本。”日向柳田吼道。
日向柳田真心的好累,有這麼一個傻瓜弟弟,簡直就是要命。只是他不能拋棄日向枯井。木筏漂流的日子,孤獨比心累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