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街發生戰鬥,梅花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她忙帶着人迅速的支援廖峰。
“廖峰,這是怎麼回事兒?”梅花問道。
“站長,你說郭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混戰中的廖峰並沒有回答梅花的問題,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郭忠秘密歸附興漢國,難道是想把西平城弄成爛攤子丟給梅園?
爲了爭取梅園的政策傾斜,這也太狠了一點兒吧?
梅花也搞不清楚狀況,反正爲了爭奪資源,世家使用三十六計早就是家常便飯了。這與傳說中的苦肉計極爲相似。
只是郭府搶了西平街,梅園的戰後重建就得加大投入。可是郭忠能承受興漢山莊的怒火嗎?
“郭淮督帥的大軍很快就要攻城了,咱們還在這裡與陌生人糾纏不清,到時候都得上軍事法庭!”梅花憂心忡忡的說道。
“站長,你坐鎮指揮西平街防守戰,我帶着人去燒火器營!”廖峰建議說。
“好!”梅花點頭說:“你要小心行事,活着回來見我!”
廖峰帶着人繞道離開,梅花指揮西平街大戶的家丁接防。
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來犯之敵殲滅並且活捉了領頭的韓安。
“站長,這不是郭府的人!”情報員小乙說道:“這個人我認識,他是韓家的人,名字叫做韓安。”
“你是說攻打西平街的這些人,是韓家的死士?”梅花問道。
“不錯!”小乙回答說:“韓安是韓家族長的心腹,應該是想嫁禍給郭忠。”
“韓家,我記住了!”梅花低聲的說道:“敢趁火打劫,就得準備好付出代價!”
梅花秘密關押了韓安,西平街的戰鬥宣告結束。
廖峰帶着人趕到魏軍火器營駐地的時候,發現城外的喊殺聲愈演愈烈。
魏軍火器營戒備森嚴,根本就無從下手。
“拼了!”廖峰低喝一聲。
“拼了!”身後的將士發出了最後的吶喊。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不足十丈的距離。廖峰等人卻用一生的時間走完了最後這一段路。
當魏軍火器營爆炸的那一刻,身負重傷的廖峰面帶微笑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沒有了火器營的遠程打擊,何曾安排的守城部隊,根本就擋不住郭淮的攻城大軍。
城門失守,何曾見大勢已去,忙帶着殘部去找陳騫。
陳騫圍攻郭府的戰鬥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郭府的三百死士已經死傷大半,還有戰鬥力的不足五十個人。
“何曾,你怎麼來了?”陳騫問道。
“陳騫對不起,西平城丟了!郭淮的先頭部隊已經進了城,正在朝這裡殺來!”何曾語無倫次的說道。
“撤!”陳騫吼道。
“將軍!再給我一柱香的時間,我保證拿下郭府,兄弟們不能白死呀!”都尉賈真泣不成聲。
“老子也想有一柱香的時間!可是郭淮那老匹夫來得太快了!”陳騫吼道:“撤,違令者,軍法處置!”
魏軍倉惶撤退。
“姐,咱們追嗎?”郭忠問道。
“不必了,命令活着的人加強戒備!”黑衣女子說道。她看着躺了一院子的家兵,對韓家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要不是韓家的推波助瀾,陳騫也沒有膽量鋌而走險強攻郭府。
郭淮進了西平城,梅花派人把韓安秘密送到了軍中。
魯淑一面安排西平城的恢復,一面差人到華亭報捷。
劉正一行人進駐西平城。
“莊主,廖峰犧牲了!”郭嘉小聲的說道。
“什麼?”劉正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西平城的情報站長是誰,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梅花奉命拜見劉正,含淚把韓安偷襲西平街與廖峰遭遇,雙方發生戰鬥的經過如實相告。
廖峰與韓安的遭遇戰,讓情報站的戰鬥小組失去了最有利的攻營時機。
廖峰爲了完成任務,拼死摧毀了魏軍火器營。
“莊主,屬下事先沒有準備韓家介入的預案,是屬下失職,請求處分!”梅花泣道。
“行了,你的事情,會有軍功稽查組做出評估和裁決!”劉正說道,隨即又問道:“你說你抓了韓安,人在哪裡?”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屬下已經將人秘密交由郭淮督帥代管!”梅花回答說。
“好了,你退下吧!”劉正平靜的說道。
梅花退出了房間。
“莊主!”郭嘉欲言又止。
“世家既然愛鬥,那咱們也添把火,給他們壯壯聲威!”劉正冷笑着吩咐說:“奉孝,你告訴郭淮,把韓安交給郭忠。我給郭家三天的時間解決西平城的問題。”
郭嘉忙起草命令,用印之後立即差人送往郭淮軍中。
郭淮接到命令,忙命令都尉朱五押送韓安到了郭府。
“朱都尉,郭淮督帥有什麼交代嗎?”郭忠問道。
“郭督帥有言:莊主說了,給郭家三天的時間解決問題!”朱五回答說:“卑職奉命配合行事!”
“朱都尉稍待,事關重大,我得找人商量一下!”郭忠說道。
“郭族長請便!”朱五說道。
郭忠命令管家安排朱五等人的食宿,隨後就帶着韓安去見黑衣女子。
“姐,這回是天要亡韓家了!咱們可以找補找補了。”郭忠興奮的說道:“看來跟隨興漢國,那是跟對了人。”
“你高興得太早了!”黑衣女子說道:“劉莊主讓咱們自己解決韓家的問題,就是要看咱們郭家是不是懂事了。”
當年那條“禍不及家人,刑不上婦孺”的禁令,至今仍然有效。
若是郭家真心投靠,當然會熟悉禁令的內容;若是故意不把禁令當回事,梅園也有理由對西平郭氏動手。
黑衣女子告誡郭忠,梅園的禁令一向令出必行,對付韓家,必須要做到只誅首惡,絕不牽連。更不能搞滅門之舉,或者是欺負韓家的女眷。
誅殺韓平之後,韓家的產業只取八成,剩下的兩成留給韓家人。確保韓家人不會凍死、餓死。
郭忠問道:“姐,這不是養虎爲患嘛!”
“即便是養虎爲患,那爲患的虎也是一隻家虎!”黑衣女子冷冷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明白了這個道理,才真正的具備了當家做主的能力。”
世家永遠都有對手,區別只在熟悉或者是不熟悉。與老對手之間的默契,是新對手無法比擬的。這就是爲什麼有的人可以爭鬥一輩子的真正原因。